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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香山浔风 > 香山浔风 第85节
    峻叔看了眼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兰双,有些诧异。

    他看着兰濯风长大,自然也是看着兰双长大,对于兰双的性格,整个兰家人都知道,她花销无度,对钱没有概念,还特别喜欢买一些不实用的东西。比如岛屿、或者投资动物、比如购买大熊猫、还在天上买星星署名,还有一切昂贵却又不实用的东西,越花里胡哨她越爱。

    后来兰家人限制她的花钱额度后,三个哥哥就成了她谋取钱财的对象。

    按照老太太的话来讲,就是有什么要什么。但兰家人也不是真的控制她的花销,生活和日常中,也从来没有缺过她什么,只是额度上了百万千万的东西,需要知会一声。

    但能从她这样挥霍无度、过惯了奢靡日子的女生身上听到“内在美”几个字,峻叔自我怀疑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堵住了。

    他看过去,兰双拿着手机在键盘上按来按去,嘴角上挂着笑容,一看就是谈恋爱了。

    峻叔沉默片刻,根据内在美几个字,大概知道,兰双交往的人还是个穷小子。

    这,要真是一个穷小子。兰家人不得翻天?

    来了一个兰濯风,又来一个兰双。

    这对,还真是难兄难妹。

    “走吧,我快饿死了。不进去他们得抱到什么时候。”兰双收起手机,带着高湛、还有峻叔一起走了进来。

    孟浔见到三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和兰濯风保持距离。刚才一时失控,光天化日之下诉说衷肠,忘记了还有人在这里看着。

    好在他们没有取笑。

    也可能是因为兰濯风在的原因,没人敢说。

    但兰双可能是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件人事,在插蜡烛的间隙,说起话来也没大没小:“还好现在有数字蜡烛,不然围着蛋糕插上32根,不得密密麻麻。”

    三十二根?

    当听见这个数字时,孟浔点着蜡烛的手微微一顿,还有些恍惚,她记忆里,他好像才26岁。

    没想到一眨眼,他已经32的年纪。

    她也才后知后觉,自己也不是19岁的时候,她已经25岁。

    光阴似乎真的不饶人。

    孟浔把蛋糕分了,给兰双时,她正拿着手机低头回复信息,边接过边说:“你今晚住我那,还是三哥那?”

    这句话问的出来有些尴尬,因为不问的话,孟浔可以默认回兰濯风那,兰濯风也可以离开时默认把孟浔带上。

    但兰双这么一问,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都是成年人,回去做什么……

    孟浔站在原地,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兰濯风睨了兰双一眼,不答反问:“你说呢?”

    语气凉飕飕的,好像从炎热的香山澳瞬间抵达寒冷的北极,兰双这才从手机上抬头,看着兰濯风,笑嘻嘻的说:“三哥,我只是怕你不好意思开口带孟浔回去。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话还没说完,兰濯风一记眼风就让兰双瞬间闭嘴。

    她默默的低头。

    孟浔离兰双近,回眸看她,却不小心看见了兰双的聊天框。那里的定位是深圳的路边摊。

    备注是:亲亲老公。

    她真谈恋爱了?

    对食物严格要求的大小姐,居然为爱吃路边摊?

    又小坐了十多分钟,散了的时候,兰濯风从主位上起身,自然走向孟浔,把手伸出给她,道:“回家吧。”

    孟浔抬眸望去,男人穿着衬衫西服,长身玉立在面前,低眸看她的时候,一如从前那般温柔,那句回家吧,简单的三个字,她哪里有家?但她不知为何今天就是容易感伤。

    恍然觉得从此以后,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了。

    孟浔正感伤,谁知,兰双咕咚了下她的手,努努下巴,带着你懂我懂、成年人之间的暧昧意思:“让你回家呢。”

    又想起她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

    孟浔有些不自在,没有搭上兰濯风的手,起身,装模作样的低声咳嗽了几句,然后先兰濯风走出去。

    她走的急匆匆,显然很不好意思。

    兰双在座位上笑的东倒西歪。却又被兰濯风一记眼风给止住了,她沉默的闭上了嘴。

    看着兰濯风,三两大步的朝已经走了小段路的孟浔走去,垂下的大手将她的手牵住,然后带着她消失在私宅里。

    只是一路上,孟浔都不怎么好意思讲话,独自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而兰濯风则全神贯注的,坐在后排,把最后一份文件在ipad上处理完。

    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走时,孟浔看见三年前就被大树遮挡的幽静处。

    心里十分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

    三年前就频繁有人进出,但却没有任何动静,大树环绕,高耸直逼云霄,里面密不透风。

    太神秘。

    -

    回到澜山时火烧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朦胧的黑夜。

    时隔三年,再次踏入澜山。

    两旁耸立的依旧是罗汉松,月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把这里照到发光,但走到了里面才发现拱桥已经没有了,反倒变成了一条平行的石桥。

    孟浔好奇:“为什么要把之前的拱桥拆掉?”

    但是没有等到兰濯风的回应,他先走在前面,背影欣长、宽肩窄腰,光看背影就感受到内敛的气质。但他走那么前,看上去有些急切。

    孟浔心想他是不是因为自己刚刚没有牵他的手而生?

    如此想着,他已经走到了里面,推开了大门,立在了玄关处。

    那张俊美的脸庞上神色莫辨。

    到底是不是生气?她有些捉摸不透了。

    孟浔迟疑了一下,抬起脚,跨过了木制的门槛。

    几乎是刚踏入门槛,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关掉,整个家一片昏暗,只能下玄关处的感应灯发出微弱的光。

    “三——”

    孟浔眼眸微动,话都还没说完,腰上一紧,待回神时已经坐在了玄关柜的柜子上。

    她纤细修长的腿垂在半空,他的手贴在她的腰后,给她助力。只是没想到坐在柜子上,视线才堪堪与他齐平。而孟浔也在这时,望到他深邃的眼眸。

    不是生气,不是愤怒,而是再熟悉不过的欲/望。

    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他每每在她身/上时,就是现在这种眼神,深邃的、不容抗拒的强硬,像要完全的占有、完全的把她撕碎、然后吞如心肺。

    “刚刚走那么快干什么?”

    “不好意思?”

    孟浔脸红了,他明知故问。

    明明她在私宅的时候走得快就是因为不好意思,他回到家还要继续问。

    她没回答,又听见他说:“三年,有没有想我?”当然不是那种想的意思,他们心知肚明是哪种想。因为姿势很奇怪。是他故意使坏。让她羞耻的坐在玄关处,双腿悬空的无助,放在她细腰上的手在游走,仿佛随时都能抽走不给她助力。

    孟浔没猜错,她只是因为脸红没有回答,也只不过才过了三四秒,他就要把放在她腰上,防止她摔下来的手抽走,孟浔急了,浑身热的难受,立刻按住他即将要抽走的手,嗓音自己都没听出的娇媚,道:“想。”

    还不够,他还要故意折磨,今天在私宅的温柔、原谅,好像都是为了等到现在。

    他的手解开了牛仔裤的纽扣,啪嗒一声。随后是拉链响起的声音,孟浔这下彻底的红了脸,她捂住了兰濯风的手,像求饶,“三哥,上楼。”

    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特别是久别重逢,就像是人们口中所谓的干/柴/烈/火,久旱/逢甘/霖。

    她不介意和兰濯风的重逢欢/爱,但只是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在这里。

    随时能冒出来的佣人,还有中式装修的肃然,让人觉得好像在神庙里欢愉,她越想越紧张,越想越难受,浑身颤栗,不知道是他手法厉害,还是她心有余悸。

    “不上楼。”兰濯风和她犟上了:“我忍了一晚上。”

    早在软香在怀,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升起了一种邪念。这种邪念,只有在孟浔出现时,才会冒出尖芽,在她羞红了脸时,他已然知道,一发不可收拾。

    忍了一晚上?他们一晚上都在私宅,那就是代表他早在那时候就有了想法,他还真能演,表面上正人君子,不急不躁,谁知,背地里居然——

    孟浔曾偶尔听闻过,说三少最不重女色,但当她和他每每在深夜缠绵时,见多了他的手法、动作、她觉得世人真会胡说八道。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之前,他不为人知的这一面,就像是疯狂的野兽、好像随时都能把她拆卸,然后吞咽进去。

    就像现在一样,他明知道她羞涩不已,肌肤像是染了腮红,朱唇轻轻的咬合,他还要故意逗她,玄关处上早已有了片片水/渍,他带着她的手往那里/探索,“告诉我,这是什么?”

    哪里能说?他鲜少在这件事上如此执着,以前也会见好就收,淡笑着抱起她做正事,但今天就偏偏不让她好过,孟浔快哭了,眼泪要掉不掉,埋在他的肩膀处,死死的咬了一口。

    他吃痛,咬的不轻,可他没有收敛,像在报仇,宣泄心中的怒火和不甘,他让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这三年有多想他,让她在他耳边呢喃她的思念。

    最后筋疲力尽时,孟浔才觉得,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气的。

    只是比起和好,这个气,不值一提。

    他怄在心里,只能通过这个告诉她,像希望她懂,又不希望她懂。

    -

    洗漱完已经是深夜,澜山早已寂静一片,孟浔沐浴完已经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仿佛一捏就碎。心里还在庆幸刚才在楼下那么大的动静,没有佣人出来,否则,她这辈子没脸过日子。

    此刻,浴室门打开,兰濯风沐浴完后,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长臂一伸捞起她。

    孟浔痛的眉头皱起,知道他还是有气,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

    心知肚明他也就只能在这里气一下发泄一下,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鼻息间是久违且熟悉的冷香,她依恋,却说:“三哥,你瘦了好多。”

    兰濯风身形微动,随后抓住她的手,能感受到他的气消了大半,因为抓过她手时,他还放在唇边吻了吻,和以前一样,靠近她就会亲上一嘴。

    “最近太忙。”他悄无声息的转移话题,不想让她在他身上过度知道些事情:“别老说我,和我说说,你这三年都是怎么过的。”

    孟浔听出他的有心隐瞒,想了想,依着他实话实说:“我实习的时候就去了科隆,一直到现在都没换工作,然后在附近租了一个公寓,每天就是上班和下班,没什么值得说的,三哥你呢?”

    她简单的概括了三年,将近一千个日夜的所有事情,每天都是上班下班,她把孤独藏在这段话里,以为他听不出来。又巧妙地问他,你呢?

    兰濯风也简单的概括了句:“我一切都好。”

    他们在私宅的时候,互诉思念,在刚才的疯狂里,一遍又一遍的索取彼此确认对方的爱和三年来的想念,他让她说想他,从身体上感受对方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