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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挺好的,真的。

    秋东父子间因着多了那点半公开的小秘密,关系亲近了不少,时常互相隔空关心一下彼此的“伤势”,然后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

    有点相爱相杀的味道了。

    导致顾长念总觉得她爹和兄长有事瞒着她,细心观察了两日,又没发现任何问题,挠挠头便不想了。

    爹爹又不会害她,该她知道的,总会告诉她。

    前三天路上果然风平浪静,他们没走官道,沿着小路,在附近村庄补给,倒也顺利。

    等到了第四日,很明显感觉到关卡查的越加严,便按计划装扮成从京中来的客商,常往返于边境和京中,以贩卖皮毛为生。

    边境民风彪悍,匪患恒生,近日两国又在打仗,雇佣几个凶猛的护卫倒也不显得突兀,很多常年走这条商道的人家里甚至会花大价钱豢养专门的家丁。

    但城门这边一听他们打从京城来的,操着一口纯正的京城口音,便如临大敌,仔细盘问,即便他们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假身份文牒,还是会被当成什么可疑分子,严阵以待。

    当然这不是他们这一支队伍仅有的待遇,几乎所有非本地普通百姓,都会被严加审查。

    好不容易过了关卡,早已换了一身羊皮袄打扮的老管家凑到秋东跟前,小声道:

    “主子,方才探子来报,不仅明面上的关卡有人在查,暗地里还有人在查我们。”

    秋东点点头,神色有些严肃,他们拿了董家的令牌出京,这事儿瞒不住人,算是把贤妃和董家给坑惨了。偏董家还不敢伸张,只能在私底下搜寻他们。

    所以暗地里的人应该是董家的。

    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还挺快,都查到这种边城了,看来董家在军中的势力不可小觑。

    至于明面上的,估摸着是丘城那边发现布防图丢了,不敢伸张,甚至不敢报给朝廷知道,所以暗中搜寻。

    “咱们的人拿到布防图不可能给丘城太多时间换防”,那样的话千辛万苦拿布防图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丘城战火将起,咱们随时准备武力闯关!”

    一旦大周丢了丘城,后面这些边城肯定会进入战时状态,只准进不准出,他们也会被困死在某座城里,直到身份暴露。

    队伍里所有人精神都紧绷起来,顾长念更是流星锤不离手。

    结果就是压的她那马儿呼哧呼哧直喘气。

    整整两百六十斤的流星锤,可比多驮顾长安一个大男人都重,眼看她的马都快翻白眼儿了,秋东就尝试跟闺女商量:

    “回头爹叫人给你寻一批大月良马,能承受你穿戴全幅铠甲,手持武器的重量不说,还能陪伴你上战场杀敌,永不退缩。

    可眼下这马真不行。”

    本来跑这么多天就够累了,还加两铁疙瘩,都快口吐白沫了。

    秋东就说:“有福伯他们呢,不会叫你一个小孩儿挡在前头,这武器就跟原先一样,挂在旁边那空马上吧,真打起来,你回头拿也来得及。”

    顾长念是迫切的想试一试流星锤的威力,可现实不允许,只能妥协。

    恋恋不舍的将流星锤塞回去。

    瞬间,她感觉身下坐骑的腰背都挺直了几分。

    心里发出惆怅的叹息,人生艰难,马生亦艰难,何必互相为难呢?

    然而此时相互为难的又何止一家。

    丘城主将自打发现军事布防图可能被人动了手脚后,当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场想到了无数种被朝廷抄家灭族的方式,这种大罪,抄九族都不为过。

    为了将功折罪,主将压下消息,只派了心腹在附近几个边城暗中查找可疑之人,同时抓紧时间重新布防。

    可军事布防这东西吧,牵扯到方方面面,无缘无故换防,单是他手底下那些老将都不能轻易答应。

    只能当机立断,将最为紧要的地方先态度强硬的换了。

    心里侥幸的祈祷,万一偷布防图之人是我周朝这边的,更准确点讲,是太子的人,为的是要继续和三皇子作对,这个结果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

    可千万别是魏国那边的,那才真真是最可怕的,届时不管丘城保不保的住,反正这一城人,怕是都不能活了。

    思至此处,守将提笔,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记在纸上,并将他认为的所有有嫌疑之人列在其上,交给心腹:

    “你带着小少爷今晚就离开,一路南下,隐姓埋名,千万别回头,只等听到丘城的消息再做其他打算,旁人问起,就说京中的老夫人想念重孙。

    切记,留那孩子一命,就是给我孙家留了根,我孙世明即便将来到了那头也谢你的恩!”

    心腹大吃一惊,但时间不等人,守将也不给心腹消化这个消息的时间,将厚厚一封信递过去,叮嘱道:

    “将来有朝一日,把这东西想办法交给刘全刘大人,他与我乃是生死之交,他知道该如何做,也算我老孙为国尽最后一份儿衷!”

    他那信上罗列的怀疑人名单,就有前几日拿了保山伯顾秋东的名帖,带了一个神秘人给三皇子看诊的一行人。

    那神秘人医术确实了得,京中前后打发了多少波太医前来都无济于事,结果那人来了不到两天,三皇子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只听气息就知好了许多。

    可守将还是觉得那些人很可疑,尤其装神弄鬼的不敢露出真身这点,就值得一个特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