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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我在古代当策划 > 我在古代当策划 第176节
    五谷通人性,知道自己这是被骂了,难过得垂下双耳,整张脸写满了不开心,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好了逗你玩呢。”陆久安□□了一把,“知道你识人,明天给你吃鸡腿。”

    陆久安置的这个宅院只有两进深,有时候夜深人静时,隔一堵着围墙,都能够听到隔壁人家训斥下人的声音。陆宅事务较少,晚上府里的人歇得早,现在整个陆宅都是黑灯瞎火的,只有空中一轮明月余晖高照。

    灯火模模糊糊映在两人眼中。

    韩致跟着陆久安的脚步,看着前方的人影,竟没来由地紧张起来,疯狂跳动的心脏仿佛下一刻要透胸而出。

    久安要带我去哪里,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我?

    然而还未等他心里如何百转千回,陆久安就已经停下来,驻足而立。

    韩致思绪混沌驳杂,他顺着烛光抬头看去,前方屋舍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陆久安的书房吾乡居。

    “来。”陆久安牵住他的手,一步步来到房中,“你闭上眼睛。”

    韩致依言闭上双眼,下一刻,他只觉眼前灯光大盛,不由自主掀开眼帘。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神秘而未知的画面。

    韩致跌跌撞撞往后退去,站立不稳,跌坐在一张蓝色柔软的沙发上。

    陆久安被他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怎么样,这里是我前世工作的地方,在27楼,可惜只开放了这一个办公室,外面的世界你无法看到。不过就这里的东西,也够你大开眼界了。”

    韩致大受震撼,喃喃道:“竟是真的。”

    很快他便镇定下来,环顾四周,把自己爱人曾经生活的地方一寸一寸仔仔细细看过去。

    “这是玻璃。”韩致发现很多熟悉的东西。

    “对。”陆久安点点头,“未来的世界,玻璃融入了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很多建筑的墙壁也是玻璃制成。”

    “那屋子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事,外面路过的人岂不是看得清清楚楚。”

    “傻子,当然是单向玻璃了,人们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陆久安随后又将办公室里的其他东西一一演示给他看,直到陆久安打开桌上的电脑,韩致才表现得像刘姥姥进入了大观园。

    “怪不得你总是会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韩致眼眸深沉。

    “我们那个时代的科技已经非常先进,不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医学也非常发达,断腿断手都能接回来,而且所有人都能读书,人人平等。”陆久安目露怀念,“也不知道姐姐他们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我来大周,我原来的身体或许已经猝死了吧,她们会想我吗?”

    陆久安哭了。

    韩致很快发现这一点,他的脸上挂着两串湿漉漉的痕迹,正在默默地掉眼泪。韩致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上前抱住他。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陆久安,因为没有谁是可以替代的,他能说的只有一句:“我会一直陪着你。”

    陆久安回过神来,抹了一把眼泪:“走吧,很晚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那个时代注定成为过去的话,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时代,精彩地活着。

    第200章

    跟韩致坦白以后, 很多事情,陆久安便不再避着他。

    短短一个月的军训很快结束,学子们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为明显的, 便是他们眼中的神情变得十分坚毅,举手投足之间, 都带着军人的影子。

    教官离开那天, 学子们非常不舍, 就连“不近人情”的镇远将军身边, 都围满了来送行的学子,戚霁开哽咽着,抱住韩致的肩膀不撒手。

    学子们重情重义,做老师的自然是乐见其成,蔡公双感慨道:“陆司业提出军训时, 我万万没想到会出现今天这一幕, 只是区区一个月的时间, 教官和学子竟能培养出这样的感情来。”

    谁说不是呢, 当初他读大学那会儿,除了个别男同学,很多人都哭了。

    教官过来辞行,感谢国子监给了他们这样一次机会, 对于他们来讲, 军训同样是一段让人难以忘怀的经历。

    教官们勾肩搭背相携而去,看得出来,最初的隔阂已经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慢慢消弭。

    祭酒告诉陆久安, 明日上朝,他将拟一份奏折呈报皇上, 在大周各省学府全面推行军训。

    陆久安后续本就有此打算,现在大领导主动包揽了此事,他自然求之不得。

    七月中旬,沐蔺写了一封信到晋南。

    彼时女子学院笃学馆已经步入正轨,女学生们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压根不需要范成秋和孟亦台操心,连带着陆久安也一身轻松。

    詹尾珠进了朱雀京卫,凭着一身本领,在沐挽弓旗下混得如鱼得水,京中很多人都知道沐挽弓新收了一名女属下,生猛出众,与许多男人不遑多让。

    詹尾珠在晋南租了个小院,和孟亦台一起生活,如同还在应平的日子。

    沐挽弓把封漆的信函交给陆久安,努嘴道:“我这弟弟从小就惯会使唤人,我倒成你们跑腿的了。”

    又探头看了一眼宅子内,见里面坐着一个熟人,顿时笑了,双手报臂:“哟,韩将军不回边疆带兵,又上陆司业府中打牙祭了?我听说陆司业不光文采了得,厨艺也是一等一的好。你做出的那个火锅,把这一整条街的人都馋得垂涎三尺,什么时候我也能有此荣幸吃上啊?”

    韩致瞥她一眼:“陆院窄小,容不下那么多人。”

    “呸,你倒是护食。”

    陆久安接过信函,顺手把沐挽弓请进府内:“多一双筷子的事,别听将军胡扯。”

    陆久安唤来小厮:“去厨房一趟,就说来客人了,添一道糖醋排骨和宫保鸡丁。”

    沐挽弓问:“糖醋排骨,宫保鸡丁?”

    “都是下酒的好菜。”陆久安从房间里抱出一坛子酒来,沐挽弓揭开封口,深吸一口气:“不是葡萄酒。”

    “桂花酿。”

    “陆司业家里好东西真多,不过下午有公务在身,就不喝了,我带回家去喝。”

    陆久安嘴角抽了抽,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吃过午饭,沐挽弓心满意足地拍着肚子:“虽然没尝到火锅,但这两道菜也是难得的美味。”

    她左右环顾,见院子里的两颗树之间绑了一个麻绳编织的吊床,翻身一跃躺了上去,眯着双眼惬意地晒太阳。

    这吊床是陆久安专门给韩将军准备的,韩致嫌她一来就占了自己的地方,冷冷赶她:“你不是有公务在身吗?”

    沐挽弓呼吸平稳,一点儿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陆久安灵光一闪,知道她是挂念自家弟弟了。必然是沐蔺给家中的去信不够详尽,沐挽弓想从自己这儿知道些沐蔺的近况呢。

    沐小侯爷的信中提到,他已经到了樟州一带,跟着渔民坐船出海游玩,捡了许多好看的贝壳,运气好,还曾挖出一颗蚌珠。

    “风貌与应平全然不同,这儿有类叫椰子的树,滑不溜秋的,树上长着椰果,我到的时候,正是吃椰果的季节。结果用镰刀捅开,流出来白花花的水,尝起来没滋没味,本世子不太喜欢。”

    信纸写了三页,附带一叠游记,里面全是沐蔺沿途的所见所闻。

    “景色美则美矣,可惜昙花一现,真想将这些美景保存下来。我指的不是描绘于纸上,那样画出来的东西是死的,我想要的,是把日出日落,群鸟飞翔的过程保存下来。”

    “你知道吗,漳州广为流传着一个神秘的故事,家喻户晓,说当地的忘忧山上,曾经住了一个神仙,神仙手里有一个宝物,名流光镜。流光镜可盛万物,凡是被宝物照过的东西,都能进入镜中,千年不腐,万年不烂。”

    “哎,为什么我没有这个宝物,我要是有了流光镜,定要将这江河湖海盛入其中,这样时时刻刻都能欣赏了。”

    陆久安看到这里,心神一动,这不就是摄像机吗?

    要不等沐蔺下次回来,让他看看电脑里保存的山河纪录片。

    山河纪录片色彩强烈,画面镜头宏伟壮阔,让他瞧一瞧,圆他一个梦。

    就是不知到时候沐蔺看到纪录片是会是什么反应,想来非常有趣。

    “皮猴子。”沐挽弓把游记小心收起来,和信函叠放在一起,“衣食住行不曾短缺过他什么,到头来竟喜欢往外面跑,过年也不知道回一趟京城,游手好闲。”

    “人各有志,起码小侯爷没去吃喝嫖赌,与军中纨绔相比,强了不知多少倍。”

    陆久安嘴上安慰着,心里想的却是,沐蔺这么喜欢游山玩水的,等他把大周踏遍,就效仿张骞出使北疆和西蒙等外域,打通一条丝绸之路也未尝不可。

    更甚者,还能学郑和下西洋,开拓海外贸易,开启大周的大航海时代。

    只不过前提是,大周需得国力强盛,军事强大,否则富饶的土地迟早引来其他国家的觊觎。

    “好了,我先走了。”沐挽弓一挥手,“营里还有公务等着我去处理。”

    陆久安示意小厮抱来那一坛未曾喝过的桂花酿,又进屋捡了两串葡萄放入竹篮。

    沐挽弓接过桂花酿,把葡萄推了回去:“桂花酿我收了,葡萄你留着。”

    陆久安不甚在意:“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沐挽弓道:“你当我不知道,葡萄这种紧俏货,为防止腐烂,用冰硝镇住,沿着水路自江州日夜兼程运到京城,价格不菲。”

    陆久安把竹篮硬塞入她手中:“那你应当也知道,葡萄产地乃我昔日任职之地,平时没少吃,这些是乡亲们感念我在应平就任时对他们的照顾,赠予我的,不要钱。”

    “那就谢了。”沐挽弓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她打开院门,左脚刚踏出门槛,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这响声实在罕见,犹如青天白日里一颗惊雷,整个晋南城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城内鸡鸣犬吠,左邻右舍从家中跑了出来,对着天空议论纷纷。

    沐挽弓和韩致双双对视一眼,神情凝重:“出事了。”

    陆久安心中一凛,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在广木省城经历的那场地动,反身嘱咐跟着跑出来的阿多和苗苗:“你们两人呆在院子里,哪儿都不许去。”

    陆久安回屋子里换了双鞋子,匆匆出门,韩致牵了一匹马,从后面拽住他手腕:“上来,骑马过去。”

    巨响可以听出是从东南方向传出的,具体位置不明。周围的百姓一窝蜂朝前方涌去,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韩致揪住一个闷头向前冲的士兵:“这群人干什么去。”

    “将军!”对方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拱手回道,“都是些看热闹的。”

    “愚蠢。”韩致大骂一声:“把人疏散开。”

    士兵忙不迭跑远,抽中手中佩刀,高声喝到:“走开走开!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

    后面又接连来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一起阻止疯狂的人潮。尽管如此,依旧有不怕死的人源源不断朝前面跑去。

    随着一连串纷乱的脚步声,兵马司的人也赶了过来,陆久安一眼瞧见其中的熟人:“刘卧!”

    街上到处有人横冲直撞的,空气里人声沸腾,陆久安扯了嗓子喊了好几声,刘卧才发现他。

    “陆大人。”刘卧来到马前,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滚下来,落进眼睛里,涩得难受。

    “出事地点在哪里?”

    “我们也是听到声响赶来的,尚且不知。”

    “你带上人马跟我们一起来。”

    “是。”刘卧迅速转身调动城防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