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崽子给我。”
“它想跟我一起去。”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曹若愚早就不见了踪影,文恪顿时又急又恼,可他抬眼看去,漫天灵光之中,隐隐地出现一道裂缝,似是云霞乍破,藏于其中的天色才逐渐显露本真。
文恪暗道不好,这风云骤变,看似是由双方打斗造成,实际上另有玄机。
若他猜得不错,这应当是一个封印大阵,而剑匣极有可能是阵眼。
是谁,要做这个局呢?目的是什么?
文恪蹙眉,无论如何,他不能坐以待毙。他摸出身上带着的三枚铜钱,开始布阵。
施未被那灵气冲撞之后,一头栽进了林子里,“咔嚓”,树枝横断,他“扑通”一声,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噗——”,这一摔当真是狠,他只觉周身的气海逆乱,登时吐了两口鲜血出来。
“怎么回事?”
施未自认为长进不少,结果还是一招都挡不下?
他捂着心口,感受着自身灵气运转之向,猛地回过神,不对劲,何以忧的灵气他很熟悉,但另一人,似乎对他有天生的压制?
“轰隆隆——”
石破天惊般的一声巨响,施未本能地朝后退,刚刚跪着的地方顿时被炸出一道深坑,尘烟弥漫,施未有些喘不过气。
“咳咳咳。”他捂住口鼻,却见何以忧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只不过,她背对着自己。
“何——”他只发出了一个字,就听见了另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不过是要借这剑匣一用,难道哥哥还会害你不成?”
“哥哥?什么哥哥?”施未愣了愣,探了个头,待看清那人的长相之后,更是错愕,乔序?这不是历家那个教书先生吗?
乔序自然也看得见他,笑着:“好久不见,小宝。”
“啊?”施未以为自己耳朵被震聋了,何以忧更是恼怒:“你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我们是一家人,不应该相亲相爱吗?”乔序仍是在笑,只是施未看了,不寒而栗。
怪怪的,让人好不舒服。
施未上前一步:“何长老,我们——”
“咦?居然是叫何长老吗?真让我意外。”乔序打断了他的话,施未蹙眉:“你有病啊?我爱怎么叫怎么叫,关你屁事!”
乔序微愣,何以忧冷笑:“听见了吗?关你屁事!还不快给我滚!”
施未见状,低声问她:“怎么回事啊,何长老?你们,是兄妹?”
“你再多嘴,我就送你下去见你爹。”何以忧冷声道,施未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哎呀,说起那人,我倒是好奇。”乔序的目光落在了施未身上,“也不知道你的斩鬼刀练得如何了,今日,要不要来切磋一下?”
“不要。”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连何以忧都打不过,还能对付得了这人?
乔序能与何以忧打上这么久,必定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可不想做条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乔序抿唇轻笑:“那可由不得你了。”
言罢,这林中树木纷纷倒地,火龙从天而降,气势如虹,何以忧再次拨弦,两波灵气对撞,地面四分五裂,施未更如同风中落叶,被撞得原地飞出去好远。
他又吐出来两口血。
奇怪,怎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施未焦躁不已,他强撑着爬了起来,还未站稳,火龙便正面冲了过来,施未持剑抵住那贲张的火苗,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施未下意识地闭紧眼睛,火龙摆尾,他连人带剑又滚出去好远。
“就这点本事吗?”乔序嗤笑,待看清他手中所持之剑,忽又一顿,“你拿到的,竟是这把剑?”
施未灰头土脸地站起身,耳边还在嗡嗡作响,眼前灰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但他还是昂起头:“就是这把剑,怎么了?”
“剑是好剑。”乔序微微眯起眼睛,“可惜剑主换了人,变得跟个废铁一样。”
“你骂谁呢!”施未怒从心中起,乔序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挽了个剑花,便冲了过来。施未握紧手中剑,接下三招,可从第四招开始,他就觉得胸中气息难抒,灵气涣散,难以聚集。很快,他的剑招便乱了。
乔序拿着树枝狠狠抽了他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剑术的吗?”
施未喷出一口血来,抬手擦去:“是我学艺不精,你只管笑我便是。”
他龇着牙,“但你不准侮辱我师父。”
“听闻薛思继任锁春谷谷主,但据我所知,秋闻夏的关门弟子可不是他。”乔序歪头,照着他的命门又是一击,施未徒手抓住那根树枝:“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练剑好可惜。”乔序一脚踹中他的心窝,施未当场跪在了地上。
“不自量力。”
乔序挥着树枝,轻轻拍打着他的头顶:“没觉得哪里不同吗?”
施未挨了这一脚,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接厥过去。他弯下腰,试图缓解这剧烈的疼痛,乔序还在拍着他的头,仿佛是在逗弄一只小狗:“看样子,你应该是察觉到了。”
施未额上青筋暴起,疼痛自胸腔蔓延至全身筋骨,每一寸经脉都像在刀尖上滚过一圈,疼得他满眼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