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02:00pm地点:atlantis
(第三人称视角)
『殿下说在这个故事里我们的主人是祭司,在族长死后一直由祭司统领全族、并守护着族人,而所谓的幽冥石其实就是祭司的生命力,在知道自己生命力所剩无几后,他便将自己的生命存放到这块石头里,继续散发力量来维持结界。』
从小黑龙被弹了一下后,牠就一屁股坐到另一边的石头上,于是安地尔就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牠的脑袋,见小黑龙朝他喷火也只是熟练地把牠的头转向尾巴,让牠误伤自己:「怎么分化成两股势力的?」
小白龙抬头看了一眼自不量力与另一个主人掐架的伙伴,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虽说很久没见到这幕,但在过去牠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只是冷静地把话接着说完:『这个种族其实是驭兽师一族,能与不同生物对话,甚至操控牠们,祭司为了保护族人所以才一直用结界隐藏族地,也不允许族人擅自外出,所以黑色的势力把白色的困在下面其实也未必没有保护之意。』
安地尔和殊那律恩对视一眼,结合刚才白色那方的工作人员刻意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有从这里得知的故事,两人再次想到了一处去,白未必是白,黑也未必是黑...…
安地尔勾起笑容,为什么殿下总是能让他这么高兴呢,果然和待在殿下身旁就不会感到无聊:「有其他玩家来过吗?」
『听其他小怪说从黑色那边进来的玩家已经出局了,现在剩第三方没有设定背景的玩家。』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安地尔终于放开抓住小黑龙的魔爪,将手搭上搭档的肩膀「直接结束游戏就太无聊了。」
后者瞥了安地尔一眼,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而这种不安的感觉在他听到洞穴入口传来似曾相似的声音时,升腾到了最高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安地尔迅速从自己的空间拿出来一口透明棺,然后二话不说地把他扔进去、再把棺盖闔上:「你躺在那里装死人就好,你也不想殿下的心血白费吧。」
殊那律恩没得选择,只能闔上眼睛静静躺在那里,胸口甚至慢慢地没了起伏,但他仍然可以透过空气中的介质来『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只见安地尔在他闔眼后,先是交代两小隻一连串的事后让牠们把体型重新调整,随后又用了一些空间术的技俩把自己弄成半透明的状态,似乎想扮成幽灵。
于是当褚冥漾等人抵达时,便看到一黑一白的巨龙趴在洞穴之中,两隻巨龙似乎是被他们的动静给吵醒,睁眼后略带不善地看向这群不速之客,而褚冥漾等人则是顿时把警戒心提到最高,其中以情报班出身的千冬岁尤甚,他很清楚眼前的生物不同于刚才看到的那些怪物和类龙生物,而是和洛安当时召唤出来的龙一样,是真正的龙族,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亲眼见到。
『人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黑龙低沉的声音回盪在山洞之中,金色的竖瞳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我们来取幽冥石。」雷多毫不犹豫地坦荡回答,在他看来只要atlantis学院敢把龙放进来,那就代表牠没有威胁性。
与雷多的想法截然相反,如过褚冥漾知道雷多的想法,肯定恨不得把自己的友人扔回去回炉再造,学院敢把这些生物放进来不代表没有危险性,而是具有一定危险性,不过学院里不会死人罢了。
白龙清冷乾净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红色竖瞳像是要滴出血一般,似乎只是随意看着四人,但又带着几分打量:『你们要幽冥石做什么?』
「解任务。」雅多将自家不带脑的兄弟往后一拉,冷静地与白龙对视。
『任务?』黑龙双眸微瞇,语带嘲讽地道『你们真的知道任务是什么吗?』
听到这里,四人也算是看出一些端倪了,这两隻龙并没有要阻止他们拿走幽冥石的意思,反而更看重他们拿走幽冥石的目的,所以拿不拿得到幽冥石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回答,几人交换过眼神后,由褚冥漾试探着开口:「净化幽冥石、让一切恢復原状......但是我们在入口看到的壁画和原先看的并不完全一致,究竟什么才是真相?」
『首先,幽冥石一直都是那样,所以并不存在净化一说。』白龙将注意力放到褚冥漾身上,牠原本以为是冥族,但力量的组成存在着细微的差异,虽然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但确实是妖师没错『其次,黑色那方想将白色的一方永远困在一隅之地,白色的一方则想要净化黑色的那方,那么,你们认为哪边才是对的?』
褚冥漾先是愣了一下,但想到对方开头说的第一句话,加上一路走来的经歷,嘴巴已经比脑袋快一步开口了:「没有哪方是绝对的对,白方不代表绝对的善,黑方也未必代表绝对的恶,我们只想知道歷史的真相。」
两隻龙对视一眼,虽然只是个故事甚至是游戏,但在听到答案时,他们似乎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一点愉悦的情绪,然后便默契地退回安地尔准备的空间之中:『你们可以过去了。』
一行人中唯一的空间术师千冬岁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不禁想着究竟要多么精湛的空间术才能让两个龙族同时进行空间移转,而且连一丝空间扭曲都没有形成.....焰园组会用空间术的人只有学姊的兄长,所以,这就是神族的力量吗?
褚冥漾在看到巨龙消失后,注意力瞬间被中央的透明棺吸引,同时也在内心吐槽自己究竟和棺材到底有什么漾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不过下一秒他就起了整身的鸡皮疙瘩,因为他看到透明棺旁边站着一个身着怪服饰的半透明少年正低头望着棺里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一行人。
「那个衣服,跟壁画上的一模一样。」雅多压低声音提醒着其他人。
刚才第一时间被透明棺吸引,所以没注意到旁边的幽冥石,但在缓过来后便能感觉到它散发出来源源不绝的能量,而且看它位于阵法的中央,千冬岁思考了会才补充道:「那个应该就是幽冥石,不过它似乎被拿来当作结界基石在使用,若贸然取走结界会立刻崩塌。」
就在他们犹豫该如何行动时,黑发少年朝它们看了过来,红色的双眸不带一丝情感,接着他轻轻抬手,一段陌生的记忆便涌入四人的脑海之中。
原来这个地方是驭兽师一族的族地,由于驭兽师珍贵的能力,许多人都争相来拜访他们,希望能让驭兽师为他们效力,本来的驭兽师一族并没有现在那么排外,反而将远道而来的每位客人都奉为座上宾,并且无条件地善用天生的能力来协助他们处理各种任务与纠纷,直到战争的时代来临,外界纷扰不堪,这时人们再度想起这个种族,希望能藉助其他力量强大的生物来取得胜利,而驭兽师的族长便是在这个时期死在战场上的,也是这件事之后,祭司开始用结界隐蔽族地,甚至让猛兽环绕在四周,不让族人轻易外出也不允许任何人造访。
这样的岁月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因为在族长逝去后,祭司便几乎足不出户,哪怕有物资需求也是操控其他生物去取得,终于在某天,他决定将馀下的生命力和力量倾注到一颗守护石上面,并下达族人不得离开族地的命令,然后毅然决然地死去;但年轻一代的族人并不理解祭司这么做的理由,更不知道幽冥石的来歷,他们认为是某些族人暗杀祭司、想要强佔幽冥石来统领全族,面对族人的不理解,确实听到祭司下达命令的族人只能採取强硬手段,因此就有了两派之分。
再次睁眼后,他们看到黑发少年,不、应该说是祭司仍是低头望着棺里的人,彷彿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是看过记忆后他们可以确定了,棺里的人就是族长没错。
「你真的认为族人需要这样的保护吗?如果他们不知道真相,只会不断地重蹈覆辙,互相憎恶,你真的认为这是他想看到的吗?」雷多已经完全把这个故事当作真实,连情感都完全投入了进去。
黑发少年的视线再次看了过来,语调微扬:『难道我要让族人和他一样被人利用、出去送死?』
「你说到底只是不相信族人而已,你不相信他们的能力足够保护好自己,也不相信他们有足够的判断力去分辨是非。」雷多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你的族人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
不晓得是哪句话说到了少年的痛点,他们再次被捲入回忆的漩涡,只是这次的记忆全是祭司和族长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小一起成长、成为族中的支柱,然后一起畅游在各地,再来是族长每次外出都带伤回族地,接着就会和祭司发生争执,其实后者只是担心前者,不过无论祭司说了什么,都会被族长的一个笑容和一句话给翻篇:『放心,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
这次的回忆结束的很快,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祭司情绪波动的原因,整个洞穴开始剧烈晃动,无论他们怎么叫唤少年,对方都没有反应,于是他们决定赌一把,直接把幽冥石拿下来,而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在幽冥石被取下来的那一刻,它逕自飞往祭司与族长之间隔着的那层棺盖上停下,接着爆发出强烈的紫色光芒;再后来又是一阵天摇地动,甚至天花板都有岩石砸下来,本来他们想衝过去救人,不过一块巨岩横在中间,只能在强烈地晃动和巨岩堆的缝隙中隐约看到棺盖被打开、里面的蓝发少年坐了起来,然后被黑发少年紧紧地抱住。
最后,他们看到黑发少年朝他们看了一眼、流着泪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还有一个谢谢的口型,再然后他们已经来到象徵通关的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