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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桐花万里丹山路 > 第145章
    历兰筝给芽儿留了一支哨子,叮嘱她若是家中有变,及时吹响这哨子,山高路远,姐姐一定风雨兼程,竭力赶回。

    芽儿连连点头,抱紧她:“姐姐, 你也一定平安回来,无论如何, 这里都是你的家。”

    历兰筝笑笑, 摸摸她的头:“好。你在家, 要多听黄叔叔的话。”

    一边站着的黄二狗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 黄叔叔指的是自己。

    历兰筝又向黄二狗行礼:“黄前辈,我妹妹就拜托你多加照应了。”

    “黄前辈?”黄二狗答应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哭笑不得,“啊啊啊,行的行的,没事。”

    历兰筝见状,以为是自己称呼错了,但想想,黄二狗这年纪,确实也是芽儿叔叔辈的,他比自己年长,叫声前辈也不错吧?

    历兰筝有些不解,看了眼施未,对方竟也没发现哪里不对,黄二狗更是想笑,连声道:“时候不早了,少主,赶紧出发吧。”

    “有劳了。”施未十分感激,最后带着自己的师弟们还有历兰筝,踏上了寻找傅及的道路。

    芽儿目送着姐姐的背影远去,很是伤感,但没有哭,而是小声念叨着:“吉人自有天相,姐姐一定会回来的。”

    黄二狗耳尖,听见了她的碎碎念。

    他年轻时候就见惯风雨,自也是见过这样聪慧的孩子,他笑问:“接下来有什么吩咐吗,芽儿小姐?”

    芽儿抬头看他,想了半天,问他:“你真名叫什么?”

    黄二狗有些意外:“你居然看出来了?”

    “因为姐姐的说辞并没有错啊,你按年纪按资历,做我叔叔,做她前辈都是合理的,可是你却很不自在的样子。”芽儿歪了歪头,“不对,也不是很不自在,而是感觉像听了个笑话。”

    黄二狗莞尔,眼睛亮亮的:“聪明啊,小姑娘。我确实不叫黄二狗。”

    他忍不住多了句嘴:“谁家像我这么玉树临风之人,叫这么个名字?”

    芽儿咯咯直笑,黄二狗又道:“我本姓罗,单名一个池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的池。”

    他甚至还很有兴致地拽了两句诗。

    芽儿有些惊喜:“你的名字和我爹爹的名字好像,我爹爹也单名一个迟字,但他是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的迟。”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叽叽喳喳地像只小燕子,“你跟我很有缘呢,你放心,我一定好吃好喝招待你。”

    黄二狗笑个不停:“行,谢过大当家的。”

    芽儿十分自豪,领着人往家走。

    “那你为什么现在叫黄二狗呀?”

    “我主人叫我这个,后来大家都叫我狗哥。”

    “咦?你主人?”芽儿侧头看他,“你叫施未哥哥少主,那你主人不就是?”

    “他们是父子。”黄二狗没有说太多,反而天南海北地侃侃而谈起来,“你别看我们鬼道现在没落了,但在几十年前,那也是曾经辉煌过的。那时候,黑白两道,都得敬我主三分。”

    芽儿听得直笑。

    黄二狗远远看了眼那伫立在日光中的藏书阁,忽而感慨:“不知我主,今生在何处。”

    也不知沈景越能否跨过心底那道坎,不知来日,她若是知道真相,还会否愿意与他们并肩而行。

    时间总是磨人的,不肯在当下给出答案。

    沈景越回了临渊,找到文恪。恰好顾青也在此处,她没有避开,大大方方地将曹若愚那封信交给文恪:“小若愚托我给你的。”

    文恪接过,点头道:“谢谢。”

    沈景越见他也不是特别高兴的模样,就多问了一句:“你不舒服吗?”

    “最近一直在忙着照水聆泉的事情,有点睡不好。”文恪忙也确实忙,但每每想到曹若愚的事情,又觉心绪烦乱,就更是睡不好。

    “照水聆泉怎么了?”沈景越又看看顾青,对方答道:“何长老在照水聆泉设下过结界,我与誉之本想进去一趟,但怎么都解不开。那结界,与大师兄故居的那个是同一类型,不能强行破开。”

    她叹气:“我与誉之,根本找不到结界的关键所在。”

    沈景越闻言,道:“听说何长老与陆馆长相交甚好,你们去过思辨馆找过吗?”

    “找过了,没用。”文恪垂着眼帘,有些沮丧,“师父留下的东西本就不多,都被我藏在地窖中了,我和师姐一个一个地试,都打不开那个结界。”

    “原来如此。”沈景越若有所思,“也许,是何姐姐有意为之。她本就是独来独往的性子。”

    文恪抬眼看她,沈景越神色淡然,并未露出担忧之色,问道:“沈脉主,你知道何长老被封印的事情吗?”

    “我知道,小未告诉过我。”

    “你不惊讶吗?”文恪有些意外。

    “不惊讶。”沈景越沉思着,“我倒是认为,照水聆泉的结界目前牢不可破,说明何姐姐现在并无性命之忧。”

    文恪愣了愣:“我的意思是——”

    “你在问我,为什么不惊讶何姐姐有个哥哥,甚至被她哥哥封印?”沈景越神色坦然,文恪微微点头。

    “我很早就知道了。”

    顾青与文恪皆是一怔。

    “我是被恩公救下的。”沈景越又提起往事,“我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那天,恩公曾经与我促膝长谈。”

    沈景越没有细说那天,施故究竟与她说了些什么,只言片语,隐晦地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