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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齐了,咱们赶紧上菜吧。”陈文钦插上嘴,打断何启,“大家还有什么想吃的么?”

    一直没有开口的秦柏言偏过脸,朝着青年道:“要看看菜单么?”

    说着,男人便把菜单递到青年跟前。

    沈时青瞄了一眼菜单,精致的图文下是中英文双注,还有,让人不由震撼的标价。

    什么牛啊......三千八......

    什么虾啊......四千六......

    青年看的心惊肉跳,连忙摇头:“不......不用了。”

    男人也没再追问,默默收回手,合上菜单。

    陈文钦见状:“这里我熟,放心,好吃的我都点上了。”

    秦柏言微微点头,视线仍旧落在青年身上。

    沈时青看着自己眼前的青花瓷餐具,细细端详着餐具的纹路打发时间。

    饭桌上的其余人开始热聊。

    听谈话的内容青年才了解到,这些好像都是秦先生高中或大学的朋友,应该都是关系比较好的,约着一起给回国的何启接风。

    陈文钦青年有听说过,陈氏的接班人,还有温鸣,现在已经独揽家中企业大权。

    总之,在座的,似乎除了自己,都是非富即贵。

    聊的话题也都是沈时青听不大懂的。

    陈文钦:“我提了八个点,要是那边松口,我估计能在芬兰那边搞个小岛,到时候你们都过来开香槟。”

    “我也买了一个,打算婚礼在那办,你们都得来啊。”温鸣喜气洋洋的张口。

    齐朗:“嫂子家是不是搞医疗的,谢家的千金?”

    温鸣:“对。”

    齐朗:“可以可以,不过你们是真看对眼了还是联姻啊,我爷给我介绍那几个,我都看不对眼。”

    “真喜欢。”温鸣有些不好意思。

    沈时青默默夹着眼前的前菜,不动声色的咀嚼着。

    像这样的高门子弟,婚姻大多都是家中牵线挑选,并且多数都会选择异性结婚,方便继承家中产业。

    倒也不是专.制封.建,子女多数都是乐意从中择选对象相处的。

    沈时青忽而有端联想到秦先生。

    秦先生以后,身边也会站着一位很优秀的人吧。

    “尝尝这个东星斑。” 男人夹起一块鱼肉,置进青年的小碗里,“还有这个牛肉也不错。”

    说着,男人给青年夹了好多菜。

    “够...够了。”沈时青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饭碗,脸微微有些烫起来。

    秦柏言:“我了解你的饭量,不够。”

    “.......”

    这说的,好像他是饭桶......

    其实他的饭量还好,主要是这个碗的容量确实比较小,装一点东西就堆积成小山了。

    所以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应该是,消灭小山。

    嗯。

    青年开始埋头苦吃。

    秦柏言则摇身一变成了勤恳专注的夹菜工。

    配合干饭二人组和场上的其余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听说那谁要回来了来着。”陈钦文挑起话题的同时,视线扫过沈时青和秦柏言在的方向。

    齐朗啃着一块排骨,含糊追问道:“谁啊?”

    陈钦文江视线锁定在沈时青身上:“戚阳啊,好像说要从英国回来了,而且不走了呢。”

    戚阳这个名字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话场忽然冷了下来。

    只有齐朗瞪大眼珠子接话:“真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他真要在国外待一辈子呢。”

    “是的,等他回来......”陈钦文微微歪头,“小沈先生可以和他见一见。”

    沈时青彼时正在心无旁骛的吃一块带满筋肉的肥牛,牛油的香气冲昏脑袋,以至于他完全没怎么仔细听饭桌上众人的对话,这会听见有人在叫他才回过神,抬起脑袋。

    那双圆眼里带着几分迷茫。

    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没听清,只能讪讪的勾唇笑:“好。”

    他总觉得微笑加上“好”是回话的万能公式。

    的确是。

    一个“好”字,让对面的陈钦文一时间竟回不出话来。

    只能调转话头,对向秦柏言:“到时候戚阳回来,你是不是也得来接接风?”

    秦柏言面无表情的舀了一碗澄澈的猪骨汤,用瓷勺搅了搅,手抚上碗壁,测试温度刚好后,推到青年的跟前:“尝尝这个,现在温度刚好。”

    青年点点头,对上男人的视线,又把眼神往陈钦文身上牵了牵。

    示意秦柏言回话 。

    晾着人家怪尴尬的。

    秦柏言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谁?”

    这个回答......不如不回答。

    陈钦文再度吃瘪,有些恼:“戚阳啊,戚家那个小儿子,我们大学的时候,咱们一个社团的,和你一起连弹过的,后面人家不还给你送过好多东西来着。”

    秦柏言点点头,也没说自己想起来没有,将新上的甜品转到沈时青面前:“慕斯。”

    沈时青只觉肚皮有点胀开:“我...我有点饱了。”

    场上众人的焦点彼时纷纷聚集在二人身上。

    虽说在座的好几位和秦柏言都认识好多年了,但还真没见过这家伙伺候人。

    不由多看了几眼确定真实性。

    “那就不吃了。”秦柏言旁若无人般的继续道,“想走吗?还是......再坐会?”

    青年压低声音,贴近男人的耳畔:“您不和他们叙叙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