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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人一身藕色纱衣,香肩半透。如瀑长发随意披散着,清纯中透着丝丝妩媚,勾的他移不开眼。

    察觉到沈长泽眼中的意动,姜舒拢了拢纱衣道:“听竹楼没有侯爷的换洗衣物,怕是不便。”

    不知为何,她并不想让沈长泽留宿。

    许是天气燥热,又许是近日事多烦心,总之她毫无兴趣。

    “无妨,让檀玉去取一套便是。”沈长泽打定了主意。

    姜舒抿唇,别有深意道:“侯爷还是亲自回去,同锦夫人说一声吧,以免她又差人来唤。”

    回想起之前几次留宿未果,沈长泽心中了然,觉得姜舒的话很有道理。

    “你备好棋盘,我很快回来。”沈长泽起身走了。

    姜舒赶忙进内室换了件外衣。

    酷暑难耐,方才她以为屋中无人,才穿了清凉的纱衣,并非有意勾引。

    想到沈长泽还要回来,今夜怕是避不开了,姜舒有些烦躁。

    他不是对徐令仪很满意吗?怎么不去寻她?

    对了,徐令仪。

    姜舒眸光一亮,唤来檀玉耳语了几句。

    檀玉听完奇怪的看着姜舒,不明白她此举何意。

    姜舒红着脸轻咳一声催促:“快去。”

    檀玉只好去了。

    沈长泽一直跟程锦初同屋居住,同榻而眠,衣物自然也都放在一处。

    他轻手轻脚的进屋,拿了衣物准备离开时,床上的程锦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静静的盯着他。

    “可是吵到你了?”沈长泽故作镇定。

    程锦初盯着他手上的衣物,平心静气的问:“夫君这是做何?”

    “我怕吵到你静养,准备去别处歇息。”沈长泽道。

    以程锦初现在的身体和情绪,绝不适合与她同住,是以沈长泽打算另居他处。

    “夫君要去哪儿?”程锦初紧盯着他的眼睛。

    沈长泽如实道:“听竹楼。”

    “好,夫君去吧。”如她所料。

    程锦初死死的抓着床单,目送沈长泽离去。

    人心易变,毫不牢靠。但只要保住孩子,她在侯府永远都有一席之地。

    月上枝头,沈长泽沐浴更衣后踏进听竹楼。

    尚在楼下,他便听到楼上主屋传出女子的交谈声。

    以为姜舒在同婢女说话,沈长泽不作他想,满怀期待的上楼进屋。

    “侯爷。”徐令仪柔声见礼。

    沈长泽懵了:“你怎么在这儿?”

    姜舒道:“是我请她来抚琴助兴的。”

    沈长泽望着姜舒,眸光晦暗不明。

    姜舒低头装作没看见,走到棋盘一方坐下。

    徐令仪也在琴案前坐下,素手纤纤拨动琴弦。

    沈长泽无法,只能一边听琴一边与姜舒对弈。

    三个人的夜晚,总有一人多余。

    姜舒下了一会儿,忽然手捂肚子面容扭曲。

    “怎么了?”沈长泽奇怪。

    姜舒急急道:“我肚子疼,去去就来,侯爷稍候。”

    语罢,姜舒匆匆起身下楼。

    不用想也知道她去了哪里。

    沈长泽皱眉,盯着下了一半的棋局,觉得索然无趣。

    徐令仪弹完两支曲,姜舒才慢吞吞的回屋。

    “该谁了?”姜舒捏着棋子问。

    沈长泽兴致缺缺道:“你。”

    “喔。”姜舒观察棋局,专注又认真。

    沈长泽瞥眼,目光落到抚琴的徐令仪身上。

    徐令仪面容姣好,身姿窈窕,性情温顺。

    沈长泽不由想到洞房那晚,喉头上下滚动。

    说起来她进府将近一月,他只同她同房过一夜。

    “侯爷,该你了。”姜舒清声提醒。

    沈长泽回神,随意落下一子。

    “咦?”姜舒盯着棋局小声嘀咕:“侯爷落在此处是何意?莫不是欲擒故纵引我入瓮?”

    沈长泽低咳一声,凝神看自己落子的位置。

    两人你来我往,一局很快结束。

    姜舒兴致勃勃,又开始了新的一局。

    沈长泽此时万分后悔,没事提什么下棋?

    如此良辰,美人在侧,赏赏月谈谈天不好吗?

    “啊!我肚子又疼了,去去就来。”姜舒捂着肚子跑了。

    沈长泽一脸错愕。

    楮玉自顾自的道:“夫人定是贪冰吃坏了肚子,我去找找治腹泻的药。”

    沈长泽闻言浓眉紧蹙,面上生出嫌恶。

    徐令仪垂首抚琴,心知肚明。

    第30章 拿捏

    姜舒回屋时,抚琴下棋的人都已不在,檀玉楮玉在收拾棋盘茶具。

    “人呢?”姜舒明知故问。

    檀玉配合道:“徐姨娘累了,侯爷送她回菘蓝苑歇息了。”

    “哦。”姜舒满面遗憾,然轻快的脚步却出卖了她。

    檀玉同楮玉对视一眼,不明白姜舒为何要将沈长泽往外推。

    自从被沈老夫人训诫后,程锦初消停了下来,日日在揽云院安心养胎,不问世事。

    就连沈长泽搬去侧屋居住,她也没有阻拦。

    “夫人,侯爷又去了菘蓝苑。”秋霜低声回禀。

    “知道了,下去吧。”程锦初毫不意外。

    沈长泽将衣物用品搬去侧屋,却未在侧屋住过一日。

    让程锦初不解的是,沈长泽接连几日宿在菘蓝苑,姜舒却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