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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一切,拾捡起散落银子,继续上路时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

    前路平顺,朝阳升起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时,他们追上了休整队伍。

    “大人。”见到周泊序,林钧激动不已。

    他带着队伍跑出很远,确认没有人追上来后,下令休整,生火做饭等周泊序等人。

    等了小半个时辰,林钧坐不住了,正欲带人前去接应,周泊序来了。

    “拿伤药来。”周泊序吩咐。

    “是。”林钧转身,快速去马车里拿来伤药和棉布,解开被血浸透的锦帕,欲给周泊序上药包扎时,杜仲走了过来。

    “让老夫瞧瞧。”

    林钧这才回过神来,他们有大夫!且还是个极其厉害的大夫。

    杜仲给周泊序瞧伤时,医师主动去给其他人看伤。

    “还好,不算严重,没有伤到骨头经脉,废不了,这胳膊养好还能用。”杜仲处理干净伤口,洒上金创药,熟练包扎。

    周泊序咬着牙,一声不吭。

    杜仲看了他一眼,讶赞道:“是条汉子,够能忍。”

    周泊序抿唇:“多谢先生。”

    杜仲起身,去看重伤的两名侍卫,轻伤的直接交给医师处理。

    林钧递来水囊,周泊序仰头喝了几口,抬眼看向耀目朝阳。

    今日是五月十九,离六月初六,只剩下十六天了。

    第281章 归心

    天公作美,这几日都是晴天没有下雨。

    五月十九夜里,郁承与端州官员议事,得知有两座村镇的百姓全染上了疫病,急需药材。

    郁承问掌管药材的官员:“还剩多少?”

    官员道:“按之前所需,堪够两日。”

    郁承思忖后作出决定,城中只留一日药量,剩余全给染疫村镇。

    村镇离的远,又是急需。而城中不同,只要周泊序一回来,立马就能补给上。

    郁承相信周泊序,一定会如期带回药材。

    五月二十,一早郁承便派了人去城外打探,周泊序一到立即回禀。

    这日郁承没有同沈长泽去巡查,耐着性子在府邸处理事务,等周泊序。

    眼看午时将近,探子还没有回报,知州眉头紧皱道:“还没有消息,周大人此行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又或者被什么事情绊住脚耽搁了行程?”

    他不是质疑周泊序的能力,实在是着急。

    他们手中已无药材,周泊序今日不回来,就要断药了。

    郁承坚信道:“再等等。”

    认识周泊序多年,他深知周泊序的为人。

    周泊序是个守诺守时的人,且他知晓事态严重,定会排除万难如期归来。

    屋外艳阳当空,知州一脑门的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望着门口焦灼的来回踱步。

    煎熬等待时,时间总是过的特别慢,明明才过盏茶时间,却漫长的像等了许久。

    “报!”终于,门外冲来一道身影,穿过庭院来到厅堂。

    “殿下,大人,周大人带着药材回来了。”探子喘着气激动不已。

    知州赶忙问:“带回来多少药材?可够用?”

    探子道:“很多很多,一定够用了。”

    “走,快去相迎。”郁承欣喜起身,亲自相迎。

    载满药材的马车行驶缓慢,郁承同知州到府邸大门外等了好一会儿,队伍才出现在视线里。

    看到那一车车堆的满满当当的药材,郁承和知州大喜过望。

    端州,有救了。

    打头的两辆马车停下,周泊序和杜仲医师下车行礼。

    “殿下。”

    “草民杜仲见过太子殿下。”杜仲和医师跪地行大礼。

    郁承道:“先生快请起。”

    杜仲和医师起身。

    郁承感激道:“先生大义,实乃端州百姓之幸。”

    杜仲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听说宫中太医会来,想与之一较高下才来的。”

    郁承一怔,反应极快道:“先生直爽,宫中太医这两日也该到了。”

    英雄不问出处,大义不论缘由。

    真有太医来,杜仲听的老眼一亮。

    已是午时,周泊序同郁承一起用饭,向郁承禀报大磐城之行。

    郁承听完唏嘘道:“我就知此行定然不易,只有你去办我才放心。”

    采买回足够药材,请动怪医杜仲,还余回了八万两。周泊序这差,办的无可挑剔。

    “都是臣子本分。”周泊序不骄不躁。

    郁承盯着他的胳膊问:“伤的可重?”

    衣袖遮挡下,只看出臂膀包扎处微鼓。

    “无妨,养上半月便好了。”周泊序轻描淡写。

    看他神色疲倦不欲多说,郁承便不再问:“吃饭吧,吃完去歇息。”

    这一路来,侍卫白日赶路夜里需要休息,是以都是周泊序带队守夜。昨夜又守了一整晚,加上手臂上的伤,他的确很疲惫。

    虽然在马车里睡了小半日,但几日未沾床好生休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杜仲和医师夜里有歇息,精神尚足,用了饭便去了疫病最严重的城北。

    驻守城北的大夫听闻是怪医杜仲,肃然生敬,全都跟在杜仲身后,告知疫病过往情况,虚心学教。

    “所有地方的情况都一样吗?”杜仲问。

    大夫点头:“大差不差,只分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