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弟弟年羹尧性子率真,您多担待些。”
年若薇一想到未来她弟弟年羹尧因狂妄自大,被四爷贬黜为杭州城门卒,后被赐死,就吓得开始提前替弟弟求情。
“都是自家人,爷难道还提拔外人?你弟弟今后定会是爷的左膀右臂。”
“爷...”年若薇知道四爷是因为爱她,才会对她的家人爱屋及乌,愈发不知该如何报答他的一腔深情。
于是她忍不住主动将唇送到他嘴边,与他忘情拥吻,二人正吻的痴缠之时,忽而马车外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年糕!!我回来了!”
听到皇姐荣宪鬼魅般的笑声,胤禛紧张的蹙眉,忍不住将年氏紧紧搂在怀里,深怕皇姐继续在他和年氏之间挑拨离间,教唆年氏离开他。
“爷,我想与公主见面,我与公主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公主。”年若薇含泪伸手轻轻揉开四爷紧锁的眉头。
“不准被她挑拨离间,与爷生分。”胤禛板着脸叮嘱道。
已然坐在马车前头的荣宪听到四弟小家子气的话,顿时捂嘴偷笑,忍不住揶揄道:“四弟你放心吧,年糕回来还会爱你的。”
“公主不准欺负我家王爷!”
年若薇匆忙在四爷唇上吻了一下,这才掀开马车帘子。
荣宪公主此时还穿着一身蒙古袍子,戴着蒙军旗贵族宽大的牛角帽,见她来了,于是脱下了沉甸甸的牛角帽,伸手轻轻敲了敲小年糕的脑袋。
“年糕你怎么愈发轻减了?是不是四弟养不起你,让你吃不饱饭?”荣宪眸中忍泪,紧紧攥着小年糕纤细的让人心疼的手腕。
“皇姐!慎言慎行!”胤禛气得寒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荣宪牵起小年糕的手,就轻车熟路的入了小年糕所居的西苑。
“哎呀小年糕,我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城,第一站就来你家瞧你了,我早就饿得眼冒金星,快把胤禛府邸最贵最好的酒菜摆满一桌,容我先填饱肚子再说。”
年若薇看到公主朝她龇牙咧嘴,顿时忍俊不禁,赶忙让人准备公主喜欢吃的酒菜来,她则亲自伺候公主沐浴。
此时荣宪和她二人在浴池内一道沐浴,年若薇看到公主满脸怒容的盯着她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顿时转到公主身后替她擦背。
“年糕,你想不想与我一道回草原?如今整个科尔沁和漠南都唯我马首是瞻,你与我共享尊荣!定无人胆敢欺负你半分!”
“公主,王府就是我的家,我要守在四爷和小阿哥身边,多谢公主美意。”
站在耳房门口伺候的锦秋,听到小年糕婉拒公主,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啊你!别被胤禛那狼崽子诓骗了去,他并非良人,对了,今晚我就在你这歇息吧,明儿一早我需入宫去给太后侍疾。”
“公主,王爷已命人准备了最奢华的厢房给您歇息。”锦秋忙不迭的打断公主挑拨离间诋毁王爷的话。
“年糕,我许久都没与你说体己话了,你快些让胤禛的奴才滚远些,聒噪死了。”荣宪忍不住朝着躲在门外盯梢的奴婢翻白眼。
年若薇点点头,赶忙朝着门外唤道:“姑姑,你们都下去吧,我来伺候公主即可。”
锦秋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退到了卧房门外伺候,却仍是忍不住支着耳朵偷听屋内动静。
荣宪耳聪目明,自然感觉到胤禛的奴婢仍在附近,于是又催着小年糕让奴才们统统退到了廊下伺候,转而让她的贴身奴才老周太监和素心嬷嬷守在房门前伺候。
待到胤禛的耳目离开之后,荣宪才真正开始与小年糕说体己话。
“年糕,太后快撑不住了,蒙军旗的勋贵们近来愈发蠢蠢欲动,汗阿玛后宫并无蒙军旗贵族出身的高位嫔妃,前些年,汗阿玛还将两个蒙军旗嫔妃驱逐回草原,惹得蒙军四十九旗对此颇有微词。”
“如今抚蒙重担只能落在我和恪静身上,这些时日我与那些勋贵周旋,着实疲累。”
“公主,是不是草原出什么大事了?”
荣宪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哑然道:“估摸着快打起来了,如今出自科尔沁部血统的太后,是汗阿玛与蒙军旗勋贵们最后的缓冲,我都不敢想太后若崩逝,草原将会如何翻天覆地。”
“万岁爷后宫嫔妃众多,倘若趁着今年秀女遴选,多挑选几个蒙军旗勋贵秀女,定能缓和万岁爷与草原各部的关系。”
“不可能,我汗玛法好不容易将蒙军旗在后宫的势力压下,汗阿玛更是宁愿宠幸身世卑微的满军旗包衣宫女,甚至宠幸汉军旗嫔妃,都不愿意后宫再出蒙军旗宠妃,就是为了弹压草原的气焰。”
年若薇仔细回忆了紫禁城内不下五十个嫔妃的出身,还真没想起哪一位嫔妃出自蒙军旗。
她唯一有印象的是曾听人说过,早年间科尔沁三等公吉阿郁锡之女博尔济吉特氏,曾幼年被选入宫,可尚未册封,就于康熙九年薨逝。
康熙爷特渝礼部,追封年幼的博尔济吉特氏为慧妃。
“今年的秀女甄选的确有几名身世显赫的蒙军旗勋贵之女,其中最为尊贵的是博尔济吉特氏,她是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和塔之女,也是世祖顺治爷悼妃的侄女,算是汗阿玛的表妹。”
“万岁爷定会将博尔济吉特氏纳入后宫为妃吧。”年若薇记得历史上,康熙爷后宫的确有一位籍籍无名的宣妃,正出自博尔济吉特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