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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到沪城时代的书中,这样千万分之一的渺小概率发生在一人身上都会显得离奇。

    竟然还有第二个人!

    柳乘鹌用尽办法刺激他,就是为了让他有逃的念头,去试这门锁的密码。

    “楠楠大大,给,樱桃汁。”

    杨晴虽然很不想从那畜生手里接过任何东西,但她来得急,没时间替嘴唇破皮像是逃难出来的周楠找其他喝的。

    周楠猛地推开,收紧外套狂奔向电梯口。

    “楠楠大大!……”

    “跟着我,去地下室开车,快点儿!——”

    第82章 与现实的偏差

    “谁要自首?”

    警察蜀黍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子,一个面露急色,一个表情寡淡,怎么看都像是情绪激动的那位心里有事。

    “不好意思哈……乌龙乌龙,我这位朋友情绪不太稳定,精神状态很差,我现在带他去医院……”

    柳乘鹌刚想阐述下事件的来龙去脉,就被周楠堵上嘴,边赔笑边将柳乘鹌拖出警察局大厅。

    走到院里的一堆消防栓旁,周楠看了眼过往的人,个个神色显得忧心忡忡,估计是这段时间小区治安不行,闹扒手。

    周楠将人怼到墙边,斥责道:“柳乘鹌,我不是和你经纪人谈拢,这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吗,怎么还要跑来给警察添堵!”

    “吴姐拿钱抵灾,也是在无限期延长我的乞讨路,我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不需要mk出面调解。”

    所以,你困了我三天,现在还觉得自己这么做敢承担后果,挺爷们儿的?

    周楠被气到翻白眼,垮下脸辩驳他:“吴小姐为了替你收拾烂摊子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你要是有良心,就自己过去看看……”

    柳乘鹌不太能理解,周楠为何成了阻止他自首的那个。

    其实一开始,周楠就在车里逼问他那个密码是怎么得知的,出版的书籍里没有,给柳乘鹌的那份详细未删减版里也不全。

    但柳乘鹌没能有勇气承认,自己也穿越到那本名为《白鹤笼》的书中。

    肖爷出身悲惨,跟随母亲在歌舞厅里蜗居几年,幼时被接进完全陌生的肖府里,成了不受待见经常被责罚的三少爷。

    即使那样,就在逆境之下,肖钰也没有摒弃纯良之性,毅然决然选择与世道大势所背的道路,加入民兵组织为解放沪城而奋斗。

    相比之下,他的父母以及家庭只是普通了点,并没有任何与悲惨相关的元素。

    可柳乘鹌却在糊里糊涂中度过了自己的青春。

    在高中时期,他整日与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泡吧、玩乐,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最终连高中毕业证都没能拿到,早早地被社会所淘汰。

    而他那能够巧妙避开监控器以及保安追捕的能力,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通过频繁翻越学校墙头而逐渐练成的。

    每月一次的生活费远远无法满足他与朋友们尽情玩耍的需求,无奈之下,他只好与父母产生矛盾,并不断向他们索要更多的生活费。

    柳乘鹌的父母眼睁睁看着拥有着优秀基因的好儿子,因为家庭教育的疏忽而慢慢走上歧途,痛心疾首之余,毅然决定将他赶出家门,希望儿子能学会独立自主。

    然而,在找到第一份工作之前,柳乘鹌对父母充满愤慨,不停地诉说着他们的种种不是。

    为什么一满十八岁,就迫不及待地想让我独立生活呢?

    我可是家里唯一的孩子!

    难道你们赚来的钱不是应该给我花吗?

    多买几辆摩托车、多组几次酒局又怎样呢?

    这会让你们感到痛苦吗?

    不!

    我根本不会读书,更谈不上某天会喜欢读书。

    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永远躺在家里睡大觉,什么事情都不去做。

    实在太无聊了……这种无聊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到底为什么还要去努力奋斗呢?

    柳乘鹌心里对自己那“狠心”的父母充满了抵触与怨恨,因此即使到了沪市后办好了新的电话卡,他也从未主动联系过家人。

    柳乘鹌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当画室里的模特,负责人要求他脱去上半身的衣物,配合学生素描课要求摆出相应的姿势。

    这份工作让他感到疲惫不堪,甚至连最基本的尊严都难以保全。

    因为他对美术毫无兴趣,只是为了钱,他觉得自己在一点点出卖灵魂。

    每当夜幕降临,柳乘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那个狭小而阴暗的地下室时,心中总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与绝望。

    这座城市对于他来说是如此陌生,周围的人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

    他就像是个孤独的行者,默默地穿梭于人群之间。

    那些高楼大厦高耸入云,紧密排列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抬头望去,他只能看到那片蓝天,宛如从一幅撕开的画卷中透露出的一抹珍贵色彩。

    寒冷的冬天,地下室没有供暖设备,刺骨的寒风透过破旧的窗户吹进来,让人瑟瑟发抖;炎热的夏天,则有无数蚊虫叮咬,令人心烦意乱。

    更糟糕的是,由于经济拮据,他不得不拖欠房租。面对房东的催缴,他只能低声下气地恳求对方能否给予一些宽限时间。

    这种屈辱和无奈让他感到无比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