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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找了没用啊……”

    雌虫边走边挠头,越想越不对味儿,小声抱怨道:“唉,真想不通这雄虫花额外的钱找外面的工队修是为了做什么,没钱烧得慌吗?不行可以把钱给我们啊,我们没钱买飞行器了啊。”

    阿拉奇一脚踹上他的屁股。

    “别磨磨唧唧的,走快点。”

    雌虫哎呦了一声,连声说是。

    他以为就他一个想不通吗?

    阿拉奇的舌尖顶着后槽牙,紧盯着雄虫凸起的肩胛骨,身形线条依旧流畅,帮助村民搬动货物的动作依旧利落。

    可他摸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赖在村里啥事不干,煎熬死了,天天还要看外来虫走来走去。免费劳动力不找,非找付费的。

    阿拉奇看得出神,谁知雄虫就在这时突然转过头,对着面容僵硬的他抬步走来。

    怎么这么突然。还未走远的第13只雌虫扭过头,肌肉绷紧,看着路卿从另一头走到老大的面前仰起头。

    “阁下。”路卿掀起唇微笑:“可否约您一个小时后在这里见面,我有话要与您说。”

    很难想象,自己终有一天会对一只小雄虫的邀请感到紧张。

    阿拉奇额角的青筋不自主弹动了一瞬,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敞开的领口下白嫩的皮肤,按压住莫名被勾出的欲望,轻微颔首:“好。”

    或许是他与众不同?阿拉奇在路卿走远后认真地想,至少这一个小时,他都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对一只小雄虫的话那么在意。

    还有一个小时以后,他来找自己做什么呢?

    “肯定是和您告白。”第13只雌虫又跑过来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手臂,满脸艳羡地说:“这么优秀的雄虫阁下都看上您,老大魅力无限啊。”

    “狗屁。”阿拉奇睡过的雄虫不知道有多少个,还不知道雄虫看他的眼光是什么吗?

    他冷笑一声,大部分的雄虫最讨厌的就是肌肉结扎,比他们强大的军雌。

    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可他的右眼被那虫屎毒瞎,平添一道伤痕,几乎划烂他四分之一的脸。

    哪只雄虫看到都要震颤一下。

    “可可可……我觉得那雄虫阁下还是和其他雄虫不一样的……他说不定口味独特呢?”

    阿拉奇正在思索的大脑定格住了,扭头对手下咧出阴测测的笑:“听到你这句话,我不知道我该不该高兴。”

    第十三只雌虫:“……”他还是闭嘴吧。

    *

    果然,一个小时后路卿找上门。

    两虫进入路裕年屋子的客房,面对面坐着。

    中间隔着一瓶碎出豁口的花瓶,如果不看瓶身的裂纹,只看花瓶中插上的新鲜花束,还是挺浪漫的。

    阿拉奇还算礼貌,试探性地问:“所以阁下您找我是……?”

    路卿开门见山道:“或许您的眼睛我有办法治疗。”

    阿拉奇徒然一惊,趴在门板上偷听的雌虫也震惊地瞪大瞳孔。

    一直让他们苦思冥想不能解决的问题,他可以……?

    阿拉奇神色一正:“方便说一下是怎么治疗吗?实不相瞒,我曾经被医生说说我这眼睛超过最佳治疗时限,再加上毒液的特殊性,已经不可能再有痊愈的可能了。”虽然是他们沿途绑来的医生。

    “请原谅我对您的治疗方案提出一些疑问……因为这是连三级医院的医生都无法治愈的毒素。”

    路卿颔首表示理解:“是的,您的眼睛一般情况等下确实不好治疗,但……”

    “您的右眼还是能看见东西的是吗?”

    阿拉奇差点点头,可大脑中的那一根弦还是将他拉回神志。

    他犹疑片刻,故作糊涂:“此话怎讲。”

    他怎么知道?

    阿拉奇望着雄虫的眼底包含着几分审视,这件事除了兄弟几个,没虫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路卿似乎看穿了雌虫的想法,握着水瓶的手柄不急不缓地倒下一杯茶水。

    他的声音随着水雾蒸腾而上,颇有几分虚无缥缈的神秘感,阿拉奇疑惑更深,为摸清雄虫的话,视线自然而然地随着路卿倒茶的动作,眼珠一齐转动。

    路卿噙着笑,将水推到雌虫面前:“您的眼珠会根据动态实物而左右移动,如若不是看得见一些,是不会这样的。”

    阿拉奇眼珠霎时停止转动,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但他一想,现在再装不会动也没用,只会让雄虫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不如坦荡一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接过这杯水:“好吧。败给你了。”

    他没做过真瞎子,这些细节还真未曾注意过。

    “您的视觉神经一定受到毒物的侵袭,但由于您本身的身体素质高,毒液并没有成功熔断您的神经。如果用传统的机械治疗,确实无法将您的神经替换成良好的。”

    “所以,我有一个办法来调动您体内的机能,一起稀释掉分布在您眼部的毒素。”

    “时间会很久,但一定会有效果,就是不知道您这里的想法。”路卿说。

    “可以。”阿拉奇风风火火,他本就是很决绝的虫,否则也不会坐上星盗首领的位置。

    路卿摇摇头:“您先别答应得太早。”

    阿拉奇眉心动了动:“嗯?”

    “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