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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子的底部还有一个可伸缩的踏板,元修想把脚放在地上时,就能放在地上,不想放在地上时,也可以放在踏板上。

    这设计图一递交到工部,工部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款式的椅子。

    更不用说,这样一个弯弯曲曲的椅子,十分不符合皇帝的威严和体统。

    工部表示,这订单他们不接。

    于是,工部尚书给元修上了封折子,洋洋洒洒一大篇字迹,阐述这龙椅的不妥之处。

    结果,只换来元修寥寥数语的批复。

    大意就是他们的诉求被驳回,王妃怎么说,他们怎么做就是了。

    于是,托工部的福,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襄王对襄王妃言听计从了。

    工部的人委委屈屈,开始按照林雪竹的设计图制造龙椅。

    林雪竹似乎不知道他们对自己设计的反对,时不时遣人往工部走一趟,监督他们是否严格按照她的设计图来制造。

    她的想法很简单,让她夫君坐的舒服是第一要务。

    所以,即便工部的人烦不胜烦,她也得把他们监督好了。

    至于废帝那把龙椅剩下的金子,元修都让人铸成了金元宝,归于国库。

    这举动,得到了百姓的拥护。

    国库里的钱,那就是全天下百姓的救苦救难钱啊!

    历代的皇帝,有哪一个会从自己身上省钱,给百姓当备用金啊!

    襄王真的是一心为民,可要早点登上皇位才好啊!

    为此,百姓联名写了请愿书,请求元修早日登基。

    元修为表对百姓的亲厚,特意从国库中拨了一笔款项出来,修缮了京郊破败不堪的道路。

    路况得到改善之后,城里和郊外的来往更加便捷了。

    京郊的农户清晨挑着新鲜的水果蔬菜进城来卖的时候,也用不着提着灯笼照路了。

    而京中人士出城的时候,马车也不会在道路上颠簸,舒适了许多。

    商队进京更是方便,再也不用担心运送的货物会被颠坏。

    当然,元修修路,一半是为百姓谋福祉,一半也是为他夫人的生意做铺垫。

    林雪竹打算在京郊开设琉璃作坊,以降低长途运输带来的损耗和成本。

    这样,漂亮的琉璃可以以更加亲民的价格,走进千家万户。

    至于制糖作坊,她还是打算放在北境。

    这样方便利用草原部落的土地来种植甜菜,而且运糖的成本也比运甜菜的低。

    龙椅制造的同时,林雪竹又画了许多设计图,把宫中的家具样式也做了改良。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让这个宫里有任何废帝废后的痕迹。

    她和元修住在里面,就像获得了一个全新的皇宫一样。

    这可把工部给忙坏了,但要说他们还敢不敢上书抗议了,自然是不敢的。

    所以,襄王妃让干什么,照做就是了。

    于是,宫里的家具被一件一件抬出去,新的家具被一件一件搬进来。

    而那些旧家具嘛,林雪竹自然也不能当做废柴给烧了。

    思来想去,那就建个善堂吧,正好让那些旧家具有个用处。

    于是,在京郊又起了一座善堂,专门用于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

    只是,善堂的规矩,孤儿养到十二岁,就要自谋生路,善堂不会再行救济。

    所以,所有入善堂的孤儿,都必须在十二岁以前,学习一项谋生的技能。

    当然,善堂也有许多教习师父供大家选择。

    喜欢读书的,可以走科举之路。

    喜欢手艺的,可以精进成为匠人。

    实在什么都不会的,练练武,参军也行。

    再不济,锻炼锻炼身体,往后找个力气活干。

    总之,善堂不养闲人。

    小孩子到了六岁之后,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补贴善堂的经费。

    林雪竹始终奉行一个道理,帮人可以,不能无限制地帮。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教会他们谋生的本领,才是她的初衷。

    就这样忙忙碌碌半月有余,朝中开始有大臣上奏,称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襄王代理国政,总要有个名号,请襄王作为摄政王,处理朝中事务。

    于是,元修在登基之前,先做了摄政王。

    于是,朝臣们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将折子递得跟雪花一样飞舞。

    于是,元修就开始了他悲催的,没日没夜处理政事的日子。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看得林雪竹心疼不已。

    果然,要当个明君,是要付出代价的。

    用宵衣旰食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林雪竹心疼夫君,却也无能为力。

    不过,朝政的事情她没办法,其他方面倒是可以分担一些的。

    比如,替他造势啦,宣传他光辉伟岸的形象啦。

    比如,帮他处理一些细枝末节,却极其占用时间和精力的琐碎事啦。

    总之,她会切切实实地帮助他,从不在乎这些事,应不应该由她来做。

    结果,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当登基大典的日子确定下来,满朝开始商议皇后和后宫的人选时,便有人站出来,反对林雪竹被立为皇后了。

    朝臣们给她罗列的罪名也很致命。

    第一,出身卑微,父亲在流放之前,只是个五品官员,况且还是庶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