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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容,你已为人母,该懂事给星远做个榜样了。”沈长泽谆谆告诫。

    陆鸣珂也道:“陆家家规森严,若让父亲母亲知晓你所为,你当知会有何后果。”

    沈清容一震,心生畏惧。

    不论她犯下什么错,侯府都会无条件的包容她原谅她,但陆家不会。

    陆鸣珂是在隐晦的提醒她,她是陆家妇,她的命运捏在陆家手里,不由侯府做主。

    方才打她那一巴掌,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家根本不惧侯府。

    想通利害关系后,沈清容咬唇艰难道:“我可以给大嫂道歉,但她若不肯原谅,那便不怪我了。”

    “你大嫂虚怀若谷,定会原谅你的。”沈长泽长松口气,如释重负。

    陆鸣珂瞧着自信满满的沈长泽,眉头微皱有些不放心。

    他并非质疑姜舒的度量,只是觉得沈清容没有诚心悔改,一句轻飘敷衍的道歉,怕是难以平息姜舒的愤怒。

    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了。

    晚膳时,沈长泽等人齐聚寿永堂,但姜舒却没来。

    若是平日,沈老夫人定然震怒,要向姜舒问责。

    可今日沈老夫人心平气和的吩咐婢女道:“去请夫人过来用膳。”

    婢女领命匆匆去了。

    听竹楼里,姜舒听到楮玉的禀报,直接回绝:“我身子不适,不去。”

    侯府规矩,长辈相请,贵客相候。换成以往便是天下上刀子,姜舒也一定会去。

    可现在,她对侯府上下失望透顶,已经懒得再同他们虚与委蛇了。

    商贾之女虽低微,却并不轻贱。

    听到婢女的回话,沈老夫人有些微恼。

    “反了她了。”

    姜舒恭顺多年,沈老夫人习以为常。认为今日相请已是莫大容忍,姜舒实是不识抬举。  尤其当着陆鸣珂的面,叫长辈下不来台,让侯府颜面扫地。

    沈老夫人正要发作,陆鸣珂忽然起身道:“我去请大嫂。”

    “这……这怎么行。姑爷你是贵客,那有客请主的道理。”沈母大为震惊,羞愧不已。

    陆鸣珂神色从容道:“正因为我是客人,大嫂才不好驳我脸面。”

    众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

    如今侯府能在姜舒面前存有脸面的人,怕也只有陆鸣珂了。

    第54章 逼迫

    姜舒让楮玉去厨院找回了不白的毛皮,亲自挖坑埋在了不白平日爱蹲的树下。

    埋葬好不白,姜舒净手时听到楮玉禀报。

    “夫人,陆公子来了。”

    姜舒诧异:“他来做什么?”

    “陆公子说请夫人去寿永堂用膳。”

    姜舒不愿去,可冲着那一巴掌,她也得给陆鸣珂几分情面。

    秀眉微微拢了拢,姜舒随意换了身衣服,缓步下楼。

    “大嫂。”等候的陆鸣珂拱手见礼,没有丝毫不耐。

    姜舒欠身回礼,态度冷淡:“陆公子请。”

    陆鸣珂并不计较,能请动姜舒便已心满意足。

    寿永堂里气氛沉抑,连两岁的陆星远也察觉到氛围不对,安静本分的坐着。

    “姑爷和夫人来了。”婢女进屋通报。

    沈老夫人等人闻声望向门口,瞧见姜舒同陆鸣珂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舒儿来了,快坐,菜都要凉了。”沈母强挤出笑容招呼。

    姜舒走到沈长泽右边的空位坐下,陆鸣珂也坐到沈清容身旁。

    沈老夫人满脸不悦,压着怒火道:“用膳。”

    众人拿起银筷,默默用膳。

    等了这许久,桌上的菜已有些冷了。大家都无甚胃口,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陆鸣珂吩咐婢女,将三个孩子带了下去。

    “大嫂,今日之事是清容不对,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陆鸣珂打破沉寂,给沈清容递了个眼色。

    姜舒闻言搁下筷子,杏眸凉凉的看着沈清容,好整以暇的等着。

    沈清容不情不愿的起身,敷衍虚伪道:“我错了,对不住,请大嫂原谅。”

    沈老夫人等人看向姜舒,等着她表态,将这事揭过。

    迎着他们期盼的目光,姜舒樱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我不原谅。”

    什么?

    沈老夫人怀疑自己老耳昏聩听错了。

    可看沈母几人满脸错愕,沈老夫人便明白,她没有听错。

    被当众驳面的沈清容,羞愤的瞪着姜舒:“你不要不识好歹。”

    她肯纡尊降贵给她道歉,已是天大抬举,她竟敢拒绝。

    她凭什么拒绝!

    沈清容感觉受到了莫大屈辱,欲发疯时被陆鸣珂制止。

    “大嫂,你要如何才肯原谅?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陆鸣珂诚心相问。

    姜舒讥诮道:“以命抵命,方显诚意。”

    她知道他们做不到,是以故意如此说。

    “这……”陆鸣珂为难的看向沈母。

    雪球是沈母养的,他不好擅自作主。

    沈母一脸哀戚:“舒儿,你的兔子已经死了,杀了雪球也无济于事。能不能放过它,毕竟也是一条性命。”

    “母亲的狗命是命,我的兔子便不是吗?”姜舒反唇讥问。

    沈母哑然,语气哀伤道:“可雪球陪我多年,感情甚深你也知晓。若没了它,往后我可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