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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严词的话让她瞬间心乱如麻。

    她不断在问自己,当初让时屿白陪自己来京城买房,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该让这样的事情在他的圈子里流传。

    如果他们之间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还算皆大欢喜。

    如果最后她还是得离开,却在圈子里给他留下这样的污点,真的好吗?

    尽管她话说的很满,却还是忍不住红着眼圈问。

    “傅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傅严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方向盘,神态恣意慵懒,漫不经心的。

    “我和时屿白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或者说,是谁透露出来的?”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白雪。”

    “白雪?”

    “不错。”

    池欢的呼吸有点急促。

    “白雪的父母真的很想让她嫁给时屿白吗?”

    所以她私下这么多的小动作。

    “不错。”

    “白家遇到一点困难,只有嫁给屿白,才能让时伯伯出手。”

    “所以,我一直在劝你放弃。”

    第224章 精神支柱坍塌

    是这样吗?

    那她和时屿白之间……还能坚持下去吗?

    池欢扪心自问,强烈的不安全抓住了她的心脏。

    抵达医院。

    李珍娅正在手术室里紧急抢救,说是心血管破裂,手术室外的长廊里,好多人都在围着,池欢和傅严词一靠近,就感受到了那种浓浓的窒息和焦虑。

    白雪通红着眼眶,看到池欢之后,怒气在顷刻间爆发了。

    “你怎么还敢来!”

    “伯母一直很健康,身体好好的,结果却被你气成了这样,你这个扫把星,除了会拖累屿白哥哥,还有什么用?”

    池欢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彪子,建国,建军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池欢径直走到时屿白的身边,一眼就撞入了他晦暗涌动的眸子,分开这么短的时间,那双眼睛已经裂开了无数的红丝。

    看到他出现,他好似才从自己的世界挣扎出来,蓦地扶住了她的双肩,在上面摩挲了下,“刚过来?”

    “嗯。”

    池欢看了眼手术室,紧张的问道:“医生怎么说?”

    “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这边可能要等很久,你先回去休息,我让彪子把你带回去,还是先在他那住。”

    池欢没有答应。

    “我想陪着你。”

    时屿白思忖了下,没有拒绝。

    但是却看着池欢的眼睛,欲言又止。

    对视的刹那,池欢就明白他在迟疑什么,“在伯母清醒之前我就离开。”

    “我只是想陪着你。”

    池欢眼眸里的眷恋在这一刻毫不保留的倾泻出来。

    想到时以复和李珍娅都因为自己而住院,她就控制不住语调中的颤音,“嗯,只是陪陪你。”

    还能陪多久呢?

    在最后那一刻到来之前,她还是想倾尽全力的,守在他身边。

    不想让他一个人孤身战斗。

    哪怕最后的结果还是不美好。

    她到底也尽力了。

    “嗯。”

    时屿白似是疲惫到了极致,精神支柱在顷刻间坍塌了,手扶着她的脸颊,将额头轻轻的抵靠上她的。

    当着这么多人,这种姿势太过亲密,池欢感觉很不自在,可是从时屿白身上透出来的气息太寥落,她舍不得推开。

    好在时屿白也知道分寸,很快就移开了。

    他斜倚在墙壁上,池欢就陪在他身边。

    白雪咬着腮帮看着这一幕,说不出的嫉妒在啃食着心脏。

    一旁的傅严词开了口。

    “看到这一幕,是不是该死心了?”

    白雪眼眶瞬间激出了薄泪。

    “严词哥,我到底哪儿比不上她?为什么屿白哥哥的眼里只有她,没有我?”

    “感情这回事,根本不需要比较。”

    “时屿白不喜欢你,如果喜欢你,你喜欢他这么多年,他一早和你有了结果,说不定连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可他不喜欢你。”

    “我不服。”

    “不服,然后拆散人家恩恩爱爱的夫妻,真嫁给他你确定能幸福吗?男人的心是不被婚姻所束缚的。”

    傅严词点了一只烟。

    “我调查过,那封举报信是你们家动用关系找到的。”

    “那是因为我爸妈都支持我嫁给屿白哥哥。”

    “有没有想过,你们家的问题不止时伯伯能解决?”

    “那还有谁能解……”白雪的音调戛然而止,瞬间掀开眼皮看向傅严词,“言辞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白雪瞬间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的看着傅严词。

    她的圈子里,除了时屿白家能帮忙,就剩下傅严词家了呀。

    可是严词哥说这个什么意思?

    白雪的心瞬间乱了。

    傅严词也不多说,点拨一下,能不能想通就看她自己。

    池欢很难受。

    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承受来自时屿白的怨怼。

    可是没有。

    时屿白甚至没有对她提半个字,独个承受了这个结果,所有的压力都倾倒在他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