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声情并茂地哭诉让埃斯希尔手足无措,他不禁反复回想那天的情景。
难道真的是自己忘记了?
几个片段在埃斯希尔脑海中闪过。
血色之中,他俯下身抚摸少女苍白的面庞,心脏隐隐作痛,像是要裂开一样,他眼中淌出泪水,倾身吻了上去。
竟是真的?
他耳尖再次瞬间染上绯红,平静无波的眼中,一丝流光一转而逝,还未收回的龙尾在他身后不自觉地摇摆了两下。
恪守雄兽男德的埃斯希尔才知道自己“夺走”了他心爱雌兽的初吻。
那场面对于兽兽爱爱常识为零的埃斯希尔极其富有冲击力,让他一时间根本顾不得思考记忆碎片的情景与当时的情景相差甚远。
埃斯希尔的龙尾尖端的鳞片褪去,不知何时绽开了尾尖绒球。
依依眼一亮,是毛球!
依依抹泪的动作缓缓止住,注意力被埃斯希尔的尾尖绒球吸引了去。
她在15区遇到迷雾风暴时曾rua过埃斯希尔的绒球,那软乎乎的触感!
绒球仿佛有股奇妙的吸引力,依依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它,心满意足地把它握在手中揉搓。
撸几下埃斯希尔的尾巴,还不忘骂一句:“渣兽。”
绒啾一族的尾尖绒球是最为私密、最为脆弱的地方,平时都会用坚硬的鳞片或硬质羽毛覆盖保护,这个绒球只能给伴侣摸。
当雄性兽向雌性展示出尾尖绒球,而雌性也愿意触摸绒球,就代表……
雌兽接受了雄兽的求爱!
埃斯希尔的脸上在此浮起可疑的红晕,却又目光坚定,他沉声道:“请殿下放心,我会对您负责的。”
依依揉搓着绒球的手一顿,看着说的极其认真的埃斯希尔,她良心上受到了小小谴责。
就好像无良恶猫欺骗清纯龙崽。
可怜的小龙崽被恶猫卖了还会帮猫数钱呢。
不不,她大部分说的都是事实!
依依摇头,试图将这个想法晃出脑子。
埃斯希尔伸手握住依依的手,白皙、柔若无骨,如棉花般柔软的触感,默默将手收紧。
“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献给殿下!”他说。
*
“你回来啦?”艾拉·温特百无聊赖地半靠在椅背上,举着手中的酒杯。
杯中晃着不知名液体,似乎又是某个三无营养剂。
艾纳克·温特一回到公爵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有些气恼地将三无营养剂从艾拉手中夺走。
“艾拉,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再喝劣等营养剂了,至少也等他们检验出液体不存在有害物质再喝。”艾纳克·温特头疼地看着她。
艾拉这才发现,她这位洁癖到吹毛求疵地步的弟弟,此时灰头土脸的,身上光洁的银白的军装也皱皱巴巴的,甚至破了好几个小口子。
“你挨揍了?”艾拉挑挑眉,“被你大舅子赫斯特打了?”
艾纳克:“……不是皇储殿下。”
艾纳克·温特对皇室忠心耿耿,与皇室成员的关系也算融洽,除了……皇储赫斯特。
不知为什么,皇储殿下总是看他不顺眼,平时圣骑的工作里没少给艾纳克使小绊子。
比如让艾纳克调去十几区巡逻,阻止他跟晨星接触。
艾纳克作为臣子也只能服从命令。
而这个情况,作为姐姐的艾拉自然知晓。
“是埃斯希尔。”艾纳克补充道。
艾拉嗤笑了一声,“埃斯希尔不过是皇室养的一条听话的狗,连自主意识都没有,他打你,不一样是皇室的授意。”
艾拉没有爵位,去不了皇城的宴会,自然也不知道皇城发生了什么。
但她了解埃斯希尔跟皇室。
埃斯希尔就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武器,只会听从皇室的命令行动。没有皇室的命令,甚至他连今天喝什么味道的营养剂都不会选。
他无缘无故地打艾纳克?艾拉是不信的。
艾纳克早就习惯了姐姐的冷嘲热讽,他面色如常,脱下自己脏破的外套递给侍女,边说道:
“……这次宴会里陛下把公主赐给了埃斯希尔,埃斯希尔为了保护公主和我动手的。”
“晨星公主不是已经续配给你了?”艾拉懵了,怎么一个公主还许给两只兽的?
艾纳克闻言也是一愣,才意识到自己忘记解释依依的身份。
“哦,不是晨星,是皇室遗落在外刚认回来的一个公主。”他拿起桌上的一杯杨枝甘露奶茶,“我怀疑她是制作这种营养剂的兽人,释放了点精神力威压,被埃斯希尔挡回去了。”
“真假公主的传闻竟然是真的。”艾拉感叹道,“难得啊,埃斯希尔竟然都一怒冲冠为红颜了,真想认识一下这位公主啊。”
“近期是没机会见到这位公主殿下了,陛下为了让埃斯希尔跟她培养感情,对圣骑下暗令,半年不许让公主殿下出埃斯希尔的男爵府。”
艾拉:“……那个老国王有病吧。”
艾纳克·温特不赞同地看着姐姐,“这话如果被外面的圣骑知道……”
“行了,我有分寸。”艾拉不耐烦地摆摆手,她忽地想起些什么,问道,“你说你当时向皇室投诚是因为梦到了晨星公主?”
“对。”艾纳克·温特公爵不知道艾拉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却还是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