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相关部门那边倒是能够从容墨的行踪上,找到线索,联系上肖家之后,得知他的位置。
速度比黎梦川几人慢一些,毕竟警方接到消息本来就迟一些。
但出境的速度却是不慢——不提警方部门对这类案件的内幕知道多少,就说这些人哪怕只是“网络上”推测出的那样,是一群绑匪,这样明目张胆谋害性命的存在,得是怎样一群危险分子?
他们身为警察,能够放过这样的人?
*
黎梦川和高家的人手先后隔了大约半小时上了山,看到的却是类似地一幕忙乱的景象。
不同的是,高家的人手看到的是高宁一个人手忙脚乱地、费劲地抽出一干男邪法师的腰带,将他们捆起来的画面。
而后到的黎梦川,看到的就是高家人正在给原本被简单粗暴捆绑地邪法师们换绑绳的画面。
——这地上的阵法还没被破坏,他们一靠近阵法边缘就能发现它的不同凡响,就更加难以想象这些邪法师得是多厉害?
这样的邪法师,就仅靠一条腰带,就能栓的住?
要不是看高宁的样子实在有些惨兮兮,而且手边也确实没有合用的器物,高爸爸都想来一次“动次打次”。
他这不省心的崽啊。
一想到这些,他的目光就不由飘向一旁长身玉立的、身着宽袍大袖的男子身上。
断了肋骨、伤了肺腑的一众邪法师,被倒腾来倒腾去,险些一口气都上不来,可是被堵着嘴,谁也不能嚎一嗓子。
是的,到这时候,也没个人“心慈手软”一点的,给他们拿了口中堵的土块。
——哪怕有个人想来问他们一点什么呢,他们什么也都乐意说啊。
可偏偏,这些修为不济的家伙,宁可在阵法之中呼哧带喘,眼力更是不济,他们现在极有倾诉欲望,看一看他们渴求的双眼啊。
但直到黎梦川赶来,他们被粗鲁的拖到阵法边缘,都没有一个人多给过他们一个眼神。
高家人都在阵法边缘之外,将这些邪法师放在阵法边缘之上,一来是为了方便看押,二来也是为了用他们自己布置的阵法,限制他们自己。
——虽说他们是主阵之人,本该不受阵法影响,但谁叫他们现在都伤的不轻呢?
别打,还要遭受阵法反噬,现在也要受到阵法压制。
简直苦不堪言呐。
黎梦川看着高家人给他们换好了符绳,就放过了这群笑话——除了看到容墨险些掉崖的那个画面,黎梦川担忧的不行之外,他真觉得这些邪法师是个笑话。
容墨有大佬们护着,这些人竟然还敢来撩虎须?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哦?
黎梦川刚踏入阵法之中一步,不由一个哆嗦地又收了回来,这压制感,简直让他瞬间驼上了一座大山似的。
只好冲着言凤起讨好的笑:“前,前辈,小墨现在怎么样?”
你们要不要先出阵来?
虽说看这些邪法师的惨状,就知道言凤起显然不将这阵法放在眼中,但是容墨的脸都掩盖在言凤起的脖颈之间,他看不到他的神色,实在不放心。
——而且,以容墨的修为,肯定比他还更难受、更受阵法压制。
既然大佬已经将邪法师们解决,不如赶紧出来啊,还是说大佬其实也处理的不容易,现在……
黎梦川的想法还没彻底成型,就见一直“无动于衷”的言大佬,忽然想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动了。
他的手从容墨的肩头向下移了移,微托着他的脊背,弯下腰,另一手抄过容墨的腿弯,一挺身将人紧紧抱在了怀中,昂首阔步的、轻轻松松的走过了阵法范围。
走到那些邪法师身边时,还不闪不避,一脚踢开了挡路的那个最年起邪法师的腿,直接将他的腿从膝盖处,反向踢折了。
被堵着嘴的邪法师,生生从口中吐出一声呜咽,泪水瞬间模糊了脸颊,顺着脸皮的褶皱蜿蜒流淌。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对着言大佬行注目礼的一众人士,顿时都是一个哆嗦,低眉敛目。
这位大佬看着清清冷冷的,但是行事作风可真特么的霸道不讲理。
这要是反感他们的视线,是不是就得把他们的眼珠子抠出来当灯泡踩?
吧唧一声就碎了,流一地液体的那种?
虽说伤在邪法师身,让他们觉得格外舒心爽快的话,那一想到有可能伤在自己身上,他们一个个都缩手缩脚起来。
但言凤起临出阵的前一刻,却是顿住脚步,微微侧头,视线向下落到一干邪法师的身上。
看的一干邪法师齐齐打了个哆嗦,节奏都是一样一样的。
然后,言凤起轻轻碾了碾脚。
他们费尽心力、还贡献出许多“重宝”的阵法,在这一刻忽然一滞,原本压在他们身上的压力也顷刻散去一般。
只是,他们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毕竟本来言凤起又怎么可能对他们这么好呢?
所以下一秒,他们提着的一口气还在嗓子眼的时候,阵法流转着的浓郁怨煞之气,凝滞不动,继而轰然消散,像是薄霜遇上了烈火。
而他们埋下阵基“重宝”地几处,嘭嘭声连响,那些他们珍之重之的法器,尽数变成一堆废铁。
法器之上凝聚的煞气鬼怨,也顷刻消散,归于无形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