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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青语气认真:“应该叫生气的窝瓜。”

    男人却低低的笑了。

    “不形象吗?”

    “形象。”

    “那这个应该叫什么?”男人带着他往前走,来到马特野樱桃番茄前。

    沈时青:“这个好像葡萄诶,可以叫伪装葡萄。”

    秦柏言发现了,小绵羊在取名方面,比科研家有天赋。

    “我们今天摘这些吗?”沈时青还是没有忘记正事的。

    男人点头:“嗯,这些熟了,其他还要一段时间。”

    “好。”沈时青举起剪子进入“战斗模式”。

    两人分工合作,摘起来还是很快的。

    只是工程量确实比较庞大,摘着摘着就快要到正午。

    六月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

    沈时青卷起长袖,愈发投入,一点也没觉得累。

    就是温度太高了,他出了好多汗,恰好在此时,小金来送解暑汤。

    两人拿着满满两篮的小番茄上了岸。

    青年的脸蛋红的逼近成熟的小番茄色,天气太热,撩起的长袖并未被放下,露出那两只雪白纤瘦的胳膊。

    只是左手肘的关节处却有着一块伤疤,像是磕破后,结痂的伤痕没有恢复好。

    秦柏言沉下眸,酝酿许久:“这...是我弄伤的么?”

    第16章 第 16 章

    沈时青一开始并没有听懂秦柏言的话,视线顺着男人的眼神下落。

    这才注意到秦柏言说的是什么伤。

    这块伤疤已经沉淀许久,只是青年的胳膊太过白皙,所以这块疤也就格外惹眼。

    沈时青自己都快忘记自己胳膊上的这块疤,只有洗澡的时候偶尔会注意到。

    “不是的。”他摇头,“您留下的那些伤都已经好了,没有疤。”

    等一下......

    脱口而出的一瞬,他才发觉自己说的话,有多奇怪......

    他原本就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脸蛋,又红上一个新高度。

    “这个...这个是之前留的。”他不敢抬眼看秦柏言,将视线压下,张口补上几句话,企图掩盖刚刚自己的大胆发言。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几秒:“怎么磕成这样的?”

    沈时青没料到秦柏言会继续问下去,凌乱的思绪稍稍顺了顺,回答道:“好像是被推倒的时候,磕到石阶上了。”

    尘封的记忆忽而被唤醒。

    他已经忘记是怎么惹到沈锦年了,只记得男孩伸手推他,他没站稳,胳膊和后背都磕在石阶上,疼的他好几天没下的来床,以至于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永久的伤疤。

    秦柏言的眼神又沉下几分:“谁推的,沈锦年?”

    光是听着男人说话,青年都觉得压迫感强盛。

    他点头:“嗯。”

    秦柏言将唇抿成一条直线,隔了几秒后:“等会让徐医生看看,有没有办法去。”

    “不用,都好多年了,就这样吧。”青年已然不在意,将撩起的袖子松下,随即端起桌上的绿豆汤。

    是苏式绿灯汤,汤底澄清,加了薄荷还有红绿丝。

    沈时青没喝过这种口味的,入口的时候浑身麻了麻。

    对于吃的东西,他的宽容度很高,只要是无毒并且熟的,他都能吃,也爱吃。

    今天也是难得碰上有他接受无能的东西了。

    “不好喝?”秦柏言当然也看见了青年略显痛苦的表情。

    “有点奇怪。”沈时青实话实说。

    秦柏言:“那我不喝了。”

    ......?

    拿他试毒呢。

    沈时青努努嘴,决定以德报怨:“秦先生吃过乌梅番茄么?”

    “好像没有。”

    “那等会回去我用这些小番茄给您做,解暑而且很好吃。”他刚刚摘这些新鲜小番茄的时候就已经惦记着要做这道美食了。

    秦柏言:“好,那你先回去做,我把最后一点摘了就回来。”

    “我陪您一起。”沈时青将青瓷碗放下,脚步一抬便准备跟上男人的步伐。

    “不用,你回去做吧,我想回去就有的吃。”男人将桌上沈时青摘下的草帽抓在手里,缓缓走上前,将草帽轻轻扣上青年的脑袋,“戴着,现在晒。”

    男人的大掌抓着帽檐往下盖,随即将松开的抽绳拉紧。

    抽绳上调节松紧的小圆珠同男人的指关节一起抵在沈时青下巴上。

    沈时青眨了眨那双圆眼,盯着眼前的男人。

    秦先生在帮他戴帽子诶。

    他是不是应该也做点什么表示一下呢。

    这样想着,在男人松下手的下一秒,青年讪讪的伸出了胳膊。

    “我...我帮您也系紧一点。”他也扯住了男人帽子上的抽绳,小心调节着。

    手指捏着那颗小圆珠向上滑,手背无意间剐蹭过男人突起的喉结。

    动者无心,受者有意。

    沈时青的脸型比较圆,很适合这样圆顶的帽子。

    秦柏言低眸,喉结不由上下滚动。

    沈时青的手背神经被喉结轻轻压过,他蓦地觉得有些麻,匆匆松下手:“好...好了。”

    “有劳小沈先生。”

    很正常的一句话,很正常的称呼,语气也正常,只不过时是稍稍压低了一点音量而已。

    可沈时青就是不由红了耳朵。

    而且走在回去的路上时,还总是想起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