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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桐花万里丹山路 > 第228章
    芽儿着急道:“我沈姐姐——”

    “我师父去救她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薛闻笛说着,便背起伤重的黄二狗,然后拎起芽儿的后颈,将她轻轻一抛,夹在了腋下。

    芽儿一怔,小声道:“原来委屈我一下是这个意思。”

    “那也没办法,我只长了两只手两只脚。”薛闻笛叹道,“我现在佩剑也没啦,只能先这样了,不然去英雄救美的就是我了。”

    “啊?”芽儿很好奇,“你佩剑没了吗?”

    她问着,忽然又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神仙哥哥,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去岁寒峰吗?”

    “是呀。”薛闻笛大抵是觉得她很可爱,不免多陪她玩了一会儿。

    “那,那你认识傅及哥哥、施未哥哥他们的师父吗?”芽儿说着,又连连摆手,“不认识的话,你认识傅及哥哥吗?”

    薛闻笛朗声大笑:“认识,他们的师父呀,我可熟悉了。”

    “真的吗?那他是不是人特别好?是不是有办法救救罗叔叔?”

    “他人很好,晚上睡觉都会给我盖好被子。”

    “他一定是怕你着凉。”芽儿若有所思,“这样善良的人,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的。”

    那当然了,害我晚上没被子盖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啊。

    薛闻笛腹诽,脸上却止不住地笑:“对,他真的特别好,特别善良。”

    第111章

    “咳咳咳……”

    沈景越捂着心口, 扑通跪倒在地,再回神,掌心已是一片滑腻鲜血, 几乎握不住剑。数道寒光劈下, 她微阖双眼,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她默念着,恩公,救命之恩,今日就算我偿还于你了……

    可预想之中的痛苦并未传来。

    沈景越抬头, 只见那些人捂着脖颈,无声地倒下了。再往上看去, 一人踩在剑身上, 凌空站着,衣袂翩跹,风一拂,全是沁人心脾的淡香。

    “薛谷主……”

    沈景越喃喃着,忽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薛思跳下剑来,探了探她的脉搏和鼻息。对方伤势并不严重,只是情绪过于紧绷, 加上筋疲力竭,所以才暂时昏死过去。薛思给她喂了一颗悬命丹, 护住她的心脉, 便打横抱起她, 带着她回到了岁寒峰。

    这边,薛闻笛已经安置好了芽儿与黄二狗, 只等薛思回来。芽儿一手抱着牌位,一手抓着他的腰带,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薛闻笛笑笑,安抚道:“别怕,这里很安全,你歇一歇。”

    芽儿眨眨眼,看向薛闻笛:“神仙哥哥,你不会走吧?”

    “我就住这儿,能走哪儿去?”

    芽儿一听,也有道理,再说了,他要是想走,自己哪拦得住?她的小脑袋瓜晕头转向,这会儿终于开窍了:“等一下,这里是岁寒峰吗?”

    “是啊。”

    “你说你住这儿?”

    “嗯。”

    “那你不就是傅及哥哥的师父?”

    薛闻笛顿时笑出了声:“不是我。我是你傅及哥哥的师兄。”

    “师兄?”芽儿一脸不可思议,“傅及哥哥还有师兄?”

    “对啊,你施未哥哥不都叫他二师兄吗?既然是二师兄,那肯定有大师兄了。”薛闻笛闲着也是闲着,就逗她玩,芽儿皱起秀气的眉头,问道:“那为什么师弟们都在外面,大师兄却一直和师父住在一起呢?”

    薛闻笛愣了下,莞尔:“因为我没有剑,也没什么本事,需要一直待在师父身边,被他保护。”

    “啊?”芽儿明显不相信,好在此时,薛思抱着沈景越回来了。

    “沈姐姐!”芽儿顿时扑了过去,握住沈景越的手,薛思轻声道:“她没事,就是太累了。”

    芽儿仰头看他,对方神色淡然,也不见笑意,冷冷的,犹如天上月,可望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神仙师父吗?”她问。

    “不是神仙。”薛思眉眼微垂,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是师父。”

    “走吧。”他道,“事不宜迟,救人要紧。”

    言罢,他便抱着沈景越往里走,芽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薛思走路很轻,也很快,芽儿跟不上,下意识地想去抓他的衣袖,结果一下摸到了他的后腰,吓得小姑娘立马缩回了手,那心虚的模样,好像自己冒犯了神仙似的。

    “哈哈。”薛闻笛拍拍她的头顶,“没事,别怕。”

    芽儿听了,稍稍松了一口气,薛闻笛见她走路仍有些发软,便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

    “谢谢大师兄哥哥。”芽儿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糊涂地叫了两声,就往人背上一趴。薛闻笛背起她,跟上了薛思。

    话分两头。

    傅及一行人很快到达了曜真洞天所在地。只是那地方已消失匿迹多年,真要找起来,有如大海捞针。于是几人决定先行前往傅及故居,再做打算。

    近乡情怯,傅及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大家也深知他的情况,并未多言。

    傅及幼时的家,在地图上所示曜真洞天的南边三十里。那边在十几年前也曾是个繁华的小镇,但正邪之战中,这里几乎被夷为平地,埋骨无数,活下来的人也都各散天涯,不曾再回来过。

    因此,傅及入眼所见,依旧是当年破财的景象。倒塌的房屋在日复一日的风吹日晒中逐渐腐朽,碎石裂缝中长出了无名杂草,无力地粉饰着满目疮痍。偶尔有一两簇野花迎风招摇,更衬得这岁月漫漫如流水,怅然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