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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为什么,会觉得这么远呢。

    举着酒杯的秦柏言,一直在看表,一直在寻觅沈时青。

    终于,在甜品台边的休息椅处,寻觅到了青年的踪迹。

    沈时青也在看自己。

    那双明亮而清澈的杏眼,像是在水中浸润过一般。

    男人迈开步子,朝着青年走去。

    “怎么不过来?找你好久。”两人的距离不远,秦柏言很快便走到青年身边。

    沈时青笑着:“刚刚还不饿的,现在忽然好饿,就想着吃点东西再过来。”

    秦柏言:“吃了吗?甜品能吃饱么?”

    沈时青点着头:“吃饱了。”

    “无聊吗?”男人问起。

    “有点......”沈时青重新挽上男人。

    主动的,自然的。

    男人微微低眸,迟钝一秒后,唇角不自觉上扬。

    “秦先生,等会结束,我们去吃烧烤吧。”

    “看来是没吃饱。”男人弯唇,“不用等会,现在就去。”

    沈时青:“可以吗?”

    男人弯唇:“有什么不可以?”

    沈时青已经好几天没这么开心的和他说过话。

    当然什么都可以。

    于是男人便带着青年中途离场。

    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便已经出了大厅。

    两人坐上车。

    秦柏言替青年系好安全带:“想去哪里吃烧烤?”

    “我知道一家地摊可好吃了,在北墅街,就是环境有点......”沈时青在舔了舔唇瓣,“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

    秦柏言完全没有思考:“可以。”

    司机京叔开车又稳又快,不到一小时,两人便到了摊子前。

    真的是路边摊,露天的那种。

    今天两人都穿着西装,男人将自己备在车里的大衣外套给青年套上了 ,所以沈时青还能和这个环境融入,就是秦柏言......

    坐在矮小的塑料凳上,哪儿哪儿都格格不入。

    “要不我们还是......”沈时青看着窝在小凳上的男人,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等青年说完,秦柏言便开口道:“你去选烧烤吧,我没吃过这家,不知道什么好吃。”

    “好......”青年来到摊子前。

    这家烧烤摊他在高中的时候会偷偷来吃。

    他没什么零花钱,所以很难得的会用偷偷攒的钱来吃一两回。

    一般都是情绪很不好的时候。

    比如在学校又被沈锦年针对的时候,又或是沈家夫妇又对自己提无理要求的时候。

    每次他来,因为想省钱,只会点上几串,但即使只是吃个几串,心情也会立马好起来。

    他今天要吃好多好多,要把小时候舍不得点的,都点一遍。

    他选了一大篮的烤串递给老板:“老板,烤面筋多刷点酱。”

    “好嘞。”胖胖的老板娘回应着,见是青年,笑道,“好久没见过你了,小伙子,去哪啦?”

    去哪了。

    去大梦了一场。

    沈时青没有回答,只是笑:“我要多加点番茄酱。”

    “好嘞。”

    沈时青回到位置上坐着。

    他就和秦柏言一起坐在街边蓝色塑料凳上。

    和秦先生吃了这么多顿饭,还是第一次吃路边摊。

    老板娘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便摆上烧烤炉,上头是已经烤的滋滋冒油的烤串。

    沈时青拿着一把串就开始吃。

    秦柏言有些担心青年的脾胃:“悠着点,等会肚子疼。”

    “没事,您也快尝尝呀。”沈时青咽下嘴里的烤土豆片,“这个很好吃。”

    他递给男人一串烤土豆片。

    秦柏言接过。

    男人对这些烤串啊,甜品什么的,向来没有兴趣。

    只是沈时青爱吃,而且青年总是吃的很“下饭”。

    所以他便跟着感兴趣。

    所以,他也跟着青年一起吃。

    味道上品不出特别,只是看着沈时青在自己面前吃的很满足,他也便觉得很好吃。

    沈时青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串,吃的眼前空签子越堆越多,吃的自己的胃再没有半点空间。

    好奇怪,为什么,没有和从前一样,吃了就开心起来呢。

    男人从胸前掏出方帕,自然的伸过手,替青年擦拭着唇角:“你的手不方便。”

    沈时青下意识想要往后躲,但很快便控制住自己闪退的身体。

    秦柏言的动作轻柔:“该说你是小馋猫还是小花猫?”

    不对。

    应该是小馋羊,或者是小花羊。

    沈时青转了转眼珠,像是有在思考这个问题:“小馋人吧。”

    男人被逗笑,收回方帕,准备起身去结账。

    “我去,这顿我请。”青年快人一步的起身,生怕秦柏言抢似的,跑到摊前结账。

    今天不仅是请秦先生。

    更是宴请小时候的沈时青。

    所以必须得他自己来。

    付完钱,两人漫步往附近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去。

    原本可以让司机来接,但沈时青想消消食。

    报复性般的吃了蛋糕,烤串,饮料,肚子胀的难受。

    岚京靠北,只是初冬,夜里的气温也已经快要逼近零度。

    沈时青披着男人那件长款羊绒大衣也还是觉得四肢发冷,而只穿着一套西装的男人却仿佛一点都不冷,在风中徐徐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