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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种天真又不太一样,一个从小训练的死士,怎么会有这样的天真呢?

    年牧归一时想不明白,他看着眼前的许昭,心里是暖融融的。

    这样天真的人,竟然是那日凶狠刺杀的刺客,年牧归有些无法相信。

    莫名的,却又想起来那日破庙里,紧紧抱着他的那个怀抱。

    “珍珠!”他叫了许昭一声。

    “怎么啦?”许昭嘴里叼着另一片花瓣,大概是不信邪,又尝试了一下。

    “过来!”年牧归朝他招招手。

    “哦。”许昭叼着花瓣过来,扑进年牧归怀里,把嘴往他跟前凑,“这花是甜的,你尝尝!”

    年牧归心道,鬼才信你呢,若是甜的,早就被你吃进肚子里了。

    不过,他还是凑过去,把嘴唇贴到了许昭嘴唇上,同他一起吮吸那片花瓣。

    “嗯,是甜的。”

    第54章 拉肚子啦…

    房间地板上湿漉漉的,许昭趴在被子上,头发也汗湿了。

    年牧归伸手端起桌上的水,“抬头。”

    许昭懒洋洋地抬起头,含住杯子里的吸管,咕咚咚喝了几大口水。

    这吸管是许昭叫人用细竹子做的,边缘打磨得很光滑,用来喝水方便又环保。

    又吸了几口,他吐出吸管,把脸继续放到枕头上,意思是不喝了。

    年牧归拿出吸管,仰头把剩下那半碗水喝了。

    他抱住许昭,跟他一起躺着。

    “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有耐心了,”许昭动动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变着法子磋磨人,我腰都快断了,还不如以前呢。”

    “给你揉揉,”年牧归把手放在许昭腰上,“我以前什么样?”

    许昭撇撇嘴,“以前也不怎么样,恶狼似的,不过半个多时辰也就消停了。”

    “这回呢,你可有看时辰,外头街上敲梆子的人喊了两回,算起来至少都得有一个时辰了。”

    话刚说完,街上又传来了梆子的声音,一老头大声吆喝着,“夜半子时咯——”

    许昭“啧啧”两声,道:“这下好了,原来已经两个时辰了。”

    四个小时啊,驴拉磨都得休息一下的吧?

    年牧归闷声笑笑,一挥手,灭掉了床头的蜡烛,只留下桌子上的一盏灯。

    房间暗了一些,月光透过窗户慢慢照了进来。

    年牧归轻轻给许昭揉着腰,笑笑,“那还有沐浴的时间呢,刨去这些,哪就那么久了?”

    “沐浴啊?”许昭道,“沐浴也没闲着,浴桶差点叫你弄散架,你看那一地的水,都不好意思叫人来收拾。”

    年牧归现下吃饱喝足了,有的是耐心,怎么哄他都乐意,“如今天热,地上那点水一会儿就干了,不用收拾。”

    时候也不早了,许昭叫他榨干了力气,躺在他怀里,说着话便睡着了。

    还没见睡安稳呢,又醒了。

    醒来后一脸烦躁,手在眼前甩甩,差点扇年牧归脸上。

    “怎么了?”年牧归下意识拍拍他的肚子,“做噩梦了?”

    “有蚊子。”许昭在胳膊上使劲抓挠几下,一脸烦躁。

    “有吗?”年牧归倒是没看见。

    “有。”许昭把胳膊伸过去给他看,上面一个红红的蚊子包。

    “这蚊子包,”年牧归笑笑,“真圆。”

    “痒呢,”许昭皱着眉,“蚊子真讨厌,咋不咬你呢?”

    年牧归给他挠挠,撑着胳膊坐起来,“好像听见声音了,还真有只大蚊子。”

    他给许昭盖好毯子,“你睡吧,我把这厮给夫人抓来。”

    许昭挠着胳膊,闭了会眼睛,突然掀开毯子下床了。

    “做什么?”年牧归问。

    “尿尿!”许昭道。

    等他回来,年牧归摊开手,向他展示手心拍扁的蚊子,“还挺大。”

    “抓到了?”许昭拿床头的步巾给他擦手,“这下能睡觉了。”

    怕再有蚊子进来,许昭撅着屁股,把床上的纱帐边塞进了褥子下面。

    折腾一顿,总算又睡着了。

    年牧归一边在他肚子上轻轻拍着,一边听外头的动静。

    按照鸣珂的习惯,一般都是在后半夜动手,方才那声梆子,尾音跟哨子似的长,一听便是给他的暗号。

    静静听了片刻,远处隐隐的打斗声依然还在,年牧归悄悄下床,披上衣服出去了。

    在场的死士有十几个,比这几日看到的多,想必是有几个一直藏着没出来。

    鸣珂虽然身手好,但毕竟人数太多,他又是实打实的不久前才养好伤,因此才缠斗了这么久。

    年牧归蹬住旁边一棵竹子,猛地过去,手中匕首带出一丝寒光,瞬间将一死士封喉。

    鸣珂见他过来,瞬间松了口气,挑开面前甩过来的一柄钩子,“主子,还好您来了。”

    这些死士都是自小培养的,功夫和武器都不寻常,年牧归夹住刺过来的刀,皱皱眉头,朝鸣珂道:“兵器有毒,别受伤。”

    “主子放心,”鸣珂道,“这些人不值一提。”

    话虽如此,打起来却有些吃力,裕王爷养着他们,也算是花了大手笔,如今来刺杀他们,一定都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确实有些棘手。

    “碰上不要命的了,”鸣珂深吸一口气,脚上挑起一名死士的长刀,猛地握在手里,“你们主子都上岭南了,还在这儿做什么,倒不如跟着去,还能有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