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拧眉：“好在眼下北定王无权无势，无法将贵妃娘娘定罪。”
宁长意点点头，表情复杂道：“我也相信贵妃娘娘不会做伤害父皇的事情。”
“这件事一定与北定王脱不了干系。”
少年眼中闪着毅然，俨然比以前稳重了几分。
“好了。”顾西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去看看楚家那小子吧。”
提起楚暮泽，宁长意面色肃下来，认真点了点头：“我现在就过去。”
“多谢顾将军替我保密。”
“何出此言，此事被公主殿下知道，怕也只是徒增一个人的烦恼。”
宁长意没再久留。
出了将军府后，便骑上马，直直朝着楚府驾去。
马蹄落在地面的声音在巷子中回响。
宁长意目不斜视望着前方，结果却是微怔。
只因楚府门前的石狮子旁，站了个人。
到了门外，他勒住缰绳，立刻翻身下马，惊讶地看向来人：“方画苒？”
方画苒看到宁长意，毫不意外。
她抿唇，担忧地问道：“楚暮泽现在如何？”
听言，宁长意愣了一下，旋即揶揄一笑：“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方画苒沉默片刻。
宁长意看了眼紧闭的门，又收回视线，看着方画苒：“你不想自己去看看吗？”
“楚夫人前几日书信传去了唐家，让唐湘怡尽快来京城商议与楚暮泽的婚事。”
纵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方画苒再听，也依然还是承受不了，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视线也游离到一旁。
“虽然唐湘怡说过她不勉强楚暮泽，但你也知道。”宁长意颇为无奈地摊手，“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且她又自小将自己当成楚暮泽的妻子，这份情感又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宁长意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现在为了楚暮泽与方画苒这对有情人不错过，可谓是煞费苦心。
“等到傍晚，她的马车应该就到了。”
方画苒静静听着宁长意的话，久久没有回应。
宁长意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拧了拧眉：“我先进去了，你……”
他欲言又止。
方画苒看着他，也有一瞬间的沉默。
见状，宁长意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进了大门。
而方画苒伫立在原地许久。
宁长意进了门，率先朝着楚暮泽的院子走去，一边走也不忘记回头。
确认方画苒真的没有跟上来之后。
他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在踏上台阶时，却正好对上了正坐在院子中，不知在想什么的楚暮泽。
宁长意走过去，大大咧咧地在他对面坐下，挑了挑眉：“楚暮泽？”
楚暮泽指尖挂着一把折扇，闻言，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怎么又来了。”
“我怕你想不开啊！”宁长意直言不讳。
楚暮泽：……
他直接一哽，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被宁长意这一打岔，都消失了，楚暮泽淡定将折扇放在桌面，轻轻叩着：“我不会意气用事。”
“你不会意气用事？”宁长意看着他，链接就差没写上几个大字了。
楚暮泽不愿在这事上过多纠结。
见他表情比前几日轻松，顿时猜到了什么。
“小桃子回来了？”
宁长意怔愣一下，才点点头：“小桃与云尧都回来了，现在应该已经进宫了。”
“那就好。”楚暮泽露出了这几日来第一个放松的笑容。
蓦地，他眼神一顿。
看着宁长意身后，竟直接愣住了。
眸中闪过一些难以置信。
宁长意一回头，只看方画苒就站在几步外的地方，安静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不对。
应该是……看着楚暮泽。
宁长意坐着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站起身，走到了大厅内坐下，将空间留给二人说话。
少年手背在身后，每走几步昂起头叹息一声。
……
……
宫中与离开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因为心急，是云尧抱着宁小桃赶到的宫内。
宁小桃脚一沾地，就心急地往沁贵妃住的寝宫跑去。
路上遇到了白蔹，看到宁小桃，她手中的盘子都差点没端稳，惊呼道：“公主殿下！”
宁小桃点了点头，正欲进去的时候，却无意间扫到白蔹手中端着的饭菜一口未动。
她连忙问：“娘亲没有吃东西吗？”
白蔹摇头：“娘娘说没胃口。”
闻言，宁小桃直接从她手中端过，而后，快步进门找沁贵妃。
软榻上，沁贵妃半倚着矮桌，整个人笼上许多疲惫，听到动静，她抬起眸：“小桃？”
“娘亲。”宁小桃心疼地迎上前。
沁贵妃温柔抱住女儿，轻轻笑了笑，眼中的疲惫被藏了起来：“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娘亲，白姐姐跟我说你都不好好吃饭。”宁小桃噘着嘴，抱怨道。
沁贵妃抚摸宁小桃后背的手微顿。
这时，宁小桃仰起头，澄澈的紫眸中映照着她有些丧气的面孔。
沁贵妃淡笑，也没提及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