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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是不愿意给李氏脸面,那也挑不出不是来,谁让乌拉那拉氏是正室,是嫡母呢。

    穿好衣服,梳妆时,年淳雅叮嘱金风:“把今日要给新妇的礼再仔细检查一遍。”

    “是。”

    .

    年淳雅刚到正院坐下,四爷和李氏随后而至。

    李氏穿着一身银红色芍药旗装,旗头上是整套的宝石头面,打扮的耀眼又夺目。

    反观乌拉那拉氏,只是穿了一身端庄稳重的宝石蓝衣裳,与一旁四爷身上的靛蓝色格外配对。

    年淳雅发觉李氏在注意到这一点时,表情略有些不悦。

    但她到底没阴阳怪气的说什么。

    四爷在主位上坐下,习惯性的先环视一圈后,他温和的问:“怎么不把福宜带来?”

    新妇进门第一日,除了要给长辈敬茶,还要给丈夫的兄弟见礼。

    年淳雅是知道这规矩的,但......

    她笑了笑,解释道:“昨儿府上热闹,福宜睡的有些晚,今早怎么叫也不肯醒,索性就不带他来了。”

    四爷闻言,唇角微弯:“也好,免得叫醒了他,又要闹脾气了。”

    福宜不闹脾气的时候是个小天使,可一闹起脾气来,那性子可倔得很,难哄极了。

    年淳雅时常跟四爷吐槽,说福宜的脾气是像了他。毕竟在她的记忆里,她小时候可是乖巧听话的。

    四爷对年淳雅的指控,每次都是笑着岔过了话题,从不反驳。

    快到辰时,弘时和董鄂氏携手而来。

    瞧着董鄂氏一脸娇羞的错了半步,跟在弘时身后的模样,就知这新婚夜过的是和谐又美满。

    因四爷还有公务,就没耽搁时间,直接开始敬茶。

    董鄂氏给四爷和乌拉那拉氏敬过茶后,得了几句教导和礼物,董鄂氏又奉上自己亲手做的针线,大婚的仪式到此才算彻底结束。

    接下来就是给李氏这位生母敬茶。

    董鄂氏如给四爷和乌拉那拉氏敬茶那般,先捧着茶盏跪下,再把茶盏举过头顶,半低着头道:“请额娘喝茶。”

    李氏激动的眼角都泛红了,她接过媳妇茶喝了一口,叫蝉衣递了礼物,是一对同心佩。

    且不说价值如何,只说寓意是极好的,董鄂氏这一声谢也显得格外真诚:“儿媳谢额娘赏。”

    李氏唇瓣微颤,只是看着弘时一个劲儿的点头。

    她这辈子生了四个孩子,三个都没了,就只剩下这一个独苗苗,如今终于成了婚,李氏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年淳雅和李氏地位相当,敬茶自然也少不了她的份儿。

    只不过年淳雅既非嫡母,又非生母,喝了茶给了礼便罢了,一点儿也没摆款儿。

    礼是一对金步摇,不论是价值还是寓意,比起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的,都要略逊一筹。

    董鄂氏接过的时候,由于角度问题,年淳雅很清楚的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微弱的...嫌弃?

    只这一个眼神,就让年淳雅对董鄂氏的第一印象跌到了谷底。

    她脸上的笑淡了许多,侧过头去拿桌上的点心,没再看董鄂氏一眼。

    董鄂氏察觉到年淳雅的情绪,无措的看了眼弘时,把金步摇交给身后的丫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弘时神经大条,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但坐在上首的四爷和乌拉那拉氏,却是看的清楚。

    但他们没看到董鄂氏的嫌弃,只看到了年淳雅淡下的笑意和冷漠。

    四爷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而后以公务繁忙为由离开。

    府上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董鄂氏的敬茶认亲礼,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

    弘时大婚,弘历弘昼跟着沾了弘时的光,放了三日假。

    从正院出来,弘昼就拽着耿氏,吵着要去雅园找福宜玩耍。

    于是耿氏就与年淳雅一道儿去了雅园。

    走在路上,耿氏还在说着对董鄂氏的印象:“瞧着长的不错,只看三阿哥的眼神极少从董鄂氏身上移开就知道,三阿哥对董鄂氏是满意的。”

    “为人处事也算尚可,就是年纪还轻,有些事考虑的没那么周到。”

    耿氏这样说,也是因为她方才看了眼董鄂氏给弘昼做的针线,上面两种针脚,最少的那种针脚和最多的那种针脚技术相差过大。

    可见董鄂氏在这上面没用多少心思,甚至可以称得上不在意,不然怎么也不会出现这种纰漏。

    不过耿氏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否则刚刚当着大家的面儿就说出来了,何至于到了人后和年淳雅嘀咕两句。

    虽然年淳雅不满董鄂氏,但她也不会同耿氏说起,只是附和着耿氏的话:“日后李侧福晋多教教也就是了。”

    “李侧福晋教?”耿氏连连摆手:“别到时候没给教好,反倒是学了李侧福晋年轻时的脾气。”

    也就是这几年李氏年岁渐长,再加上没了宠爱,李氏的脾气才收敛不少。

    收敛脾气的李氏带着儿子媳妇回到蘅芜馆,一家人关起门来可算是能好好说说话了。

    李氏拉着董鄂氏的手道:“府里的人,你刚刚在正院也都见过了,只是你才进门,府内的情形都不清楚,额娘就再交代你几句。”

    董鄂氏做足了谦卑温顺的姿态:“额娘您吩咐。”

    李氏满意的点头,把她和乌拉那拉氏的恩怨捡着重点说了:“总之咱们这一房与福晋只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罢了,不必费心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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