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不会好好说话,都武力高强,都没得感情,都脑子不好使。

    范闲已经信了一半了。

    这样式的人,也就是比五竹叔多一对眼睛而已。

    五竹叔说话还不是一节一节的。

    真的,他以前觉得五竹叔有点难沟通,但是和九婴交流过之后,忽然就觉得五竹叔也算得上能言善辩了。

    第31章 庆余年4

    九婴暂且没有去处,就被范闲暂时留在府上以客人的身份住下了。

    而牛栏街刺杀失败,城中有事一阵风起云涌。

    九婴的资料在她出现当天就摆在了庆帝和陈萍萍桌案上。

    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九婴,女,武功高强,疑似精神有疾。

    庆帝对这寥寥数语显然很不满意:“就这些?”

    “此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此前毫无踪迹。”

    庆帝摇摇头,将纸烧掉:“她现在既然住在范府,就暂时放着吧。”

    “是。”

    九婴显然没有意识到,哪怕她不和叶轻眉扯上关系,只要是出现在范闲身边,范闲那一打爹就不可能放过她。

    范建回府时,专门见了九婴一面。

    说是要感谢对范闲的救命之恩,可言语间完全就是试探。

    范建:“不知高人贵姓?”

    九婴学着飞流的样子:“我是九婴。”

    范建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个姑娘语气有些不对,但具体还是得问:“不知姑娘是如何知道范闲在牛栏街遇刺,又为何要救他?”

    这话问的太露骨,范闲站在一边听着都觉得不舒服,干咳了两声,对范建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九婴倒是不在乎他的语气。

    老狐狸嘛,可没有范闲好忽悠。

    她依旧是学着飞流的样子:“听到了,想救。”

    范闲之前特意叮嘱许多遍,万万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她和五竹之间的关系。

    九婴这时也没有说起。

    范闲小小的松了口气。

    范建却是追问:“那敢问高人师承何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武艺,为何不曾听说你?”

    范闲自己都忍不住了:“爹,人家是救命恩人,你这么盘问不太好吧。”

    九婴没理会他,一板一眼的回答:“就是会,没出来过。”

    范闲听了,自动理解成:她就是有这武功,之前一直都在神庙,直到最近才出来。

    而范建则是觉得此女实在滑溜,交谈间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

    但自家儿子向着她,言辞凿凿的保证她对自己不会有恶意。

    范建也只好暂时放下满腔疑惑,但警惕心却一直没有放下。

    牛栏街刺杀,滕梓荆重伤,范闲带着九婴前去探望。

    范闲郑重的对他保证:“我一定会找到幕后之人,报这个仇。”

    滕梓荆想的很开:“幕后之人得找,一日不翻出来你也一日难安。对了,那个小姑娘你得调查清楚,要是她真的没有恶意,你也能多个保障。”

    他言语之间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处处都在为范闲打算。

    但这也让范闲更加心酸。

    他想报仇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滕梓荆遭的罪。

    可是就连当事人的感想都是自己不重要幸好范闲这个主子没死。

    这让穿越而来,还有人人平等概念的范闲颇有些遗世独立之感。

    九婴大多数时候都很沉默。

    这是在琅琊榜的世界就有的习惯,日子久了难以矫正,她也没想过矫正。

    至少沉默的人,在倾听时,很合格。

    范闲带着九婴看了检察院门口叶轻眉留下的石碑。

    铭刻着叶轻眉理想的石碑布满灰尘。

    范闲使劲擦了一把石碑上的灰尘,有些落寞:“我一直以为我能适应这里。”

    九婴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嗯。”

    又接着道:“你很好。”

    对一个来历成谜的姑娘,都愿意用最大的善意去对待,确实是个心底善良的好人。

    范闲有些惊讶她能说出安慰的话,笑了笑:“多谢。”

    九婴想起鸡蛋君说的那句“保护他”,看着范闲十分认真:“我罩你,谁杀你,我揍他。”

    范闲乐了:“你这可是最长——”

    他又想起初见九婴是她为了好玩随口说的台词,默默改口:“你这可是难得的长句子,霸气。”

    他又想起不知在何处的五竹叔,觉得九婴和五竹的相似度又多了。

    这如出一辙的护犊子,虽然九婴不像是五竹一样,与他相伴多年,但范闲不知为何就是愿意去相信她。

    范闲朝她笑笑:“那侄儿就多谢姑姑照顾了。”

    说完,两人都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这种小龙女杨过的既视感稍稍浓了点。

    他两人也不是煽情之人,短暂的沉默之后,果断打道回府了。

    自从牛栏街刺杀之后,范闲身边多了一个脸生的小姑娘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但这个消息和范闲杀了程巨树一比,又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朝堂之上整日吵的没完。

    一方觉得范闲没必要杀了程巨树,此人活着才能最大化利用。

    另一方觉得人家都挨刺杀了,不杀了刺客难不成站着等着被杀吗?

    就这点事叭叭叭吵个不停。

    庆帝对此最大的表态就是拦住了准备审问范闲的鉴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