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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容慌了,急忙认错:“母亲,我错了,我不敢了。”

    这是平阳,不是上京,无人为她撑腰。再则,婆婆管教儿媳,天经地义,便是沈家人在此,也没道理阻拦。

    好汉不吃眼前亏,沈清容慌乱告错求饶,保证不会再犯。

    然陆夫人铁了心要惩治她,毫无放过之意。

    正争执间,陆赫和陆鸣珂来了。

    “你们又在闹什么。”陆赫不悦质问。

    陆夫人说明缘由,陆赫目光冷沉的盯着沈清容,怒目切齿道:“今日这巴掌权当教训,你若再生事,就做好急病暴毙的准备。”

    沈清容闻言,浑身一震。

    不是责罚,是要她死!

    陆赫狠厉的眼神让沈清容明白,陆赫不是吓唬她,是当真对她起了杀心。

    一股寒意窜上脊椎,沈清容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放过她了?”陆夫人有些不甘心。

    陆赫沉声道:“家丑不外扬,有什么事等璟王璟王妃走了再说。”

    他不求别的,只求郁峥和姜舒在的这几日,沈清容别再生事端,连累陆家。

    否则,就别怪他心狠无情了。

    沈清容知道陆赫是在下最后警告,又惧又怕,下意识朝陆鸣珂投去求助的眼神。

    陆鸣珂皱着眉头避开,满是厌嫌。

    “行了,都回去。”陆赫一脸疲惫不耐,拂袖走了。

    陆鸣珂也被搅的心烦,不顾沈清容的哀唤,快步走了。

    回到院子踏进屋中,看见苏柔在哄女儿,陆鸣珂的神色才渐渐缓和下来。

    “岁安可好些了?”陆鸣珂走过去坐下问。

    陆岁安是陆鸣珂和苏柔的女儿,因在娘胎时被沈清容毒害,自出生起便体弱易病。便是再细心照料,也仍是三天两头的生病,叫人又疼又怜又恨。

    “好多了,这几日应当能安生。”苏柔轻声细语,面上一片慈柔怜爱。

    陆鸣珂伸手,慈爱的摸了摸陆岁安的脸和手。

    对这个女儿,他心有愧疚,便越发疼爱。每次陆岁安生病,陆鸣珂对沈清容的厌恨便多一分。

    看他面色不对,苏柔猜到原因,把孩子哄睡后交给下人。

    待屋中只剩下两人后,苏柔问:“父亲母亲可是气着了?”

    “嗯。”陆鸣珂沉叹,心力交瘁的揉着眉心。

    苏柔温声道:“夫君不必过于忧心,我看王妃宽和大度,并未往心里去。”

    陆鸣珂摇头:“我和父亲烦心的不是这个。”

    姜舒和郁峥是为筹粮而来,封侯和敲打,都是为了逼陆家全力相帮。

    恩威并施,沈清容这蠢货,刚好给了人由头。

    陆鸣珂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即休了沈清容将她遣送回靖安侯府。

    可眼下陆家刚封侯,无数双眼睛都盯着陆家,一言一行都需慎之又慎。

    苏柔观察着陆鸣珂的神色,揣摩道:“可是为筹粮之事烦忧?”

    陆鸣珂点头。

    苏柔道:“若有需要,可请父亲帮忙。”

    官道她不懂,但商道,她耳濡目染也懂一些。

    陆鸣珂闻言抓住苏柔的手,面上露出舒心笑意:“还是柔儿好。”

    两相对比,更觉苏柔体贴可心。

    苏柔笑笑:“夫妻一体,能为夫君排忧解难,我很高兴。”

    若毫无益处,陆家也不会同意陆鸣珂娶她。毕竟商贾出身,实在低微。

    但有了姜舒这个楷模在前,苏柔又觉得,再低微的出身,也能靠聪明和本事活的漂亮。

    她既嫁了陆鸣珂,那陆家的尊贵便是她的尊贵,但有所需,她自得倾力相助。如此,她在陆家的地位才能稳固。

    夜色渐深,整个陆府归于沉寂。

    姜舒躺在郁峥怀里,同他说了晚宴时的事。

    “你做的很好,陆侯父子今夜怕是难眠。”郁峥奖励似的吻啄了下姜舒额头。

    姜舒搂着他的腰难掩兴奋道:“你知道吗?苏少夫人竟是和安商会会长之女。”

    郁峥微讶,这个他倒真不知。他只知道,陆家本就同和安商会会长交好。

    此次来的急,并未重新调查陆家。再则臣子娶妻是家事,也非什么大事,不值得关注。

    只是刚巧,苏柔的身份特殊了些。

    “如此,陆家筹粮就更容易了。”郁峥弯起唇角。

    姜舒道:“除了朝廷筹粮,我也还得同陆公子和苏少夫人谈谈私事。”

    姜记的生意和朝廷筹粮是两码事,她得自己解决。

    郁峥听出她话语中的困倦,温声道:“很晚了,先睡吧,明日再说。”

    不论是朝廷筹粮还是姜记购粮,有了突破口,都轻而易举。

    第382章 换取

    翌日,天气半阴半晴。

    如郁峥所料那般,陆赫同陆鸣珂这一晚睡的很不好,父子俩都沉着一张脸,早膳也用的心不在焉,无甚胃口。

    膳后不久,便有下人来报。

    郁峥要见陆赫。

    陆赫知道,郁峥要提正事了。

    沉叹一声,陆赫吩咐道:“请王爷到大厅。”

    下人应声而去。

    陆赫也跟着起身,脚步沉重的往大厅去。

    躲是躲不过的,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陆赫到大厅没一会儿,郁峥便来了。

    婢女奉上茶水后退下,厅中只剩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