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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逐皇 > 第41章
    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之一——闻人府库房,库房前设立的两尊青铜貔貅像很是醒目。

    先前路过时,丁管事随口提了一嘴,虽有些含糊其辞——想想也知道,这种地方不会同他一个外人细细介绍。

    但反倒让他留意了起来,从那只言片语中不难确认出此地的重要性。

    这地方的守卫和他设想中的如出一辙,严密至极,比之关押他的院落更甚,不愧向来为大族纳财聚宝之地。

    他隐在繁茂的枝叶间,耐心看着守卫来回替换了一轮又一轮,没能找到半点可乘之机。

    如若始终是这种防守水平的话,即便入夜,也不一定找得到机会潜入。

    不过他本就没想着亲自进去,毕竟他手上还有呆呆这么个“神仙”。

    “呆呆,我记得你说过能切换回去透明的猫儿形态吧?”

    【能】

    “待到门开后,跟进去找找账本之类的东西,用空间商店带出来。”

    【好!】

    能量石缓缓在掌中消失,那只久违的焦毛猫重新落在了他肩上。

    他们没用太久便等到了几名装扮类似管事的人前来开门,呆呆顺利跟着溜了进去。

    -

    半个时辰后,段星执懒懒散散靠坐在屋顶,一摞蓝皮书册整整齐齐码放在身侧,他随手取过几本翻了翻。

    “没惊动旁人吧?”

    “没有!库房在地下,超级超级大,那些人去离我很远的地方不知道搬什么箱子,我就把另一面柜子上那些书全带回来了。”

    段星执抬手揉了揉焦毛猫头,诚心夸赞道:“干得不错。”

    他原本想出这个计划时,还担心了许久呆呆会在里边横冲直撞引起旁人注意。虽说不会被抓住,但种种异象势必引得此地防守更为严密,甚至将内里重要东西早早转移走,于他实在不妙。

    好在呆呆平日蠢了点,关键时刻没真如寻常六岁稚童般听不懂人话。

    虽然抱出来的书绝大多数是无关紧要的家史和族谱,但他想要的田产划分和账面记载也带出了不少。让人惊喜的是,还有几张州府地图被挟裹着夹带了出来。

    段星执挑挑拣拣迅速翻阅一目十行提炼出有用信息,不忘按照搬来的顺序整整齐齐码放好扔回空间。顺带一心二用观察着不远处库房的进出情形,让呆呆将书完好无损送回去再抱出一批新的。

    如此周而复始,不到两个时辰,他已坐在外头将库房里边的文字记载大致翻了个遍。

    有呆呆这么个神奇东西在,干一些见不得光的活实在事半功倍。

    这闻人家的产业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骇人,难怪朝野上下无人敢动。富可敌国手握重兵,盐铁茶酒无一不涉猎,萧玄霁一个孤家寡人,拿什么和他们斗。

    单肃清朝堂这条道,就已难于登天。何况萧玄霁常年被囚宣阴殿,整个朝堂牢牢控在符至榆手中,早朝旁听都没他的份。

    真要论的话,当下掌权的闻人阶才更像大照真正的紫微帝星。

    将最后一摞书原封不动送回库房,段星执跳下屋顶,当即准备直接离开。他起初打的与闻人家年轻一辈结交之后再徐徐图之的主意,只可惜闻人斓这人性情实在糟糕,让他没什么继续搭理的欲望。

    既然已经注定了和嫡系水火不容,结交这一途算是彻底没了戏,索性他想拿到的情报自力更生也没费多少劲。

    跳来他肩上的呆呆小声道:“星星我能继续这样吗,不想被封进石头里...”

    它不想切换成那种形态了,每切换一次跟砍掉爪子一样疼。

    见人不语,它赶忙继续小声叨叨:“要是我变得不对劲,你再扯下我的能量石就好了...”

    他瞥了眼肩上委委屈屈的焦毛猫,没怎么犹豫便点头应下:“嗯,不过没我命令不许乱跑。”

    反正最近的行程,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四处闲逛查探情报。

    闻人府外的守卫他进来时便已见识过,和宫城外相比也不遑多让,青天白日下想溜出去实在有些难度。

    等到天黑再说。

    干脆做出决定后,继续潜行在亭台楼阁之间,直到看见一处看起来荒废许久的小院,这才安心跳了下去暂做休息静待天暗。

    “呆呆,给我纸笔。”

    随意找了处干燥的台阶坐下,段星执毫不犹豫将纸铺在地面,迅速在纸上提笔勾勒出尚且清晰映在脑中的线条。

    正是他前不久才在库房中看过的州府地图,比起曾在藏书阁中见过的简略大地图不同,他找到的这些州府图要详尽太多,周边山川地脉一览无余。

    依据此种规律,日后再去相府、钟家梁家那几座主宅里走上一遭,或许可将大照东南整块的地图拼凑完全。

    他画得太过专心致志,是以丝毫没能察觉墙后积雪踩踏的微弱声响,有人透过墙缝,直勾勾盯着他肩上焦毛猫良久。

    -

    日渐昏暗,他收好墨迹已干的地图,正欲离开。余光瞥见草木间的一角红色衣摆,段星执心下一惊,有人接近他到这等距离,居然毫无所觉。

    “出来。”

    那身影闻言,果然缓缓走了出来。

    是曾在正门处打过照面的那位男妾,对方脸色极苍白,眼神有些不易察觉的涣散,目光牢牢锁着他。

    ...他记得刻意避开了宴宾的东北方位,这儿离闻人阶的鸾院也相去甚远,怎么还会在这地方见到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