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殷总不买账。
“林穆还是没消息吗？”殷囬坐在餐桌旁，无视着对面哀戚戚的泊戚，咬了一口吐司问道。
“没有，查不到一点，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离开c市了。”泊戚说。
殷囬又咬了一口吐司，思考了一下说：“那就按离开这里的想法查一查好了。”
“遵命，sir。”泊戚喝了一口牛奶，酝酿好之后堆起笑容说，“阿囬，我觉得我是不是可以回....”
“辛苦了，加油，我去上班了。”殷囬无视了泊戚接下来的话，转身潇洒出门。
泊戚：“......”好，好好，好好好。
能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男朋友没消气，继续哄呗。
认命的收拾完餐桌上的残骸，泊戚也出门上班了。
殷氏内——
殷囬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后面就有人跟着他进来了，殷囬转身看到殷希，“你有事？”
殷希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殷总，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殷囬看了殷希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架子上：“说吧。”
“昨天，”殷希神色有些犹豫，“苏阿姨来找我们了。”
殷囬动作僵了一秒，抬头看殷希，“什么？”
殷希直接一口气把事情说了清楚：“昨天晚上，苏阿姨去了紫锦，可能是来找殷天的，但是是我妈开的门，那时候......我们正在吃饭，苏阿姨后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
殷希看上去也有些紧张。
殷囬抿紧了唇，低头思索了一会：“我知道了。”
殷希点头出了办公室。他拒绝了殷天坐上殷囬那个位置之后，殷希还是回到了公司，也还是做着殷囬秘书的职位。即使殷囬说想让他换个部门和职位，但是殷希不想，他就想像现在一样，就可以了。
办公室内，殷囬拳头抵在桌子上，神色莫辨。
没忍住心中的担忧，殷囬给苏素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半天，苏素没有接电话。
殷囬不可避免的想起年三十那天晚上，苏素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
苏素不会接他电话的——殷囬心里浮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但是殷囬没有挂断电话，一边继续听着嘟嘟嘟的声音，一边拿下刚脱下的外套，打算直接去殷家。
刚要打开门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妈妈？”殷囬有些没想到，犹豫着试探的叫了一句。
“晚上回来吃个饭吧。”苏素说。
殷囬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就先于脑子应了句：“好。”
挂断电话之后，殷囬原地愣了很久，他不知道苏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殷囬半天没想出所以然，但是好在刚才听上去苏素情绪还算平稳，他暂时放下了心。
晚上殷囬给泊戚发了个消息，就去了殷家。
门是打开的，殷囬走进，看到苏素从厨房里端出了一道菜。
殷囬有些震惊，他下意识的抬头往二楼书房的方向看，第一想法是——
殷天今天也回来了？
第八十六章 苏素闭着眼睛，就好像她只是睡着了。
可是书房是紧闭的，门缝里也没有光亮。
没有回来。
那苏素为什么下厨？
是....做给自己的吗？
脑袋里出现了这么一个荒唐的念头，但这比殷天回来还不可能。
苏素放下刚做好的松鼠桂鱼，抬头看到殷囬愣在玄关。
“进来吧。”
和以前一样的神色，和以前一样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好像，这一桌的饭菜真的是做给自己的。
殷囬回了神，换鞋走了进去。
桌上的菜很丰盛，是只有殷天在家时候才有的丰盛。
“他.....”殷囬看着桌上的菜，想问苏素，但是又觉得不应该在这时候提起殷天。
但苏素好像知道殷囬话里的意思，“没有，就我们俩个，吃吧。”
苏素倒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喝着。
殷囬本来想开口问苏素昨天是不是去找过殷天了，可是他又不想问了。
至少现在不想问。
殷囬安静的一口一口的吃着，苏素没有动筷，只是沉默的一口接一口喝酒。
“我决定和殷天离婚了。”
.......
这句话来的很突然，殷囬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夹着松鼠鱼的手不自觉的松了松，鱼掉到了桌子上。
他不敢相信的看苏素，苏素也和他对视着，又说了一句：“也是该结束了。”
殷囬自己都没想到眼泪是在一瞬间冲上眼眶的。
他红着眼，看着苏素，泪水落下的那一秒，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于是那滴眼泪掉在了面前的米饭上，被热气融化。
今天晚上一件件、一桩桩，都好似在做梦。
从什么时候开始，殷囬期待着苏素能有一天说出这句话。
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对苏素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再抱有期待了。
殷囬无数次的希望苏素能走出这里，而这一天真的居然能够到来……
在殷囬低头沉默的时间里，苏素正看着殷囬。
她的儿子，好像真的已经长的很大了。这二十多年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殷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