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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着棉拖鞋,穿着池母给编织的八十年代那种宽松的毛衣毛裤,盘腿坐在土炕上,屁股被烘得暖烘烘的,脸颊也红扑扑的。

    歪着脑袋用手指拨拉书上泪痕的时候,门板突然“嘎吱”响了一声。

    池欢浑身骨头都酸酸的,整个人懒洋洋没有一丝力气,掀开眼皮瞅了瞅墙壁上的钟表。

    五点半,平时这个时候就池骋会来她的屋子里。

    她就说,“二哥,你又去李姥姥家了?”

    “时屿白和你说什么了?没提到我吧?”

    “……”

    回应她的是一片空白。

    池欢纳闷的打了个哈欠,一边转头一边扫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一个不吱声,甚至小身板还明显震了下。

    池欢眼皮跳的厉害,那跳动的幅度好似连带着心跳也剧烈起来。

    因为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的人赫然是她口中的当事人,时屿白。

    池欢接触到那张脸,瞬间就变成了结巴。

    “你、你、你……”

    “我怎么?”

    时屿白甚至对着她挑了挑眉稍。

    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让她的耳根红的滴血。

    她屏着呼吸,不敢置信,眼珠微微瞠大,呆呆地,萌萌的,“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时屿白刚说完,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池骋挎着他的肩膀,哥俩好的揉了揉肩膀,“能来啊,怎么不能来呢。”

    他俨然刚刚喝了一气水,大剌剌的摸了摸嘴,喘了口气,才说道:“我们刚刚去村子里打了一会篮球。”

    “你别说,屿白的篮球打的真好。”

    这话池欢是一个字也接不上。

    因为她还真不知道,而且刚才也没去看,时屿白对她而言又熟悉又陌生,没什么话题参与感。

    “……哦。”

    她莹润的指甲无聊的抠着书页。

    从书页的侧面划过去,又划过来。

    “那你们来我屋子里干什么?”

    再见时屿白,池欢只觉得羞耻。

    她五岁时候干的那些事,让她脸颊上的热度一层蔓过一层,有点呼吸困难,更不敢看时屿白,只敢把目光停留在他的小腿以下。

    他穿着牛仔裤,脚踩着一双帆布鞋,很简单的款式,却格外的时髦。

    他好像可以把很简单的衣服都穿的有味道。

    “那就要问你了,时同学,快来跟池同学汇报一下你的来意吧。”

    池骋贫嘴,一双眼揶揄的瞅时屿白,瞅完时屿白就瞅自家那个傻妹子。

    时屿白,“我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救了我姥姥和姥爷,要不是你,他们的病情可能会变得很严重。”

    池欢的心在听到这些话之前,轻盈的几乎能会出来。

    但是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却跟断了线一样,飞速的往下掉。

    她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可是唇角已经不自觉的耷下来。

    哦,原来时屿白只是为了表达感激呀。

    如果没发生那件事的话,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吧。

    池欢已经不是前世那个自卑的池欢,但这一刻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伤心。

    果然她这辈子只是时屿白生命中的插曲。

    她伤心过一秒,想到穿越前自己的选择,又很快释然。

    插曲就插曲吧。

    总归她是来救赎时屿白的。

    即便是个配角,但只要能影响他就好。

    想到这里,池欢暗淡下去的眼眸瞬间又亮起来。

    她回答的很有分寸,“不用客气,放在谁身上都会这么做。”

    “而且我已经把李姥姥和李姥爷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池欢说着还绽了一个小小的笑。

    然后她发现时屿白打量自己的目光有点深,似在审度什么。

    但是很快,他也开口了。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很感激你。”

    他深深的看她。

    “谢谢你,池欢。”

    “哦,没别的事儿了吗?”

    池欢不在意的摆手。

    “没事就走吧,我要继续看书咯。”

    她笑意轻盈,对他没有五岁时候的死缠烂打,只有云淡风轻的距离感。

    说完这句话,她就盼望着时屿白早点离开。

    因为被他的目光描摹着,她浑身都不自在,全身的汗毛都压扁了不说,脊背上的皮肤也跟鼓皮一样绷紧了。

    好紧张好紧张。

    第468章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了

    话音落下,就被池骋大嘴巴给拆穿了。

    “走什么走,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时屿白吗?好容易他来了,你们两个不聊会天?”

    说完不管不顾的拍拍时屿白的肩膀,促狭的挤了挤眼睛,“你们聊,我去那个屋拿个东西,一会咱们继续去打篮球。”

    说完就走了。

    被拆台的池欢脸颊瞬间胀得通红。

    池骋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

    她鼓了鼓腮帮,飞快的觑了时屿白一眼,“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

    时屿白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

    那种被他目光描摹的感觉,让她浑身的汗毛都在战栗。

    “我没有打探你的事,你别听我二哥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