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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巧不巧,正好和那个女人对上视线。

    舒白瞪大眼,被吓得赶忙缩回脑袋,一边在心里惊呼“完了完了”,一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

    是聂白!怎么是她?舒白脑中一片混乱。

    就听到身后人的说话声:“聂教授?聂教授?怎么了?”

    聂白赶忙回神,回答:“嗯!没什么,没事。你先去忙吧。”

    那人点点头,推着车离开了。

    *

    舒白捂住嘴,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腿上的疼痛越发剧烈。

    他再没力气逃走,只能等着被人抓走,眼底露出绝望。

    耳朵里传来脚步声,直至走到跟前。

    聂白压低声音,疑惑开口:“小白?”

    舒白看着走到跟前的白色防护鞋,听到这称呼猛得抬起头,和聂白试探的眼神对个正着。

    可看着聂白的双眼,舒白莫名觉得心中安定。

    因为她看向自己的眼中有惊讶,有疑问,唯独没有恶意。

    舒白小心道:“小姐姐。”

    这个陌生的称呼让聂白再次愣住。可很快她就发现舒白面上直冒冷汗,嘴唇也泛着青色,浑身都不对劲。

    她低头看到了舒白一直捂着的小腿。

    忙蹲下身,伸手想要碰碰舒白的腿,问道:“你受伤了?”

    舒白下意识躲避了一下,却被痛得咬牙切齿,不得不停在了原地。

    聂白看他这样子,起身又看了看来处。

    随后面色凝重地对舒白说道:“先别说别的,和我来。”说完就伸手穿过男孩的腋下,将舒白拉了起来。

    她明显对这里很熟悉,几个拐弯就来到了一扇门前。

    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在门把手上一刷,“滴”一声门被打开。

    聂白看向舒白:“先进来这里。”

    舒白被她扶着,女人的手臂看似柔弱却格外坚定有力,他能感觉出聂白没有恶意。

    而此时的舒白也被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虚弱的点点头,被聂白扶进了房间。

    “哐当”一声,门被关上。

    *

    这个房间像是一个员工宿舍。

    聂白将男孩扶到了房间里唯一的床上躺下。

    在帮他脱鞋的时候,舒白再没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脸上也露出疼痛难忍的表情。

    聂白小心翼翼动作着,挽起男孩的裤腿,伸手轻轻碰触他的小腿。

    通过简单的触诊,聂白发现男孩的小腿应该是断裂了,肉眼看不出,但情况其实已经很严重。

    她的表情凝重起来。

    *

    此时的舒白已经有些体温升高,神志不清。

    断裂的腿骨导致他的体温直线上升,身体的炎症也在升高。

    聂白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很快,她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摇晃着墨绿色的液体。

    没有犹豫,聂白取出一个婴儿手臂粗细的针管,将墨绿色液体抽了出来。

    抬起手摇了摇,再排掉空气。

    聂白来到男孩床前。要是此刻的舒白是清醒的,恐怕会吓得逃跑吧。

    值得庆幸的是,舒白这会儿已经出现晕厥的症状了。

    那么粗的针管就这样被扎进了舒白纤细瘦弱的手腕处,液体缓缓被注入血管里。

    聂白屏住呼吸将最后一滴注射进去,抽出针管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紧接着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呼——”

    女人满头是汗,似乎注射针剂花光了她全部力气。她深深佝偻着腰,脸上露出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疲惫来。

    聂白低喃:“小白,没事了,没事了。”

    第68章

    等舒白悠悠转醒时,腿上的痛觉已经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他惊讶地动了动,果然不疼了。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环顾四周,房间不大,只有他躺着的这张床和对面的一排柜子、床边的桌椅,其余什么都没有。

    一览无余。

    舒白看着房间有些愣神,心想:人呢?聂白呢?

    是的,房间里没人,只剩下舒白自己。

    *

    舒白下床走到桌边。

    桌子上很整齐,没有任何杂物,只有一摞文件和一个相框摆放在桌子一角。

    舒白看向相框,惊讶得看到相框上竟是聂白的照片。

    这里果然是聂白的房间。

    照片里的聂白还是很年轻的样子,照片里她笑容格外璀璨,舒白从没见她这样笑过。

    奇怪的是,照片的背景中有着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从照片中能够清晰看到里面湖蓝色的液体,和液体中一个状似婴儿的生物。

    而聂白正是在和这个东西合影的。

    那是什么东西?人么?舒白忍不住拿起来仔细查看。

    *

    “滴滴”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舒白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相框也不小心摔倒了地上。

    他惊讶地回头,发现是聂白时有些不知所措。忙蹲下来将相框捡起,可是相框上的玻璃还是被摔碎了一个角。

    聂白上前,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从舒白手里接过相框,白皙手指抚摸着摔破的地方。

    舒白有些自责,忙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可女人没有责怪他,只是摇摇头,将相框扣着收到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