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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需要殷囬的回答,泊戚直接切了蛋糕,递给了殷囬。

    殷囬接了过来:“你还不如不问我。”

    问了也没打算让我回答。

    泊戚吃着蛋糕,理所当然的说:“嗯,因为你总是回答些我不愿意听的。”

    殷囬又噎住了,好像是这样没错。

    他好像就没对泊戚说过什么好话。

    泊戚好像就是打算简单的和他吃个蛋糕,吃完之后,泊戚把桌子收拾好,起身就要走。

    “生日快乐。”殷囬在泊戚出门前又将已经说出口的祝福再次重复了一遍。

    接着他又在心底补充了一句,不止生日,希望你每天....永远都一直快乐。

    他希望在泊戚生日这天,得到越多次的祝福。

    就好像祝福是可以叠加的。

    明明殷囬从来不信这个。

    但他此刻希望真的可以,让泊戚在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是幸福的,是所愿即所得的幸福安宁。

    眼前的背影好像僵住了几秒,随后又继续向前走。

    “谢谢。”

    门被打开,又关上了。

    客厅内只剩殷囬一个人。

    殷囬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打算把手上一直端着没吃过的蛋糕扔进垃圾桶。

    他其实也不爱吃蛋糕。

    可是手刚有所动作,又猛然调转了方向,轻轻的把蛋糕放回了桌子上,起身去了卧室。

    几分钟后——

    殷囬又从卧室中走了出来,站在那块蛋糕的面前踌躇了一会,低垂着眼睛好似在犹豫思索。

    最终,殷囬叹了口气,伸手拿过那块蛋糕,用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

    半夜三点半。

    床上的人面容痛苦,双眉紧皱,垂在两侧的手在不断的颤抖。

    “呃.....&amp;quot;殷囬的脸色涨的通红,垂在两侧的双手突然拼命去抓自己的脖子。

    就好像那里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掐着他。

    他正拼命的在试图拉开。

    脖子上被挠出抓痕,殷囬正激烈的和梦里的那双不断用力的手做着抗争。

    梦中的那双手纤细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可手上太过用力导致的青筋,破坏了那股美感。

    手不断用力的同时殷囬还听到了那熟悉刺耳的尖叫声和崩溃的咒骂声。

    “去死!去死!去死!”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amp;quot;殷囬!殷囬!殷囬!&amp;quot;

    殷囬的手慢慢失去了力气,呼吸变的稀薄,脸色青紫。

    就在殷囬觉得自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突的睁开了眼睛,惊坐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终于能呼吸之后与之而来的是猛烈的咳嗽,殷囬的汗水从额头顺着太阳穴流下,胸脯上下剧烈起伏,不断的喘着粗气。

    抓紧了被子,又掐住了手臂,手上传来的刺痛感渐渐让殷囬回到了现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房间里本来显得巨大声的呼吸声终于缓和了下来。

    殷囬掀开被子,去厕所洗了一把脸。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殷囬突然感觉十分的窒息。

    多少年了,这个噩梦围着他、困着他已经多少年了?为什么他始终摆脱不掉?

    殷囬以为这么多年来,对于这个时不时,几乎是每晚都会出现的噩梦,他已然接受和习惯。

    可是,今天他突然就好像接受不了了。

    他变得十分焦躁,既厌恶起这个始终没办法走出去的自己,也深陷与走不出去的无力和痛苦。

    懦弱且没用,无能又失败。

    他想起了殷天每每对他说过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殷天对他的评价好像是对的。

    殷囬又想起苏素对他的诅咒....

    是啊,怎么还活着呢?为什么他还活着呢?

    为什么要这样活着呢?

    殷囬就这样陷入低沉自我厌恶,焦虑焦躁的漩涡之中——

    钟表上的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间不不断的流逝。

    浴室中响起了玻璃发碎裂的声响,鲜血从殷囬的指骨顺着指尖缓缓流了下来。

    疼痛让殷囬的意识稍稍清楚了一些,他拔出了扎在他手上的碎玻璃。

    没管不停的往外流出的血渍,他跌撞的跑到床头柜。

    打开后,把里面其中一瓶药瓶拿出来,吃了两片。

    又拿起另一瓶,同样的吃了两粒。

    殷囬一开始以为还没从噩梦中缓过来,结果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情绪还是没完全稳定下来。

    并且殷囬开始感到头疼头晕,呼吸又开始变得困难。

    他感觉到不对劲,隐隐意识到好像是很久没有复发的焦虑症又一次复发了。

    殷囬脱力的坐了下来,头后仰在床上。

    他大概知道许久没有出现的症状为什么又开始了,因为他最近太不安焦躁了。

    一边想着放手,一边想着抓紧。反反复复,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能熬到现在才复发已经很神奇了。

    也许之前是因为有a市的工作顶着,弦紧绷着所以没事。

    现在放松下来之后,那根崩久的神经啪的断开了。

    殷囬没有尝试再睡觉,他睁眼到天亮,看着窗外从黑夜到白旭降临。

    坐着太久,身体有些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