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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他和吸血鬼对峙,不亚于蚍蜉撼树和蚂蚁打大象。

    经了这一遭,瑞恩希莫名其妙地下定决心,等回了学院一定要好好学习。

    平静不过一瞬,安彻斯特突然暴起,横冲而来!

    如同野性释放的凶兽,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凶光,速度之迅疾,难以用肉眼捕捉。

    那散发着血气的双爪直冲楼倚霜面门,伴随着一声低吼,仿佛能撕碎一切。

    然而楼倚霜毫不露怯,神色淡定,如寒松抖落霜雪便身形微动,避开了那致命一击。

    躲避之后他右手挽了个剑花,渡霜剑透射出惊人的寒意,逼得吸血鬼连连后退。

    吸血鬼一击不中,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果然有点东西,难怪那个大块头一去不回……”

    他再度发起攻击,可惜楼倚霜见招拆招,几番交锋下来,吸血鬼已略显颓势。

    他目光从楼倚霜身上转到瑞恩希身上,那个一脸茫然不知道往哪里跑的小家伙,必然就是楼倚霜的破绽。

    “来都来了,不留下点见面礼怎么行呢?”

    说完,安彻斯特借助墙壁弹射跃起,身形在空中划出扭曲的线条,直直朝着瑞恩希扑去。

    方才他和楼倚霜纠缠几个回合,从楼梯口打到走廊,此时陡然转身,作为目标的男巫毫无准备,双目中蓦地出现了吸血鬼那双诡红的血目。

    瑞恩希两眼一闭牟足了劲往前面跑,跑出去两步突然想起曾经学过的吸血鬼的弱点,又开始慌乱地掏包,摸到什么都胡乱往后扔。

    黑熊精的玩具,甜甜的枣糖,吃饭的漂亮勺子……

    碎银子!

    一大把碎银子往身后抛去,接二连三地落地,在狭窄的走廊上落出一个均匀分布的间隔。

    噼里啪啦的落地声,竟真的逼退了吸血鬼,在碎银子无形的气场封锁下,吸血鬼寸步难行。

    安彻斯特后退两步,想要绕过碎银密布的地域,又被楼倚霜一剑限制住,一番打斗,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出,心中怒火难抑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翻身上窗撤离。

    楼倚霜见他的反应便知他想要逃走,迅速取出一跟暗针,在安彻斯特踩上窗沿的一刹那将其飞射出。

    暗针穿过衣物,扎进安彻斯特的后背。

    小小暗针在楼倚霜手下力道非凡,直接将窗沿上准备跳跃的安彻斯特推了下去,掉在街市上引起一番喧哗。

    楼倚霜探头看了一眼便没再追逐,而是去看刚才跟百宝囊一样的瑞恩希。

    他将地上的东西悉数捡起,走到瑞恩希身后。

    “收起来吧。”楼倚霜拍了下瑞恩希的肩膀。

    瑞恩希闻言转过身来,捂着额头,泪眼汪汪。

    “这是……?”

    瑞恩希小嘴一瘪,哆哆嗦嗦解释:“刚刚跑太急,撞墙上了……”

    果然脑门边上都溢着红色。

    楼倚霜把东西装进他的小包,随后抚开他捂着额头的手,覆手上去一抹,红印立马消散。

    他又低头轻吻了一下以作抚慰。

    瑞恩希顿时就感到不痛了,但他心里又冒出另外的担忧:“会不会撞傻了啊我刚刚感觉脑袋嗡嗡的。”

    “不会更傻了。”

    “那就好……等等,”瑞恩希两只眼睛瞪得浑圆,“什么意思,楼倚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夸你聪明。”

    楼倚霜张嘴就来,毫不脸红。

    “真的假的?”瑞恩希皱着眉,他怎么觉得不太像呢。

    但很快瑞恩希就相信了楼倚霜所说的“夸他”,并且礼尚往来地决定夸回去。

    “楼倚霜,你刚刚好帅呀,”他一边说一边模仿,“就这样欻欻欻地,要是我,袖子都削没……”

    就是模仿得不太好,像峨眉山老表。

    楼倚霜坦然接受了这一夸奖,理了理衣襟,仿佛收了天大的夸耀。理完自己的衣服,他忍着笑替瑞恩希扶正帽子,随后带着人下楼。

    甫一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下传来吵闹人声。

    “哎呦公子你怎么样?”

    “一群废物!上面,上面都打成那样了你们就没一个人上来救本公子?!”

    “我每年每月大把的银子发下去。养了一群废物!”

    听声音是那个原本在包厢里的楼二公子,气喘吁吁,胆小如鼠,也是吓惨了,喘气都喘不匀,应当是趁楼倚霜和安彻斯特打得如火如荼时溜下去的。

    听见这人声音,瑞恩希突然反应过来,吸血鬼好像跑了。

    他拉着楼倚霜袖子,问:“吸血鬼是不是跑了,我们去追他吗?”

    楼倚霜又存心逗弄:“不怕他待会又扑倒你身上么?这么怕还敢追?”

    瑞恩希一听立马变得纠结起来。

    吸血鬼干坏事,肯定不能放过,但那吸血鬼长得人高马大,嘶吼时的獠牙如同野兽,他的确是害怕。

    怎么办怎么办……

    在楼倚霜目光下,那纠结得皱巴起来的小脸极为可爱,于是他没再继续逗弄下去:“放心,他跑不了。”

    “他跳上窗户准备逃逸时我用九重山特制的暗器给他下了毒,断肠吻。”

    “此毒乃九重山医修们的得意之作,毒性迅猛,发病起来浑身溃烂,从外到内,最后死亡,天底下独一无二,只在九重山存在少量,别的宗门都没有,自然也无法研制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