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拨通他爷爷的电话。

    手机界面适时出现个熟悉的号码。

    他本想直接挂断, 但第六感又让他按下了接听键, 霎时传来祁丞之急切的声音,“绪哥, 那个人居然不是你!小亲亲被人拐跑了,你快点啊!”

    “在哪?”

    脚下速度再次加快。

    “在后面偷偷跟着,我不敢打草惊蛇,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人为什么要模仿绪哥拐人,还这么像,连他都差点没识破。

    祁丞之正自己开着车跟着,有些六神无主,主要对方速度太快,他追不上。

    车速不是车的极限,而是他的。

    “定位。我马上。”

    “好好好。”

    祁丞之稍稍减慢速度,频繁看前面,边打开微信单手发送位置共享。在成功发出后,速度一丢手机到副驾座,继续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

    叶无亲此时正坐在副驾位,人已陷入昏迷。

    身上有被好好系着安全带,没有任何伤口,脸上也没有痛苦的表情,像正常睡着了一样。

    旁边司机面无表情,像个没一点感情的机器人,用最快的速度穿越条条马路,高架,奔向目的地。

    祁丞之的额头冒了冷汗,他车技并不好,路上车子又多,持续的担心和高速跟随,让他精神损耗严重。

    时间再长些,必出车祸。

    万幸,储绪很快追了上来。

    他们熟悉彼此的车子。

    祁丞之通过后视镜发现储绪的车,在即将来到车侧时,他速度打开车窗,侧头大吼,“就是那辆——”

    911……

    储绪的车子早如一道黑影从他车侧闪过,速度快到风都被甩在了车后,雷鸣般的引擎如在耳边闪过的闷雷,极速而来极速而去。

    祁丞之张了张嘴,不由感叹绪哥不愧是曾经上交国家的人,都不需要说哪辆车,就撵上去了。

    其实也不难辨认。

    这车在不打灯不减速的情况下,超车超得非常丝滑,车技很高。一旦前面没车,车速还会被提到极致。

    就是赶路的的士也不会这么开。

    基本一眼就能断定。

    那歹徒也像受过特殊训练,敏锐度超强,只是朝后视镜扫了一眼,就瞬间锁定了那辆黑色布加迪。

    一时间高架路上,两辆跑车不顾人死活地飙了起来,像两道极速旋风你追我赶,所到之处带起的风劲,似乎都能卷飞一只小动物。

    吓得其他车子纷纷驱车避到路边边,生怕晚一秒遭受牵连。

    “要西夸来,色塞滴哦!”

    “网红吧,说不定一会儿就发短视频博流量了。什么凯迪拉克为爱追高铁,兰博基尼努追法拉利未婚妻,实际都是编造滴,假滴。”

    可有时候,现实往往比故事比小说更离谱离奇。

    其实以储绪的能力,通常想追上一辆车然后逼停非常容易。以他曾经那高强度的训练,事情越是极限棘手,越对他有利。

    因为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长时间,处在同一个状态下,又是急速状态。

    奈何来绑叶无亲的背后之人似乎很了解他,不但找了个外形像的,车技一流的,就连格斗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强。

    单独对上,储绪这次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当然,对方也没选择正面硬刚,能花这么多心思在上面,早已明白一辆车根本带不走叶无亲,车子七拐八拐的,在拐入城区街道,于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左右突然冒出两辆跑车,以极快的仿佛同归于尽地速度朝储绪冲了过来。

    他们早早等在这里,一旦目标车子出现便紧急逼停,储绪即便反应再快,也无法在左右夹击中顺利拐弯。

    想安然无恙只能一脚油门直线冲到对面来实现紧急避让,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乱来,发狠撞上去不但人找不回来,自己还失去了找人的机会。

    储绪不傻,也不是冲动性子。

    但短暂的耽搁那辆保时捷911也早没了影,他们对路径的熟悉度,像在这里模拟了数个日夜。

    车技再好的人,也无法以最短的时间在纵横交错的干道重新撵上对方,更何况那两辆车还在虎视眈眈。

    储绪明白,也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是叶无亲,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心慌了。

    曾经的受俘训练似乎都失去了作用,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微颤抖着,整张脸颓败的像在极速枯萎的玫瑰。

    看着前方仿佛一瞬间变成深渊的道路,储绪拼尽全力控制着理智,驱使车子在路边停靠。

    大脑短暂陷入混沌,后如印钞机验票快速过滤着整个申城的豪门望族,还有那些背地里参与进来的权贵。

    最后还是拨通了他爷爷的电话,因为他一个小辈,还不够资格和他们谈。

    在电话被接通时,那张颓败的脸才隐隐恢复几分生机。

    “喂!阿绪啊!”

    “爷爷,他被绑了。我怀疑不是这边的,你快查查。”明知道有他插手的情况下,本地这边压根不会再来第二次。

    他们一开始就查错了方向。

    “你说那孩子?”

    “嗯。”

    储绪只用鼻音发出一个音节。

    “别急别急,你现在在哪,先回来。”秦宏阔的声音也隐隐染了几分着急,第一次在孙子的声音中,听出了如此痛苦和挫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