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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风一听,心瞬间沉了下去。

    太可惜了,扎泰竟然没死!

    很快,那队人马到了跟前,士兵低声道:“行了,赶紧走吧。”

    天马上就亮了,漠北军检查烧毁的营帐后,发现萧姝的贴身婢女少了一个,扎泰定会起疑,命人严搜追查。

    怜风自也明白,虽心中沉痛,却也不敢再耽搁,上了马快速离去。

    送走怜风后,士兵运着空桶回了军营。

    天光大亮时,扎泰醒了。

    听属下禀报说萧姝的婢女少了一个,搜遍全军营都没找到时,扎泰大怒。

    “一群废物,连个婢女都看不住,赶紧去找!咳咳……”

    急怒攻心牵动了伤口,扎泰捂着胸口痛咳不停。

    军医赶忙劝道:“大王子息怒,切莫动气,身体要紧。”

    昨夜那一刀刺中扎泰胸口,但萧姝没有经验,又力道不足,刺的不够深,让扎泰捡回了一条命。

    至于巴鲁,他就没这般好运气了。

    怜花是婢女,平日侍候萧姝做各种活计,力道自是比萧姝大上一些。

    加之巴鲁中毒较深无反抗之力,她刺了两刀后,被闻声冲进营帐的侍卫杀死,否则她怕是还会继续补刀。

    那两刀都刺的心口,巴鲁当时就不行了,军医合力救治半夜,也不过是徒劳。

    好在他们将扎泰救了回来,否则主帅大将同时死了,二十多万大军无人统领,必定大乱。

    扎泰压下翻涌怒气,平复心绪后道:“她定是往南延去了,你亲自带人去追,一定不能让她回到南延。”

    “是。”属下领命离去。

    扎泰回想起昨夜之事,对萧姝恨的咬牙切齿。哪怕是人死了烧的毫无人形了,他也不能解恨。

    “将她们的尸骨丢去喂狼!南延侍卫全都杀了,一并喂狼。”扎泰戾声吩咐。

    “是!”侍卫得令照办。

    前几日萧姝的侍卫同扎泰的侍卫动手后,便被关押了起来。昨夜之事他们虽未参与,但也难逃牵连。

    将萧姝及与她有关的人都处理后,扎泰这才觉得稍稍解气,接过军医递来的药仰头喝尽。

    第459章 结盟

    二月二,龙抬头。

    因着大雪冰封无法作战,边关将士得以休养喘息。

    郁承喝过止咳养身的汤药,正准备去军营时,派出去的暗探回来了。

    “殿下,漠北军中出事了。”暗探回禀。

    郁承闻言心中一凛,凝声追问。

    暗探离的远,不清楚漠北军营具体发生了何事,只知昨夜失了火,军中大乱,今日更是全军戒严。

    “不仅如此,今日破晓时分,漠北军中偷逃出来一名女子,被一队漠北人护送着往西南方向去了……”

    “西南……”郁承听后沉思须臾,猛然反应过来道:“南延!那女子定是南延人。”

    只是漠北人为何会帮助南延女子逃跑?那女子又是何身份?莫不是南延五公主?

    漠北军中到底出了何事?

    郁承心中浮出诸多疑问,却无从解答。

    草原本就空旷平坦一览无遗,探子监视起来十分不易,为防被发现只能离远些,便只探得这么多。

    郁承抿唇沉声道:“继续留意,有消息即刻回禀。”

    “是。”暗探领命离去。

    郁承稍做思索,朝外喊道:“来人。”

    杨权进屋道:“殿下有何吩咐?”

    郁承道:“派一队人往南延去,查清南延女子的身份。”

    顿了顿郁承又补充道:“若远离边关临近宜城,紧急重要消息便让他们呈禀璟王。”

    “……是。”杨权惊怔了一瞬应下,立即去安排人马。

    这一日,郁承都在揣度漠北军中变故。经过多番联想反复思索,隐隐猜测出一些,但始终不能确定。

    入夜后,郁承洗漱完准备歇息。

    “叩叩!”屋门忽然被敲响。

    “殿下,有要事。”杨权的声音又沉又急。

    刚上床的郁承赶忙穿上鞋,披了外衣去开门。

    “何事如此紧急?”郁承打开门问。

    杨权一脸郑重,凑近郁承耳边低语了两句,递给他一张字条。

    郁承看后面色骤然一变,抬步便往外走。

    杨权提醒道:“殿下,夜里冷寒,先穿好衣裳。”

    郁承顿步,看了一眼身上着装,快步折回屋内,边走边道:“让人去叫沈侯。”

    杨权吩咐了一侍卫,随后跟进屋去,侍候郁承更衣,临出门时还不忘给郁承披上大氅。

    “马车可备好了?”郁承边走边问。

    杨权道:“来禀前已吩咐人去准备。”

    郁承闻言放了心,匆匆往府门去,没走几步沈长泽便追了上来。

    “殿下,这般晚了,不知要去何处有何事?”沈长泽满脸疑惑不解。

    郁承神色肃沉道:“上车再说。”

    沈长泽见郁承如此模样,当即明白是有大事,默然跟上。

    三人到府门时,马车已等候在门外,还有一队侍卫骑马随行。

    郁承和沈长泽上了马车,杨权吩咐车夫往城门去。

    夜色已有些深,加之积雪寒冷,街道上寥无人影,马蹄踏地的声音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车壁上点着一盏灯,散着暖黄的光,映照在郁承冷沉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