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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 第80章
    听见他们的话,她屏住呼吸。

    忽然想起刚来季府时,有心打听过季则尘。

    澜园之所以没有那么多下人,便是因为季则尘会因为合欢花而生癫病。

    曾经有下人不慎在澜园中摆放了合欢花,季则尘碰上后没过多久便面色潮红,险些当众失控杀

    銥誮

    人。

    从此之后季府便不准许有任何合欢花。

    但在之前她前往澜园放过合欢花粉,甚至还种了合欢花树,都没听过澜园传来任何的消息。

    细想来,倘若季则尘真的对合欢花有敏症,为何曾经没有发现,而是当时不慎碰上才发现?

    或许,季则尘并不是因为对合欢花有敏症,而是本身有毒发日,合欢花只是用来掩盖的病因的理由。

    刚才那两人的话似乎另有隐情。

    知晓的越多,死得越快,所以她并不想知道,

    好不容易待那两人走远,唐袅衣刚想要出来,头顶的台阶又响起了。

    林下清风的雪白衣袍从上面渐渐露出。

    是季则尘。

    唐袅衣躲回原位不敢动弹,生怕被他发现了。

    透过书架的缝隙,她看见他的脸色像是失血过多的,苍白得过分,抱着赤色的貂缓步行下来。

    他立在不远处的书架前,忽然轻咳嗽几声,冷瘦的手撑在书架上,腕上系着的白绸渗出了血。

    赤貂见状倏然从他的怀中跳下去。

    它轻巧地落在地上,仰头吱叫不停,显然有些兴奋。

    季则尘垂眸看了一眼它,然后屈身蹲下。

    还不待他将绑在手腕上的白绸解了,赤貂叼着便用力拽。

    “别闹,这个不能吃。”他温柔地从它的口中拽出来,慢条斯理的露出手腕的伤口。

    “重新咬,现在是最干净的。”

    赤貂歪头看着他,然后上前咬住眼前的手腕,血从手腕流出,全被赤貂吃进肚子。

    它的隐约急躁得发狂,抱着手齿间越发用力。

    而他似丝毫都没有感受到疼痛,温和地低眸抚摸它松软的毛发,冷淡又纵容。

    唐袅衣透过缝隙看见如此诡异的画面,大气都不敢出。

    本想等着季则尘离开再出去,但她没想到自己被季则尘发现了。

    青年低垂着眸,声线慵懒得极其温软:“还不出来吗?”

    修长的手指温情地拂过赤貂的毛茸茸的毛发,不知道是在自言,还是在和赤貂讲话。

    听见他的声音,唐袅衣的背脊袭来一阵头皮发麻的寒意。

    她双手环抱地蹲在角落,想要佯装没有听见。

    而刚才还抱着喝血的赤貂,却突然迅速的穿过书架,呲牙咧嘴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嘴边的毛沾着猩红的血,像是凶残的恶兽刚吃完人。

    可一见是唐袅衣,赤貂当即收起凶意,懵懂地歪着头,无害地吱叫两声。

    它上前舔着她的手,像是在问她为何会在这里。

    唐袅衣欲哭无泪地看着它,看来这段时间的喂养不算是白费。

    身长玉立的青年双手环抱,站姿懒散地靠在书架上,逆着光,脸上的神情难以看清。

    唐袅衣乖乖地站起身,脑中想着该如何解释她会出现在这里。

    季则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着赤貂招手:“回来。”

    这段时日赤貂很喜欢唐袅衣,对着她不舍地叫了两声,讨好地摇晃尾巴,然后才转身跑到主人的面前。

    一人一兽皆森森地盯着她。

    唐袅衣对他露出梨涡,解释:“少师,其实我是带人来熟悉书阁的。”

    季则尘漫不经心地轻‘嗯’,转身往一旁走去。

    被发现了也不好再继续藏在里面,唐袅衣犹豫地跟着出去。

    甫一出去便看见,青年捧着一本书坐在窗前的木椅上,侧脸轮廓深邃昳丽。

    他头也没抬地道:“五楼有处理伤口的纱布和药酒,去拿下来。”

    唐袅衣顺着看过去。

    五楼就是他下来的地方,寻常人是不能上去的。

    似看穿她内心的犹豫,季则尘抬起的白瓷脸有种森冷:“没有谁会发现的,只有我。”

    这句话让唐袅衣警铃惊醒,他这句话一定是在威胁她,就算他在这种地方杀了她,也没有人看见!

    唐袅衣忙不迭地提起裙摆上了五楼。

    楼上和她想象中的阴沉不同,四面通风,甚至连书都很少,架子上摆放着不少的奇珍异宝。

    她的视线环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能被称为禁地的地方。

    琉璃窗前有一架供人平素休息的小榻,上面的毛毯被叠得整齐。

    不用多加猜测,唐袅衣就知晓,那是季则尘的地方。

    只有他才会连褶皱都不能容忍。

    唐袅衣不知道季则尘所说的药酒和包扎的纱布在什么地方,翻找了好久才找到。

    端着托盘从楼上下去时,她微妙地想起自己现在和刚离开的那两个宦官是一样的。

    是不是也应该说几句话?

    甩掉这般如此不符合实际的想法,她走下台阶,来到四楼季则尘的身边。

    “少师。”她跪坐在蒲垫上,呈过手中的托盘。

    季则尘没有看她,修长的手轻搭在在面前的桌上。

    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眼前的这只手上,骨相极美,青筋隐显在皮肉之下,透着过分非人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