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到了这个年纪。”
“……卢修斯十年前就和纳西莎·布莱克结婚了。”
伊路米看着他，思考着，然后目光渐渐深沉了起来，最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
“所以，我的个人生活还有什么问题吗？”
斯内普冷哼一声，纳闷期待多年的见面为什么会是以这种诡异的话题开始。虽然他早料到伊路米的出现必定意味着可怕的草莓蛋糕，但斯内普真的期待过一个更加温情、更加感人的重逢。
伊路米歪歪头，看起来似乎有点苦恼：
“那么，这就是所谓的地下情？”
“……”
斯内普确定了，一切都是卢修斯·马尔福的错。如果不是那个混蛋为了食死徒的麻烦事把德拉科推到自己身边，难得的重逢一定会像他想象中一样美满，而不是在澄清自己的私生活是否检点中开始。
——当然，斯内普非常完美地忽略了正是他多年前的默认培育了这个魔法界心照不宣又以神奇速度传入伊路米耳中的谣言。
作为一个魔药大师，斯内普用了最直接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吐真剂。
效果显著。
伊路米也对他的坦诚表示了衷心赞赏。唯一让斯内普郁闷的就是伊路米还借机问了一些不该问的事，比如古灵阁存款数字，比如当初私接业务的真实收入。
证明结束后，伊路米看着斯内普，空井般的双眼看不出丝毫情绪。
“哦……”
只有一个哦？
斯内普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此人诡异的思维。相反的，在伊路米不说话、不动作的短暂平静中，看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人影，斯内普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即使是看着那盒被吃的一干二净的蛋糕盒子，他也莫名其妙地觉得满足。
——多少次，他买可蛋糕却只能在第二天完完整整地扔掉。
“也许现在轮到我提问了？”
伊路米眨眨眼，算是默认了。
斯内普站了起来，不容拒绝地拿出吐真剂的小瓶滴了两滴到伊路米的果汁里（伊路米对此报以谴责的目光），然后递到伊路米面前。
“……”
“……”
变猫！
猫咪跳上桌子。早有准备的斯内普把桌子变形成网兜，成功捕获，然后强硬地把果汁灌进了猫咪嘴里，黏糊糊的果汁把猫咪光洁的毛皮变成了一缕一缕。
猫咪低头，舔爪子，抓耳朵……更粘了……
“……”
唰！
奥义·猫咪的报复之爪！
斯内普皱眉看着被切豆腐一样轻易划破的魔法网和自己手臂几乎见骨的伤口，这只猫似乎比过去更暴力了，不过……
斯内普抬头看向变回人形、微微皱眉整理头发的伊路米，有点惊讶地意识到这个人比记忆中缩小了那么多，本来还要稍稍仰望的眼睛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平视；行动虽然一如既往的暴力，但见识了食死徒的行动后，竟然显得有点可爱……
大大的猫眼，长长的黑发，精致到宛如娃娃的容貌
……
“回来多久了？”
“一星期。”
“……”
斯内普知道自己不该为伊路米的诚实生气，虽然他确实很生气，
“你从哪听到那个谣言的？”
“蔷薇圣殿百年庆典特刊。”伊路米眨眨眼，“还有丽塔·斯基特的私人收藏。”
“……”
斯内普有点怀疑，英国巫师界有这些女人在邓布利多为什么还会担心黑魔王？！
他瞪着伊路米，那双纯黑的眼睛如此无辜。
“为什么回来？”
斯内普轻声问道，他全神贯注地看着伊路米每个最细微的表情，但很可惜，即使是最好的吐真剂也没办法让表情直接展现出真实的情绪。
伊路米睫毛微颤，整理着长发的手指顿了一顿，似乎在评估着回答的意义。
“为什么回来？”
再次询问。
“……你在这儿。”
“……然后？”
伊路米似乎有点苦恼地着额头，困难地组织着语言：
“还有很多事没解决，你不够强大也不够安定，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在乎我变成什么样子？”
“是的。”
伊路米的回答没有迟疑。
斯内普看着他似乎全然无辜的漆黑猫眼，试图确认每个字的真实性。该死的，为什么吐真剂也有抗药性的说法？！为什么就没有更好的确认语言真伪的方法？！
“真的？”
伊路米毫不迟疑地点头。
“……”
斯内普的眼神渐渐柔和了，他不想再探讨这个回答是否有更深的含义，也不再想追问更多的问题。不论伊路米是为什么离开、为什么回来，这个黑发青年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身边，带着和十年前全无变化的容貌和爱好。
他抱住伊路米，把对方黏糊糊的黑发都笼在怀里：
“欢迎回来。”
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答案。
被紧紧抱住着，伊路米眨眨眼，他觉得自家变化颇大的学徒似乎误会了什么——也迟钝了不少，吐真剂对自己的用处和一杯烈酒其实差不多，应该加大谨慎度训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