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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望盯着他,撇了撇嘴:“你去别的世界待了两年,倒是喜欢做宠的那个了。”

    “总是让宁宁费力,我稍微哄哄你也无妨。”

    真直接。

    宁望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谢宁从小就很自恋。

    满分一百,他对自己有着一千分的自信。

    包括但不限于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是照镜子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以及每天都要去锦绣坊买漂亮衣服,回来再揽镜自照。

    当然,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照镜子。

    宁望长大后,这种事情就很少干了,但依旧在路过什么能照镜子的时候驻足看两眼,顺便感慨一声这脸实受上天的眷顾。

    跟宁朔同行的这段日子,两人照镜子的时间都屈指可数的少。

    ——看对方就行了,还照什么镜子呢。

    宁望看着那张脸,心想谢宁真是好看。

    宁朔……真是好看。

    宁望把头顶的手扒拉下来,把玩他的手指:“明天我来。”

    宁朔单挑眉:“我还什么都没说,宁宁就知道了?”

    “当然,”宁望也笑,跟宁朔一模一样的表情让宁朔有片刻失神,“我们可是这个世界最了解彼此的人。”

    ……

    第三天,又死了个人。

    那是玩家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跟李歌一样的死法。

    也是昨天为数不多没帮忙的人。

    宁朔记得她,她留着刘海,脸上有高原红,笑起来总是很腼腆。

    齐杨有时候也会照顾她。

    宁朔有注意到她第一天想拆穿张启诚又没说出口的迟疑,想来是个胆子很小、担心事后被三人团报复的姑娘。

    可惜,即便如此,第二天晚上,她依旧中了招。

    跟死亡的女孩子住一屋的是现在除了洛璃以外的唯一一个女生,死亡的女生跟李歌同款死不瞑目,想来是坎伯尼特意弄出来的。

    被吓到的女生浑浑噩噩,齐杨安慰道:“会出去的。”

    今天早餐时,坎伯尼的脸色总算有了点活人的感觉。

    他看向宁朔:“今日继续修剪花枝?”

    宁朔抿了口牛奶:“我今日在古堡内做些其他事,让我的弟弟去吧。”

    “哦?”坎伯尼看向身体状态明显更好的宁望,“这位客人也对玫瑰感兴趣吗?”

    宁望微微一笑,坎伯尼有一瞬恍惚。

    相邻坐着的两个人长着一样的脸,平日分明能轻易分辨出两人的区别,现在却有他们是同一个人的即视感。

    坎伯尼失笑摇头,心想或许是昨天的变故让他心绪恍惚了。

    “无妨,谁去修剪都是一样的。”

    他看向饶临:“willow先生身体不适?”

    饶临心想老子昨天干了这么多活,就比向何年少了两分,能适到哪儿去?这不明知故问么:“哈哈,年轻人还是虚了点,没事,今天帮赛西先生干些事情,出出汗就好了。”

    那个女生死后,虽然不少人生了病,但身体不好总比ooc要好,还不如多拖几天想想办法。

    早餐结束,王又回了四楼,宁朔的脸发烫,宁望出门前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扶额的宁朔:“还能活吗?”

    宁朔笑的有些虚,隐隐还能看到额间的汗:“宁宁,说话好听点,我要是不了解你谁知道你只是傲娇拐着弯关心我呢。”

    “我没傲娇。”

    “得了吧,你这几年没什么别的长进,嘴倒是越来越毒。”

    宁望:“……”

    他撇了撇嘴,给宁朔扔了块冷毛巾:“你的嘴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次看着宁望的依旧是小薇。

    她给宁望递上了同款纱帽:“客人,请先戴上。”

    “谢谢。”正好,待会儿装逼用。

    大门关上,小薇正准备指导,脖子突然一疼。

    她软倒在地上,宁望将她放在门口。

    他从系统商店兑换出打火机。

    点燃第一朵玫瑰时,宁望鼻尖一动。

    在尸体上盛开的玫瑰,点燃时有血腥的味道。

    ——宁宁,在玫瑰的盛迎下前往玫瑰城堡,那么你说,玫瑰对那些东西,是不是有着某种压制作用呢。

    古堡在西,东风正好。

    火光迅速连成一片,火势朝西边蔓延,种植过密的玫瑰成了火海,没有玫瑰束缚的魂灵绕向整个古堡。

    银黑色的魂灵在这片火光中包裹住整个城堡。

    片刻后,大门轰然打开,宁望在火光里看过去。

    古堡内乱作一团,宁朔站在那样的混乱前,笑容和煦:“好宁宁,干得漂亮。”

    “古堡和火,无比相配呢。”

    宁望刚想着他这台词好像还不够中二,就听宁朔补了一句:“走吧骑士!现在去夺回本王的王位!”

    宁望:“……”

    他蓦地一笑,在火光前朝长发青年弯腰行礼:“遵命,我的王。”

    ……

    坎伯尼在书房,忽然嗅到燃烧的气味。

    与此同时,他感觉周围窒了窒。

    这种骤停的突兀感不作用于他身上。

    倒像是作用于整个古堡。

    他赶到窗前,看到了冲天的火光。

    火光里,穿着礼服的男人戴着纱帽,隔着层黑色的纱帘向他望来。

    轻纱拂动,那人轻蔑一笑:“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