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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屿白,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她一鼓作气的说完,转身就要越过沙发。

    “聊一聊。”

    时屿白撩起长长的睫毛,锋利的目光笔直的朝着她看过来。

    池欢的脚步一顿。

    小腿顿时灌了铅一样,立在原地,再也迈不开一步。

    仿佛有棉花堵住了嗓子,她想说两句,却找不到一点可以聊的话题。

    她在时屿白炙热的目光下,在他的对面落座。

    “你在和赵爽合作?”

    “是。”

    “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池欢快速的抬起睫毛,在灯光下吃惊的看向他。

    眼眸中的惊讶和震动遮都遮不住。

    她的睫毛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不想跟我聊?”

    时屿白挑了挑眉尖儿。

    “应该是江陵市。”

    “嗯。”

    时屿白似乎找到了答案,竟然没有再找话题,任由沉默填充空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池欢越发感觉到煎熬。

    胸前里仿佛有什么块垒在飞快的萌芽,刺破了所有的阻碍,拼了命的要冒出来。

    “时屿白……”

    “你……和安安,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听到池欢的话,时屿白唇角竟然有了微微的笑。

    “我以为你要把这句话憋一辈子。”

    时屿白直白的揭开了遮羞布。

    池欢的心迅猛的跳动起来,擂鼓一样,“扑通”“扑通”的敲击着胸膛。

    她下意识攥紧了指节,迎着他凛冽的目光,勇气一点点在积攒。

    “所以,你过的好吗?”

    她每吐出一个字,和时屿白之间的距离就在飞快的缩减着。

    时屿白颀长的身形在她面前站定。

    挟裹着浓重的阴影朝着她半倾下身子,清隽的气息在一寸寸的侵占她的呼吸。

    大片的灯光覆住,阴影勾勒他峻挺的脸庞,他深刻立体的五官,近在咫尺,栩栩如生。

    那是池欢在这两个月里,日思夜想,夜夜入梦来的脸庞。

    第195章 瘦了点

    在池欢的目光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的下颌被左右转移,他好像在灯光下,仔细的打量她。

    他身上透出来的气息,甚至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这让池欢的心脏一度蜷成一个点。

    这是不对的……

    她下意识的想躲开时屿白的桎梏。

    但时屿白似是洞悉了这一点,在她动弹之前,快速的松开了指节。

    “瘦了点。”

    他双手插入裤兜,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说了句。

    “在外颠簸,饮食不服,瘦一点是应该的。”

    尽管她努力把语调放轻松,可是窒闷在胸口的气息还是乱了。

    “而且女人还是瘦一点好看。”

    她画蛇添足的添了一句。

    时屿白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下一句却突兀的问道:“这一次去江陵市,你打算去多长时间?”

    这是时屿白第二次关心她的去处,这多少有点不符合他们现在的关系。

    池欢觉得心中怪怪的,忍不住反驳,“你问这个干什么?”

    时屿白挑起眼皮,语调中满是漫不经心的冷漠。

    “小安安想尽快的和你团圆,我自然要问清楚下一次见面的日期。”

    这话却让池欢倒抽一口凉气。

    眼眸中的震动笔直的看向他,“你不打算回去京城?”

    她当初坚持离婚的原因,就是希望时屿白能够顺从父母的意愿回到京城去。

    可,她忍痛割舍了这段婚姻,为什么他没有如愿的回去京城?

    池欢的心中惊涛骇浪,无数的疑问从心头冒出来。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时屿白凉凉淡淡的目光轻落在她的脸庞上,嘲弄的冷笑了下,“可惜了,如果你还是时太太,还有资格问。”

    “现在……”

    他的话没说完,可话中的绝情却像一把刀子,把她戳的鲜血淋漓。

    池欢垂下眼皮。

    “不好意思,我只是太震惊了。”

    “震惊什么?”

    时屿白反诘,“你以为我和你离婚之后,就该按照你想的生活方式来生活?”

    时屿白字字句句都是嘲弄。

    “想什么呢,池欢,前妻没有资格撼动我的决定。”

    他好像在点她。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他们没离婚的话,池欢的意见还能左右她吗?

    池欢眼眸里的痛苦破碎成一片片的。

    “我没这个意思。”

    “所以,你打算去江陵市多长时间?”

    池欢深吸一口气,努力把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说道:“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日期,大概最少要一个多月吧。”

    “知道了。”

    时屿白问到了想要的答案,转身去了房间。

    看着缓缓阖上的房门,池欢攥紧拳头的指节缓缓松开。

    压下满腹的心事,转身去了小安安的房间,搂着小家伙小小的身子,辗转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暗的光线中,门板缓缓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床前,凝望着她沉睡的样子,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像是要立成一道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