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云思芊有些哭笑不得的想解释。
“我不是害怕，只是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确实没什么睡意了。”
想了想，她又转过身，看着苏景川的方向。
“要不你跟我聊聊天吧。”
这个要求让少年皱起了眉。
他略感疑惑地开口：“聊什么？”
“你为什么一个人来找小桃？”
“足够了。”苏景川语气中透着信心，“人太多反而容易被发现，这样很好。”
云思芊笑了笑，按捺不住心情地打趣他：“你这样一个人闷头闷脑的闯过来也不怕有去无回。”
说完这句话，她看到少年的身影似乎动了动。
云思芊下意识开口：“你要去哪？”
苏景川动作一顿，继而躺在榻上，目光望着上方，嗓音平静：“我既来了，不找到小桃把她带回去，我也断不会回去。”
“……”云思芊有些微怔。
旋即，笑意爬满了她的脸。
“你真是个好哥哥。”
苏景川不知道她从哪句话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少年沉默了须臾才缓缓道：“你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这就是不想再说下去的意思了。
云思芊识相地闭上嘴。
哪怕隔着距离又这么黑，苏景川却好像感觉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
他无奈道：“你不用盯着我。”
云思芊：“……”
她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是怎么盯着你了？这么黑，我只是随便看着一个地方啊，而且我也看不清你。”
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低了下去，像是没底气了。
苏景川竟忍不住轻笑。
云思芊愣住，喃喃道：“你……这种时候你还笑。”
“这种时候？”苏景川放下枕在后脑勺的手臂，“为什么不能笑。”
“所以我问为什么这种时候你还笑？每次我丢脸的时候，你都在笑。”云思芊纳闷极了。
而且现在黑漆漆的，自己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景川被她的逻辑绕了进去。
第一句话便反驳：“我不是笑你。”
云思芊也很固执：“那你是在笑什么。”
苏景川：“……”
“没有笑什么，只是想笑。”
他语气又平静的像是一口古老的水井，连往里面扔石子的人都没有。
毫无波澜。
云思芊也哽住了，嘀咕着翻过身子，躺平眨了眨眼睛：“你要是想笑我也行，反正你很少笑，我要是能让你笑出来，也是我的本事。”
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苏景川都分辨不出来云思芊是什么意思了。
他想了很久，正欲问清楚的时候。
却没再听到云思芊的声音。
他稍微转动身子，朝床榻的方向看去。
少女已经闭上了眼睛。
苏景川：“……”
第583章 想让我送你们下地府吗？
“陛下，我们还要连夜赶进城吗？”
听了宁碎的话，顾西辞实在是怒火中烧。
堂堂东诸国的皇帝，竟然为了留下他们的公主殿下不择手段。
宁碎淡声道：“你们现在过去很被发现，因为城中已经无人在街上逗留，大家都躲在屋子里。”
宁孤尘沉吟片刻。
“走。”
顾西辞愣了一下：“陛下，如今我们去哪？”
“主城。”
宁碎略微沉默，抬眸看着杀戮果断的君王。
什么也没说。
“那二皇子……”
顾西辞忍不住问。
“不必在意我。”宁碎微顿，“顾将军，唤我宁碎即可，二皇子早已不存在了。”
他一番话说的极为洒脱。
顾西辞都被他堵住了，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
宁孤尘眼神扫过宁碎，紫眸深处尤为冷彻：“很好，你还记得你的话。”
“我说过的话从不会忘记。”宁碎挺拔着身姿，毫不怯懦地与宁孤尘对视。
父子二人只是互望了一眼。
便同时挪开了视线。
宁碎继而看向顾西辞：“顾将军，城中诸多凶险，小桃如今已被带进宫中，要找到她的确是难事。”
顾西辞尴尬地站在两个人中间。
听了宁碎的话，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再开口时，也已经改口：“宁碎你无须担忧，我一定会将公主殿下带回北陵。”
宁孤尘看了眼宁碎。
紫眸眯起。
“你为何如此关心小桃？”
“陛下莫不是忘了，我曾经也非常期待小桃的出生。”宁碎并不避讳过往，直接说了出来。
他后来当真见到小桃时。
便被她的眼睛所震撼。
由此，他认为陛下如此对她百般好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那双与所有皇子不同的眼睛罢了。
如今亲眼所见，才明白原来暴君也会如此紧张一个人。
只是曾经的他和他们，都没有这般好运罢了。
宁碎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表情依然平静。
而平静下的暗涌，只有他自己明白。
闻言，宁孤尘却是勾了下唇角，目光落在顾西辞身上：“走。”
顾西辞点头，重新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