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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桥悠理解地点头。

    情报人员的精力毕竟有限,像那种完全籍籍无名的学校,当然没有人会去关注。

    “他们应该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让迹部吃了个闷亏吧。”照桥悠笑了笑,“有冰帝前车之鉴,接下来我们要安排部员们在训练之余多去观看其他学校的比赛,包括正选也是。这样既可以收集情报,又可以学习交流。”

    他将赛程安排从一沓文件里抽出来。

    东京都大会已经进行到决赛阶段了,青学打败了圣鲁道夫,不动峰打败了冰帝,晋级进入决赛圈,另外两所学校是山吹和银华。

    关东大赛东京区还剩最后一个复活名额,只有这次不再有“意外”,一定会是冰帝了。

    照桥悠微微叹了一口气,左手撑着下巴,“看来不动峰这所学校要特别注意了。”

    “那个橘很强吗?”切原闻言好奇道,目光中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照桥悠不禁莞尔:“算是全国一流的选手吧,不过,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动峰只是多了个厉害的领头羊而已,这样毫无底蕴的学校再如何也就能达到山吹那个层次了,还不值得让立海大严阵以待。

    真正让他介意的,是橘吉平所代表的狮子乐。

    “狮子乐中学以暴力网球出名,橘吉平作为他们曾经重点培养的王牌,球风必然也……”

    “我看一般般啊。”切原赤也盯着比赛录像,不以为然道。

    橘吉平打得束手束脚的,和宍户亮比起来也不过是强在经验罢了。

    “据目前收集资料来看,他似乎已经转变球风了。 ”柳莲二道。

    照桥悠但笑不语。

    一个人的球风是训练方式、性格、爱好、甚至更深层的思维模式等等方面的集中体现,要是真那么容易改变就好了。

    赤也在开学时展现出来的红眼状态,也有些暴力球风的端倪,只不过一直被他们压制着罢了。

    他是想把赤也往“无我境界”的道路上推,但是半年过去了,依旧没有进展。

    是不是他做错了呢……

    如果安排赤也和橘吉平打一场,是能促进他突破,还是会将他推向暴力网球呢……

    ……

    神奈川县大会和东京都大赛在同一天落下帷幕。

    神奈川这边毫无疑问立海大是冠军。

    此外,城成湘南去年被立海大强势碾压后,似乎他们的教练华村又更新优化的“组合训练法”,卧薪尝胆地训练了一整年,在县大会上果然展现出亮眼的实力,然而到了决赛还是不出所料地被同样实力更上一层楼的立海大碾压。

    都大会的结果和照桥悠所料分毫不差,青学、山吹、银华、不动峰,最后一个复活赛名额,是迹部带着冰帝全体正选下场、以3:0击败圣鲁道夫拿到的。

    关东大赛的12个出赛名额都确定下来之后,抽签仪式在立海大附属中学的会议厅举行。

    以往抽签仪式都是真田和柳莲二负责,幸村作为部长不会露面。但照桥悠自认担任代理部长不久,对其他学校还不够熟悉,因此特意早早来到会场,坐在会客厅的第一排座位中间。

    然而他到了之后才发现,会客厅里只稀稀疏疏坐了几个人。网协的工作人员站在台前,一板一眼地念着赛制规则和注意事项。

    照桥悠为了保持形象,强忍住打开手机的欲望,整个人坐得笔直,脸上仍保持着笑容,精神却已经无聊得快要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忽然被轻拍了一下,接着旁边传来戏谑的声音:“啊嗯,这不是照桥部长吗?你这是什么新技能,一本正经地发呆吗?”

    照桥悠抬起头,见迹部径直朝他走来,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我在想这次关东大会,我们可能要和冰帝提前比赛,所以稍微有点紧张,”照桥悠扬起乖巧无害的笑容。

    迹部:“……”

    照以往,冰帝拿到都大会冠军,应该是和立海大一样作为种子学校,无需抽签就会被列入不同小组,等各自打完组内淘汰赛,最后才在决赛上一较高下。

    然而今年他们却是以第五名的垫底成绩进入关东大会。需要和其他学校一样上台抽签,还很可能会抽到和立海大提前相遇。

    而这一切的原因是他们在复赛里由于大意而遭遇滑铁卢……

    迹部的心情立刻美妙不起来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照桥悠这家伙说话绵里藏针的这么讨厌呢?

    “提前交手也不错啊,早点将冠军的位置确定下来。”迹部扬起唇角,意有所指道,“关东这么多年的格局也该变换一番了。”

    照桥悠轻轻一笑,正要回应,台上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是2号!我抽到了2号!”

    2号?那不就是立海大下一场的对手咯?

    照桥悠闻言立即转头看向主席台。

    一个陌生少年正激动地挥舞手中的签纸:“我们抽到了2号!太好了!”

    “笨蛋!你仔细看看后面的黑板啊……”他的同伴在台下崩溃地捂住脸。

    “啊嘞?”少年呆愣地转身一看,序号1位于黑板的左上端,后面跟着一排字分明地写着“立海大附属中学”。

    不、不会吧?是那个关东十五连霸、蝉联全国冠军的立海大?

    少年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他机械地转头,一眼就看到台下第一排座位中间的照桥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