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紧嘴唇,仔细寻摸着若隐若无的头痛究竟来自于哪里,却遍寻无果。
“怎么不睡觉?”
一声低语从?耳边响起,洛茨甚至都不必回头,只懒懒的往后?一靠,倒在来人怀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没多久,”男人回答,“有几个问题需要格外协调,但已经处理好了。”
嘴里漫不经心说着话,男人的手轻车熟路地在洛茨腰间一划,慢吞吞地顺着衣带缝隙钻进去,蹭上洛茨的后腰。
洛茨身体一颤,闷哼一声,把在自己衣服里乱摸的手勾出来甩开,转过身,仰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他很认真地打?量,与两天前记忆中的模样做对比。
片刻后?,洛茨伸出手在男人脸侧摸了摸。
“瘦了点。”他说。“指挥官辛苦了。”
“一点而已,”席浅洲笑着抓住他的手,在掌心处吻了一下,“最近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
洛茨眼前闪过自己吃饭睡觉散步,逗狗逗猫逗鸟玩,然后?看了会?儿书的日常。
席浅洲把他带到床边,摸了摸被子?,确定里面还是温热的以?后?松开手,洛茨满意地躺下,不再觉得头疼。
但他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点冷?”
在床尾换衣服的男人动作一顿,随后?又自然地将外套上衣脱下,露出精壮有力的后?背。
他回头看向洛茨,神色中有些?担忧。
“冷吗?”他问,走近过去,伸手试探了一下洛茨额头的温度。
洛茨直勾勾地盯着他裸露的上半身,不说话。
席浅洲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人说话,把手挪开,正?好对上洛茨的眼神。
结婚近十?年,彼此想什么都是心领神会?。
“不困吗?”
席浅洲半跪着压在床上,左手支撑在洛茨耳边,右手很有些?缠绵的弯曲,蹭过洛茨的眼角。
洛茨向上抬身,勾住他的脖子?。
“不困!”
他在席浅洲嘴上啄吻,细细的,密密的,把一团火勾上来。
席浅洲打?响响指,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柔柔的,又藏着些?夜晚的隐秘暧昧。
“……”
洛茨舔舔嘴唇,感觉火烧得更旺了,不由伸出手,指尖在席浅洲眉眼的阴影处反复描摹。
席浅洲配合着微微下压,和洛茨亲吻。
温和的,缠绵的,亲密的。
夜晚的偷欢带着些?许白日不曾有的隐秘,洛茨声音低低的,勾在席浅洲身上不肯下来,先前以?为已经消散的冷意,忽然又在某一刻重新降临,洛茨眨掉眼中的水雾,怕冷,于是两人贴地更紧。
席浅洲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停下动作:“怎么了?”
洛茨摇头,抬腿向旁边使力一转,两人的上下便颠倒过来,换成洛茨在上,半坐着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躺在自己下面的男人。
“我没事。”他说,很认真,眼眸黑亮,“别担心我。”
处在高?处的洛茨自然而然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凛然高?傲,显得艳丽又强大,很迷人。
席浅洲无话可说,只能点头。
两人折腾到很晚,洛茨到最后?连眼都快睁不开了,躺在浴缸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用手去戳泡泡。
疲倦的睡意侵占大脑,洛茨彻底放弃思考,席浅洲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等出浴缸的时候,连哈欠都不打?了,昏昏沉沉地靠在人家?胸膛上睡觉。
自然而然,他也忘记了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外面雨早就停了,洛茨照就趴到窗户上向外看,看到花朵娇艳,绿叶茂盛,仿佛昨夜的雨什么都没带来。
昨天晚上的晚归就是席浅洲最近一段时间所要处理的最后?一件事,接下来他可以?在家?办公一段时间,休息一下。
洛茨闻到了房间外面的香味,知道大约再过三分钟,席浅洲就会?上楼叫他起床。
当他们?两个人都在家?的时候,席浅洲往往不愿意佣人打?扰,凡是能自己动手的,他都会?自己来,尤其是照顾洛茨的方?方?面面。
□□的余韵还回荡在身体里,洛茨穿上拖鞋,推开门进入房间阳台,趴在护栏上往下看,雨后?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让他还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许多。
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构成一片摇晃的香气花海,洛茨朝远处看,没什么具体目的,好像醒来以?后?的出神和发呆。
可视线边角的一点白光,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洛茨朝着白光的方?向看去,隐约看到一个只有人手掌大小的圆球在花丛中飞舞玩耍,这个圆球没有具体的细节或形态,就是一个亮着光的白色小球。
不知为何,洛茨在看到这个圆球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无奈,仿佛圆球是个小孩,在家?长?注视的目光下乱跑乱闹。
脚步声传来,做好饭的席浅洲走到洛茨身旁。“在看什么?”
“那里,”洛茨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朝小白球玩耍的方?向指,“有个小球。”
“哪里有?”
席浅洲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一片花草。
“没有吗?”
洛茨回过身,再看去时,小白球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它压根没有存在过,一切都是洛茨的幻想。“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