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碰了钉子,清醒了几分,但又不甘心就这样铩羽而归。
想想即将来到的监狱生活,他脸皮又厚了几分:小姐,请你喝杯酒好吗?随便聊聊。
好啊,女子突然脸色一变换上一幅虚情假意的笑脸,打个指响。
来这里最好的酒……楚云现在脑子一片混沌,只想着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下,不在乎对方什么职业什么身份。
先生一个人啊?女子左右张望,似乎在确认什么事情。
嗯,嗯,就算是吧。楚云斜眼白了下远处坐着的那帮子禽兽部下,居然正在玩牌!
大家都知道,以楚云的身手进去应该没什么危险,所以都没放心上。
但他们都忽视了他们这位头头内心的感受。
白隼对楚云的第一大戒律,就是不要犯事入狱!
而他犯了,犯了不止一次,这次还真的要进去了。
先生好品味,一身都是名牌呢。黑衣女一出口就是口是心非的恭维话,让楚云一听就胃口倒尽,站了起来。
哎?怎么走了?不是要请我喝酒吗?黑衣女一把拉扯住他,喝了太多的楚云双脚不当家,一下子又坐了下去,正好做到了黑衣女怀里。
一股子属于陌生女性的体香,浓浓穿过酒精味道刺激他的鼻子。
远处的手下们似乎觉察到了这边发生的事情,一个个兴奋的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录像。
走,咱们去一个人少的地方好好聊聊……黑衣女淡淡一笑,好看紧密的眉毛却微微收紧……
哎?去哪里?算了我不去,我还……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酒店停车场。
几枚汽车大灯照耀着眼睛,让他睁不开眼。
酒一下子全醒了!
别动!一副冰冷的手铐死死铐住他的手腕,眼前闪过一张板砖般形状的女人面孔:你被逮捕了!
别冲动,我是……楚云想说出自己的身份,想想又把嘴闭上了。
这个时候偏偏遇到这种倒霉事!虽然这些家伙有设局的嫌疑,但此时谁能解释的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长官!雪豹到外面来吐酒看到这一幕,立刻把对方推开:你们是那个单位的?知不知道……
闭嘴!楚云大声喝止了他,自己正在待入狱的特殊时期,现在外媒报纸媒体炒得满天飞,此时暴露身份还怎么得了?
赶紧给我搞一个假身份,一定要逼真!楚云利用短暂宝贵的时间,做了一个最英明的布置。
雪豹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群警察把楚云捉进警车,跟那些其他花花公子一起。
看着雪豹在后面越来越远,楚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跑过:真是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没想到还没进去就先进拘留所……
拘留所他倒是熟门熟客,但要命的是现在自己的敏感身份!
再看看前面那个板砖脸的老女人,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善男信女,比起当初把自己第一次拷进拘留所的洪喜凤差远了。
他在车上悄悄把自己的身份证,驾驶证和其他证件悄悄藏在鞋子里,但见旁边有个胖子拍拍自己的肩膀:兄弟,第一次吧?
啊?这个……嗯!楚云想起了谦虚使人进步这句话。
一看你就没经验,以为藏在鞋子里就没事了?告诉你待会进去之后他们全身都要搜!一旦发现你真实身份罚款就没边了!胖子压低声音,贼头贼脑的看了前面一眼:告诉你,要想隐瞒身份只能学哥哥我……
说罢只见胖子手轻轻一塞,几张证件被他从后车厢缝隙里丢了出去。
证件没了可以补,脸丢了可不好办!胖子的话确实有几分人生哲理,使得楚云也如法炮制,现在自己毕竟不是当年那个一穷二白身上只有几十块的穷小子了,一旦因为这种事情栽了……
什么?你们都没带身份证?板砖脸的女警怒气冲冲,盯着胖子和楚云看了一阵:这是两个老手,分开关!不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别给放走!
大姐,大姐……您这样可不对啊,按道理就算我们那个啥了,也得按照规矩处理啊!不能想关多久关多久啊!胖子确实没有辱没老手的称谓,相关的法律条文头头是道,让楚云这个专门钻研过法律的人都为之汗颜。
屁!在这里我最大!你们两个在单间里好好琢磨下,该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板砖姐比洪喜凤都霸道几分,直接转过头去不搭理他们了。
好久没进拘留所,没有品尝拘留所内供应的盒饭,楚云感慨万千: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配方。
不过卫生环境确实比以前好多了,洪喜凤那个时候给自己午饭都没吃,至少这里一天三顿饭都管够管饱,时不时还能在炒得半生不熟的豆角里面发现一根肉丝。
楚云一开始挺纳闷那帮孙子怎么还不来搭救自己,后来一琢磨才想明白:自己这种身份,不能声张,只能悄悄暗地里查,更要命的是名字都不能说给别人听!
这钢埠有这么多家拘留所,他们就算要救自己也只能一家家的转,效率极其低下!
不过楚云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饿了有盒饭困了有床铺,无聊了还有个胖子在旁边号子里可以聊天。
36小时过去了,楚云终于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声音。
同志,我们的家人应该是因为伤风化被抓了,我们来交罚款赎人。声音是雪豹的,似乎还有董袭那孙子。
那个小子似乎也是前天喝太多了,要不怎么会一时脑残没跟着警车看看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搞得现在才摸到。
什么姓名,地址?单位!板砖姐声音很洪亮,透着一股子不容侵犯的霸气。
楚云的心揪紧了,这可是个最要命的问题!
自己不能说,他们也不能说,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我亲戚脑子不大好使,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应该,他叫方大宝。雪豹显然已经做足功课,把伪造的证件全部奉上。
脑子不好使?巧了!板砖姐不是那么好对付,揶揄的一笑:有很多人来到我们致力之后,突然脑子就不好使了,谁知道你们说的哪一个?
我们可不可以进去认一下?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家伙,应当没几个吧?此时夏薇说话了。
先交罚款!板砖脸终于法外开恩,虽然说了一个很离谱的罚款数字,但这些人都不在乎了。
哥们,看来我要出去了。楚云对着隔壁的胖子笑笑:谢谢你提醒大哥,要不我帮你通知家属?
算了,不用了。胖子的情绪突然一落千丈,及其颓废:我媳妇估计忙着呢,没空理我。这帮人把我关个三天五天,交上一笔小钱就打发了,他们也不敢太乱来。
楚云有点摸不着头脑:要不我帮你保释出去?
不用了,浪费钱。胖子闭上双眼躺倒在床上:忘了我这个不幸的人吧。
别这样啊哥们,有什么大不了的?看您这么老练又不是第一回了,有什么想不开的?是担心媳妇责怪?楚云突然想起自己进来的原因,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放心,人家才不会责怪我,人家比我排场还大!自己养小白脸!胖子气急败坏的喝道:谁都可以指责我,就她没资格!
这是什么世道啊……楚云觉得三观有点崩坏,咽了口吐沫打算继续问,却听门锁一阵响,一道光射进来。
长官!我来迟了!雪豹跟自己握手的动作,宛若战争中率队来解围城的大将军,气得他一甩:你也知道啊!怎么不跟着车看我被关什么地方啊!
您不是下了指示,首先要抓紧补办证件吗?雪豹压低声音,不停对他使眼色。
我服了你!楚云白了他一眼,回头跟胖子打个照面:哥们,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拘留所小号子里坐着的胖子愣了一下,缓缓张开厚重的嘴唇。
这个意外的小插曲使得楚云对于监狱的憧憬更加清晰和立体,周围的人也收起来玩笑,开始帮他收集关于要服刑的监狱材料。
老板,您很有可能将会被关到福星监狱,这可是一所臭名昭著的监狱!黑寡妇风尘仆仆的回来,带回来一大堆资料。
楚云扫了一眼,只见都是福星监狱这些年出过的恶**件吗,这所监狱这几年内犯人的非正常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五点五,简直破了最高纪录!
据说当年黑色吉尼斯记录的特派员前来,要搜集材料把他加进去,最后因为多方干扰不了了之。
不是因为管理松懈,而是因为这里关押着的清一色的是各种谋杀,杀人犯,最善良的都是意外致人非命的犯人。
我擦!要去这种监狱么?楚云有点胆寒,虽然以他的本事别说杀人犯,跟野兽关在一起都不在乎,但想想要跟这些家伙朝夕相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这些眼珠子发红的浑身暴虐之气的家伙在一起生活,即便天天踩在他们头上也是不顺心。
你胡说什么!雪豹推门进来了,手里同样拿着一大挂资料:我已经通过战友搞到长官即将服刑的监狱信息了,明明是在大新监狱!
大新?
楚云似乎对这个监狱有所耳闻,据说这里面关押的全是经济犯罪,待遇比一般监狱好的多,也都是知识分子高智商犯罪,是全国监狱中罪犯的学历程度最高的。
最扯的一个新闻就是,有个企图抢劫的失足青年托关系判到这所监狱服刑,到了刑满释放的时候居然已经考下来律师资格证是……
当然四年后他就因为参与做伪证,又重新回到这所让他脱胎换骨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