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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能说怪自己,但江康安和许言礼却不能。

    一番推诿后,两方都有同一个念头。

    要是稚鱼在,肯定少不了锐评。

    皇帝有些可惜的咂了咂嘴,下一瞬,他转动扳指的动作一顿。

    他可惜什么?!

    感觉自己可能觉醒了奇怪的属性,皇帝瞳孔都震颤了几下。

    许言礼和江康安把皇帝奇怪的神色收入眼底,正要说什么,福平小碎步着急地走过来。

    “圣上,六皇子来了!”

    虽然他遮挡了身形,但福平是什么人?

    那可是太监总管!

    什么人往他面前这么一过,他记住,那可就再也忘不了了。

    闻言,许言礼和江康安瞬间换上准备好的带血的囚衣,冲到破烂的牢房中,迅速伪装。

    福平把牢门一关。

    两间牢房虽不是挨着的,但此刻寂静,也能听到声音。

    脚步声先后响起,皇帝听见邢茂之谄媚的声音:“六殿下怎么来了,这牢房阴暗,哪是您来的地方啊,您且放心,您交代的事,臣一件不落,都办的稳妥的。”

    萧晏礼轻笑:“我当然信得过刑大人,这不是许府走水了吗,我忧心许太师和江大人不知情,特来告知一声。”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牢房,满意地看见许言礼和江康安同时动了动。

    “原是如此,那是得来告诉一声。”邢茂之一边开牢门一边道。

    萧晏礼停在他们面前,却没开口,眼神若有所思看向邢茂之。

    邢茂之只当不知,不与他对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面的墙。

    这墙可真墙啊。

    萧晏礼:“……”

    他无奈道:“刑大人应还有事要忙,不用在这里陪着。”

    邢茂之摆手:“六殿下说笑了,我有什么忙的。”

    萧晏礼:“是吗?可我觉得你忙。”

    听着他略带阴狠的语气,邢茂之喉头微微一动:“既然殿下都这么觉得,那臣就先去忙了?”

    萧晏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刑大人自便。”

    邢茂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没了人,萧晏礼的眼眸霎时间冷了下来,他将牢房一一扫过,看得格外仔细,同时道:“方才说的话,都听见了吧。”

    许言礼抬起头,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什、咳咳……什么走水?”

    好像很长时间没开口,他的嗓音十分干涩。

    萧晏礼看他的惨状,终于放下了心头的疑虑:“昨夜许府突然走水,现在整个许府,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人呢?”

    “谁知道呢,兴许已经葬身火海了吧。”

    萧晏礼说得随意,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许言礼。

    许言礼垂下头,身躯猛地颤抖起来,紧接着,他在萧晏礼惊恐的眼神中扑了过来!

    当然没有扑中,萧晏礼侧身躲了过去,许言礼结结实实砸在了地上。

    “是你、是你干的?!”

    闷闷的声音,好似在隐忍着哭腔。

    萧晏礼还被刚才那一下惊得没回过神,那一扑中蕴含的气势,好似要与他同归于尽一般。

    萧晏礼恼怒地踹了两脚,才开口:“于我何干,我不过是听说了这消息,想着来知会你们一声罢了。”

    他倒不是对许言礼和江康安有警惕之心,而是对这诏狱。

    鬼知道这狱中有没有皇帝的眼线。

    其他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最多是个落井下石,谈不上罪,但这要是承认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那一扑好像用光了许言礼全身的力气,他手指在地上抠着,腿也蹬着,却就是爬不起来。

    萧晏礼厌恶地看着他,抬腿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踹完人,他呼出一口浊气,不再管许言礼,冲着背对着他们侧躺着的江康安走去。

    将人翻过来,萧晏礼才发觉江康安的眼眶微红,眼中好似还燃着愤怒的火光。

    萧晏礼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重,羞辱意味却极强。

    “江稚鱼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第500章 谁能来得过你啊,活爹

    江康安沉默地盯着他。

    “这么看着我作甚,”萧晏礼掏出锦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十几年来都是盛京的笑柄,猎场一遭却突然开了窍,不止有堪比神医的医术,还有一身恐怖的武力。”

    “任谁来看,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江康安心跳都几乎漏了两拍:“所以?”

    “她究竟是谁?”萧晏礼磨了磨牙:“亦或是,她得了什么机遇?”

    这是萧晏礼唯二能想出来的可能了。

    江康安:“……”

    他险些没绷住。

    酝酿了一下情绪,江康安再开口时,语气满是愤怒:“稚鱼就是稚鱼,如今我们落得这般田地,你应当得偿所愿了才是,不必再来挖苦了!”

    萧晏礼深沉地眸子藏着探究。

    沉默良久,他开口:“看来不用刑,是撬不开你的嘴的。”

    另一头的皇帝手紧握成拳,抬眼看了福平一眼。

    福平会意,噔噔噔跑出去了。

    ……

    萧晏礼正欲将人绑上,邢茂之匆匆跑了进来:“殿下,收手吧,福平公公来了!”

    福平?

    “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