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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男人似乎真的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刘贺挠挠头,解释说:“告示栏啊。全城都贴满了。你们不是因为这个才被丢进蛇窟的么?”

    “什么告示?”

    “说你豢养变异生物,控制变异怪物杀人夺物啊。当然啦,我是不介意的。你最好让那些怪物都进来,把那些士兵都杀了才好。”

    可是,听完他的话,面前的人都沉默了。

    *

    赵波扭头问:“焰哥,这什么情况?”

    此时的唐焰已经想明白了,他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来,说:“他们使的把戏罢了。”

    想要用这个名义,名正言顺处理掉他。

    赵波脸上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他紧握双拳说:“他们也太过分了!竟然这么诬陷焰哥。”

    唐焰却说:“也不算诬陷。”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想到了他和舒白安置在水库里的小水母。

    舒白失踪他没有来得及告诉它,小水母和舒白感情非同寻常,唐焰也怕水母过于激动,会惹事。

    赵波:“啊?”他还想细问,就被冬至制止。

    冬至说:“刘贺,我们不是被丢进来的。相反,我们是想从这里出去。”

    刘贺已经听得一头雾水。

    他“啊”了一句,没明白冬至的意思。

    冬至问:“东港的士兵将你丢进蛇窟喂蛇,这种事是不是经常发生?”

    这话就像是启动了刘贺的另一个开关。

    他面露愤怒,说道:“当然,前不久我们邻居家的男人就因为一点小事被丢进来。”

    说到这儿,刘贺的情绪明显落寞了一些。

    他说:“现在看来,恐怕早连尸骨都没有了。”

    *

    这蛇窟应该早就让东港的百姓怨恨很久了。

    冬至察觉到他的变化,继续说:“我们就是为这件事而来。蛇窟手段实在残忍,东港的上层用这种手段控制人民,我们不该一直这么忍耐。”

    刘贺眼睛瞪得浑圆,腰杆也不由得直了些。

    他们这些深受其害的人又怎么没有过这种想法。可是,异能者几乎都在军中被大校把持,他们这些普通人只能夹缝中求生存。

    他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冬至和唐焰对视,男人接着话说道:“我们不想干什么。我们只是想还东港以和平,还东港人民一个不用担惊受怕,吃苦挨冻的基地。”

    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虽然音量不大,但刘贺却觉得这字字句句都敲在他心上。

    他下意识问出口:“怎么可能?”

    质疑是真的,心动却也是真的。

    刘贺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唐焰八分。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周身自带着一种极其强大,让人不自觉信服,依顺的气质。

    更不用说他从刚才开始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和胆识。

    唐焰知道眼前的人已经被自己说服。

    他伸手拍了拍刘贺的肩膀,说:“你可以亲眼看着,看我们能不能做到。”

    刘贺:“你们打算怎么做?”

    赵波在一旁抱臂笑他,插话说:“首先,我们要先上去。”

    他指了指顶上刘贺来的地方。

    *

    刘贺有些傻眼,他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子么?

    “啊?”

    赵波紧接着说:“喂,和我们说说,上面有些什么?”

    他用肩膀微微撞了撞刘贺的小身板,叫回他的神儿来。

    “哦哦。”刘贺回神,又问道:“你们真要从这上去么?怎么上去啊?”

    问完的他,又想到当时男人接住自己的情景,瞬间了然。

    可他还有些犹豫,说:“你们真的是来帮我们的么?”

    唐焰微微耸肩,坦然说道:“就像你说的,外面贴满了抓捕我的画像。我怎么可能还和他们是一伙的呢?”

    刘贺:“这倒也是。”

    唐焰见他已有十分心动,再次用了一把力:“而且,罗望抓走了我的爱人,杀死了我的朋友,我和他之间,只有仇恨没有其他。”

    一想到厂里未寒的尸骨,生死不明的亲友。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了。

    *

    刘贺也是个聪明人。

    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早就发现他们穿着得体,面色红润,不像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民。而且个个身形矫健,即使是女孩子也一身装备,面色沉静。

    在唐焰这个领导者说话时,其他人插话他也不恼怒不生气,许是一个气度不凡的人吧。

    想到自家因为自己被抓,可能会活活饿死的妹妹。刘贺暗自下定决定。

    即使这些人来路不明,可也不会再比现在的处境还差了。

    刘贺想通一切,抬头目光炯炯,再没有刚才的犹豫和怀疑。

    他说:“好的,我帮你们,但你们也要按照你们说的才行。”

    “当然。”唐焰说。

    *

    于是刘贺简单扼要的向他们说了说蛇窟外面的情况和人员分布。

    听见外面没什么人看守,几人放下心来。

    唐焰再次按照原定计划翻身跃起,几个腾跳就摸到了顶上盖子的边沿。

    盖子是锁上的,刘贺就看见男人只是摸了摸它,那盖子就被打开了。

    原来是唐焰控制着将外面的锁给融掉了。

    男人翻身上去,见私下果然并无人看管,于是将腰间的绳索系在房间里的石柱上,一头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