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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让卫青带兵去给昌平大长公主撑腰。

    郑谨不免有些担心:“陛下,卫青年少,恐难以担此类大任。”

    “朕又不是让他一人去给姑母壮壮胆子。“刘瑞回道:“闽中郡的老将又非不能饭否的垂朽之人,况且卫青已在闽中呆了三年,不仅未出一点乱子,甚至把程不识的旧部都收到麾下,足以见得他非放羊的粗浅之人。”

    史上的大汉双星总不会在天胡开局还打了败仗,不然刘瑞真会怀疑自己是否找错人了。

    关中的回复加急传回南越王宫时,南海郡与闽中的边境同时受到汉军调动的消息。

    有意思的是这次的调动没有任何掩饰。以往的汉军除了紧急情况,否则会借王侯的就就藩与官员上任来调动军队,避免有人因此看出关中意图。

    这一次的直接调动并不像是开战信号,更像是对南越君长的明面敲打。

    “这不是欺负人吗?”

    或许是人一紧张就会犯浑,南越的君长真有人想鱼死网破:“要不咱们绑了那位汉朝公主与汉皇谈判?”

    考虑到刘瑞堪比不锈钢般的好名声,南越的君长非常确定昌平大长公主的政治价值:“为了赎回这个姑母,没准汉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同伴一掌拍醒:“中魔了吧!”

    同伴甩着生疼的掌心,对着牙口微微松动的颠公吼道:“你是想被吊死在城门上?还是被汉皇丢进采矿的工厂劳作致死?”

    “绑架昌平大长公主?你怎么敢想?”

    别说汉朝只有初期忍了一会,即使是在高祖时,也不会由外人狂到这个份上。

    被打的颠公好歹是把心结连同口里的血水一起吐出,然后带着破防的情绪甩手问道:“那咱办?总不能……“

    “任由对方欺负咱到这个地步。”

    于是和刘瑞想的一样,南越的君长纠结了没一两天就再次开启大型会议,最后递贴试探那位昌平大长公主的意思。

    如果有公主帮忙斡旋君长的接受条件,想必汉皇可以退步。

    然而也从这时开始,南越的君长们就掉入了为昌平大长公主驱使的表面陷阱。

    刘瑞的强硬态度与底层越人的逼迫让君长们试图找到缓和之计,所以只能软了面对昌平大长公主的态度。而对不知内情的越人黔首和中下层的越人军官、小吏来说,君长的行为无异是向昌平大长公主示弱,同时也是调转方向,为昌平大长公主马首是瞻的政治暗示。

    “起风了。”赵佗的五公主看着那位南越丞相的门口再次车水马龙,拥挤不堪。

    不同的是,以往受到待遇的是丞相吕嘉,而现在受到此等待遇的是昌平大长公主,并且后者不会一直借着外人操控局势。终有一天,她会穿着王侯的礼服登堂入室。

    “恩宜自淡而浓,先浓后淡者,人忘其惠;威宜自严而宽,先宽后严者,人怨其酷。”刘瑞念着《菜根谭》里的警世之言,突然笑道:“若者习《菜根谭》,老者拓《道德经》。”

    至于洋人,则是禁止百姓翻阅《君主论》,自己则将此书列为王侯必读的一大经典。

    南越的使者在南海郡的驻了三四天后再次递了君长们的退步条件。

    这一次,他们没提特赦不用迁离故土,而是希望主脉迁离,支脉留籍,并且不要迁去关中,而是迁去他们熟悉的闽中郡或会稽郡。

    “这群刁人,还真是会拿尺测量谈判空间。”

    “只是……”

    刘瑞的目标可是在会稽郡和闽中郡建立通向夷州、崖州,乃至南亚的大汉海军。

    这群君长不会以为去了闽中就能继续高枕无忧。

    呵!

    这跟重点观察对象往军区旁凑有什么区别?甚至省了监控的麻烦。

    “告诉他们,朕允了。”

    希望南越的君长抵达闽中郡后不会吓得两股战战。

    第528章

    双方谈了一年才在南越王的禅让上达成共识,然后花了两三月为昌平大长公主和南越王准备参加禅让大典仪器与祭祖礼仗,最后在天使捧着皇帝亲笔的诏书与少府订制的藩王玺才正式开启禅让流程。

    仪式持续了三天两夜。

    头一晚斋戒焚香,第二天由准备禅让的南越王带着群臣祭祀赵佗,转告了要禅位她人的意思后留守宗庙。

    第三天在南越王的登基礼台上效文帝进行三请三辞,最后以平礼交接南越王玺并跪迎关中的册封诏书。

    除了给昌平大长公主的封王诏书,刘瑞还给南越王封了一个“桂林王”的虚职,估计到了儿子那代就得降为零陵侯。

    相较于赵家子孙的不情不愿,解脱后的南越王……现在改叫桂林王终于卸下肩上的重任,也不必在晚上枕着利刃睡觉。

    他身后的王后虽有诸多不满,但是想想地牢里的前王后和前前王后过着什么日子,她也就对眼前的结局释然了。

    唉!

    反正她还留有王后的一切待遇,就不要在细节上过分较真。

    “殿下。”桂林王夫妇在仪式后的庆典上举杯祝道:“愿您日后万事顺遂,长治久安。”

    “孤一定承桂林王的祝愿,也愿二者日后顺遂,永享康乐。”

    因为关中从未定制女式冠冕,所以在公主头上略显松垮,逼得侍女不得不用更多饰品固定冠冕,然后将零碎的头饰藏入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