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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逐皇 > 第295章
    段星执回眸一言不发看着人。

    萧玄霁:“能不能要星执哥哥...留在我身边。”

    “虽已入夜,但未安寝,怎么就入梦了?”

    萧玄霁不见半点恼怒,依旧只是盯着人吃吃笑了笑:“那哥哥想要我如何?”

    “很简单,助我平乱。”

    “平乱之后,哥哥要在此间称帝吗?”

    “我不会留下。” 段星执一字一顿轻声道,丝毫不留余地,“你不比旁人,许多事没必要瞒着。拂雪在你身边呆了五年之久,相信你更清楚我为何出现在这儿。谁是新帝我不在乎,只要有足够胆识魄力手腕为天下谋福祉者,是谁都可以。”

    “可既然你迟早要走...我为何还要帮你?” 萧玄霁敛下所有笑意盯着人,“明知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必徒劳挣扎。”

    “你应该明白,选择权从来不在你。” 段星执轻声道,半晌干脆转过身来直直望着人,不紧不慢走上前。

    他到底对萧玄霁存了几分怜悯之心,原本不想说得过于直白残忍,可对方似乎不愿给他这个机会。

    长发微垂,他一眨不眨看着逼近的绝艳面容,耳畔响起的嗓音不带一丝情感。

    “成为他们的傀儡,还是我的?”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冷凉眸色,却也最接近于他隐隐窥得的真实。

    “真是无情...”萧玄霁对视半晌,低头露出一丝古怪莫名的笑,“不过...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随即缓缓伸手,再次将人抱住。

    “当然是你的。”-

    “既能赠出掩日神宫图,那我便当你信得过我,也就不同你绕弯子了。我只问你一次,你当真不知如何开启神宫?”

    “那张密不外传的卷轴,我只记下了自毁之法。”

    段星执皱眉:“为何不记?”

    “给他们留下一个虚假的希望不好吗?”萧玄霁咳了几声,因伤势复发,只能勉力扶着身后的棺材站稳,露出个快意的笑,“用尽手段求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越想要宝藏,朕越要让这东西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不过,你要是早些来...兴许我就记下了。”

    “你和越翎章...真不愧是师出同门。” 段星执感叹道,“你醒来已有些时日,钟家这回准备用什么手段从你口中逼问开启神宫的线索?”

    “她想找出我的弱点,所以这些时日好好的命人奉养着,” 因为乏累,萧玄霁慢吞吞爬进了身后棺材里,“而且你说错了,不是钟家,是钟自雅。”

    “嗯?”

    “无论绯石武库还是掩日神宫,于钟家而言都是如虎添翼,想要不假,但远不至于疯魔。偏偏钟自雅野心太盛,早就不甘受缚于钟家,不甘屈居人下。”

    “她从始至终想的都是私吞掩日神宫,不单单要对付叛军,更想扶持自己的势力,对抗钟家,乃至对付她哥哥。”

    段星执回眸,他未曾与钟自雅正面交锋,只当钟家上下一心,没想过其中还有这般曲折。

    萧玄霁平躺着,抬手看了看指上伤痕,又露出一丝似讥似讽的笑:“不过,她耐心大概又要耗尽了。”

    “这么说,她想要的是...”

    段星执站在棺材边,冷淡低眸看向萧玄霁。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帝位,从闻人慧死在她手上起,她的意图就不大在我面前掩饰了。只是苦于名不正言不顺,加之身后最大的倚仗,看好的也从来是钟自穹,乃至于萧禄,”萧玄霁接话道,恹恹一笑,“星执哥哥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为何要意外?她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只要再向前一步便是集万千权柄在手的至高之位,没人会不动心。”包括他。

    如若他当真生于此界,长于此界,无论是萧玄霁还是钟自雅,都将成为他必然清扫的障碍。

    “可我怎么觉得哥哥从未对此动过心。”

    段星执睨人一眼:“对于早就已经拥有的东西,何来贪求一说?”

    萧玄霁神情微怔,忽地反应过来,断断续续笑了起来:“难怪...难怪区区一个至高之位,根本留不住你,难怪你一定要走。”

    “盛世...到底是什么样...”

    段星执:“你若当真想见盛世之景,与其听人描述,不如利用眼下身份来亲自缔造。”

    萧玄霁齿间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

    “可惜...太晚了。”

    若是再早上几年,他或许当真有心力陪人一同再开太平。

    “你说什么?”

    “我说,朽木不可救,枯木不逢春。”

    萧玄霁朝棺材边伸出手,缓慢道:“星执哥哥能陪我躺一会儿么?”

    段星执嫌弃敲了敲棺边:“但我没有躺棺材的爱好。”

    “那我们躺在地上聊天。”

    “也不躺,你就非要这般作践自己?”段星执摇摇头,干脆握着人手腕将从棺材里拉起,顺势揽过人翻窗出殿向上轻巧一跃并坐在屋顶。

    “这地方多好,夜风清爽星夜璀璨,还能防止有心人靠近偷听。”

    萧玄霁被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拉得一懵,好一会儿才呆呆望向身边,又没骨头似的靠了过去。

    段星执不厌其烦将人拽开几分,只是反复数次无用功,在察觉人忍耐疼痛的几声闷哼时,还是妥协地任人再次缠了过来,无奈道:“非要这么挨着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