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啥?”刘瑞庆幸手中没有茶杯,否则他的衣服将会再次遭殃。
“当然是聊那方面的事啦!”刘非对刘瑞的印象一直都是深不可测的正经人。可是打开性取向的话题后,他与这个弟弟的距离倒是拉近了不少。
虽然刘瑞并不想要这种亲近,可是刘非自我感觉极好道:“别看太婆年纪是咱的好几倍,但在这事上可比你这活得像是古稀老人的小子还……还……”
读书不多的刘非抓耳挠腮了翻,最后还是无力扶额的刘瑞虚弱道:“开明些。”
“对,就是开明,就是开明。”刘非见刘瑞终于愿在这个话题上打理他,表现得比上战场时还要激动:“还说你对男人没兴趣呢!这不是很懂嘛!”
刘瑞:“……你从哪里看出我很懂啊!”
忍无可忍的皇帝几乎是咆哮出声道。
但是对上一脸错愕的刘非,他又觉得自己失了君王的颜面,所以只得挪开视线,不自然地挥袖咳嗽道:“别再说些不着调的话了。”
末了,他还补充道:“先帝与孝文太后的丧期里口出淫语,成何体统。”
谁料刘非一脸无辜地暴击道:“若论不孝,陛下恐怕是咱们兄弟里的翘楚。”
一旁的李三差点没被刘非的话给吓晕过去,内心咆哮道: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哪怕是兄弟间的私下谈话,也不能开口就是陛下不孝啊!“
“太婆与阿父生前最期待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的刘非难得收起嘻嘻哈哈的模样,一脸忧伤地拍了拍刘瑞的肩膀,惋惜道:“如若阿父生前能像大父那般抱上太子的出息儿子,一定会非常高兴吧!”
“……”刘瑞提防过刘荣,提防过刘德,但却从未提防这个本应是他最大对手的兄长。
要说这程姬的儿子也是有趣。
一个口吃,一个好武,还有一个变态扭曲,同贾姬生的老六与清新脱俗的蠢货在画风上保持一致,倒也无愧于程姬和贾姬都是馆陶长公主推选入宫的背景。
不过话又说回来……
“也是我这做兄长的走得太急,没给你带江都的好东西。”正经不过两三秒的刘非下一秒便眉飞色舞:“江都那地儿挨着会稽郡,所以有些百越传来的小玩意。”
刘非突然咳嗽了声,脸上竟有一份赧色:“陛下也说了,现在是孝期,所以等我下次入京时给你带来。”
这一刻,刘瑞真是表面兄弟都不想做了,额上的青筋已经有了明显轮廓:“不必了,你自己留着慢慢玩吧!”
“唉!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你何必与亲兄弟客气。”刘非再次拍了拍刘瑞的后背。
一旁的李三傻子似的伸出手,觉得刘非不是在拍刘瑞的性命,而是在拍自己的心肝。
自我感觉良好的刘非觉得他与刘瑞这个异母兄弟的关系也拉得差不多了,于是在离开前忐忐忑忑,期期待待道:“那个……咱们的阿父生前只拿下半个东瓯,陛下可要超越阿父,将大汉的版图拓展到从未有过的宽度。”
难得说些漂亮话的刘非搓着手,图穷匕见道:“要是你在拓展版图的过程里遇到难打的仗也不必与我客气什么,做兄弟的哪有不帮忙的。”
内心已被无力填满的刘瑞挥挥手,希望这厮儿赶紧离开。
不知是刘非的傻瓜光环太强大了,还是神经紧绷的刘瑞的联想力太强大了。总之在与刘非进行过鸡同鸭讲的谈话后,刘瑞当夜梦到刘非拿着一盒不可描述的东西来找自己。并且在几千年后的考古片段里,憋笑的专家在镜头展示了造型别致,功能成谜的陪葬品后还意味深长道:“众所周知,这种比较实用的东西一般来说没有一个固定的形状……”
“嗯……考虑到这是男性墓主的陪葬品,所以我们……嗯……也能看出西汉生活的……嗯……有趣部分。”
“考虑到在江都王的随葬记录里还有向关中献上此物的记录,所以我们……嗯……有理由怀疑皇室兄弟在这方面还是……还是非常的亲密大胆且具有人情味的。”
“毕竟现代关系较好的小姐妹或铁哥们也会聊些私密话题并互赠玩具……”
“遗憾的是,我们至今没有找到关于汉x帝刘瑞的男宠记录,想必在x陵被打开后会有相关的文物出土……”
“啊!”被吓醒的刘瑞不仅惊醒了守夜的宫婢,更是惊醒了整个宫廷与回家歇息的太医。
虽然刘瑞一再强调他无大碍,但是在宣室殿的灯火亮起来后,不仅是凤凰殿里的卫穆儿,就连椒房殿都派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得知是皇帝做了噩梦后才解除警报,等刘瑞服下凝神静气的汤药后便重归于静。
………………
相较于第一次科举,第二次科举的规模不仅更大,并且添了武举项目。
被迫服役的普通人也就罢了,但是能在军队里混上一官半职的大都是两把刷子并识文断字的存在,不然如何传递军情,看懂旗语,甚至凭借星空的走向与环境的变化来判断方位,确定陷阱?
可以说,比起熟读五经之人,西汉更缺武将和低级军官。
五经还有孔子,孟子,荀子乃至给董仲舒提供尊儒基础的胡毋生开门授课,不吝绝学,但兵法可是世袭的。尤其是在军功制的体系下,这种位于不传之秘的金字塔顶端,从而造就军功世家的绝学怎会轻易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