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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楮玉虽不解,但她相信姜舒自有打算。

    楮玉离开后,姜舒回想起白日郁澜同她说的那句话,不胜感激。

    她知道,庄韫之所以伤的如此之重,是为了帮她和离。

    郁澜在见到庄韫受伤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助她和离的办法。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沈长泽来求她,求她和离。

    翌日,沈长泽上朝时,被皇帝怒斥。

    不仅如此,庄老夫人还以诰命之身入宫状告,为庄韫讨说法。

    皇帝和群臣商议,念在晏阳尚且年幼,又是无心之失的份上,免他重罚,将他驱逐出京即可。

    看似轻罚,可侯府嫡长子驱逐出京,无异于断了前程富贵。

    沈长泽将这消息带回侯府,沈老夫人听后老眼一黑昏了过去。

    沈母也直捶胸口,哭天喊地的抹泪。

    程锦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猛咬舌尖强撑着才没有晕过去。

    “夫君,你想办法救救晏阳,他还那么小,一个人离开上京要怎么活啊。”

    “他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不能不管他。”

    沈长泽重重拧眉,心力交瘁道:“圣上旨意已下,无法更改。”

    今日他在朝堂上跪了一个多时辰,极力恳求挽救。然庄老夫人以庄将军父子的功绩陈情,以死相逼,铁了心要罚晏阳。

    便是太子郁承出面求情,也无济于事。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晏阳要是走了,这侯府我也待不下去了。”程锦初满面悲痛,哭成了泪人。

    沈长泽揉着额头,疲惫无力。

    一直沉默的陆鸣珂开口道:“若要圣上收回旨意,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程锦初迫不及待的询问,目露期冀。

    沈长泽几人也看向陆鸣珂。

    陆鸣珂沉声道:“让庄老夫人撤回控告。”

    “这怎么可能呢!若有余地,庄老夫人便不会以死相逼了。”沈母叹气否决。

    程锦初再次陷入了绝望。

    “我听闻大嫂同长公主交好,或许可以从长公主入手。”陆鸣珂提议。

    沈母丧气道:“昨日闹成那般,她怎会相帮。”

    程锦初却好似看到了希望,起身道:“我去求她。只要她肯帮忙,我给她下跪磕头都可以。”

    做为母亲,只要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尊严骨气什么都可以不要。

    程锦初急不可耐,步履匆匆没有看路,过门槛时被绊的摔了一跤。

    “啊!”一声惨叫。

    沈长泽飞奔过去将程锦初抱起,急声询问:“你怎么了?摔到哪儿了?”

    “肚……肚子好痛。”程锦初捂着肚子,额头冷汗直冒。

    “血,流血了!”沈清容惊叫。

    一听这话,沈母赶忙吩咐下人:“快去请方医女!”

    沈长泽将程锦初抱到寿永堂的侧屋,沈母命婢女去准备热水棉帕。

    方医女去之前,给姜舒传了个信儿。

    姜舒会意,让楮玉立刻去府外请妇产大夫,领去寿永堂。

    程锦初本就胎气不稳,今日这一摔,腹中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而方医女是姜舒的人,若真出了事,恐将罪责怪到方医女身上,借故为难姜舒。

    第63章 条件

    一盆又一盆的清水送入房中,一盆接一盆的血水端出。

    沈长泽焦灼的在屋外走来走去,煎熬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沈母惶急不安的守在屋中,双手合十闭眼祈祷,嘴里念念有词。

    “老天保佑,佛祖保佑,祖宗保佑……”

    半个多时辰过去,方医女和刘大夫终于止住了程锦初的血,捡回了她的命。

    “怎么样?孩子可还好?”沈母急声询问。

    方医女抬臂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遗憾道:“孩子没保住,锦夫人也险些丢了命。”

    “不,不……”沈母大受打击,难以接受。

    方医女和刘大夫净了手,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将同沈母说的话又同沈长泽说了一遍。

    沈长泽听后面色灰败,承受不住的后退了两步。

    陆鸣珂早有预料,并无多大意外。

    沈清容不依不饶的责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尽力?那可是侯府嫡子,胆敢谋害要你们狗命。”

    刘大夫同方医女惶恐跪地,磕头颤声道:“侯爷明鉴,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绝无半点谋害之心。”

    沈清容还要刁难,沈长泽拦住她道:“与他们无关,起来吧。”

    刘大夫和方医女不胜感激,哆嗦着起身去抓药。

    沈长泽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只觉心中空荡绝望,一片死寂。

    静默了片刻,沈长泽抬脚走进屋内,浓郁刺鼻的血腥气瞬间充斥满鼻腔,令他不由自主皱起了眉。

    上一次闻到这么浓重的血腥味,是在战后尸横满地的战场。

    回上京几月,沈长泽都已快忘了战场的残酷可怖,此时又想了起来。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程锦初也不喜欢。所以他用被子包裹着,将昏迷的程锦初抱回了揽云院。

    失血过多的程锦初一直昏睡着,喂了几次参汤和补气药,吊着微弱气息。

    方医女忙完后去了听竹楼,向姜舒禀报。

    “孩子没了,大人也险些没了?”楮玉唏嘘,觉得生命当真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