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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雨连连点头,“好,奴婢都记住了。”

    白露听到千纱布才开口。

    “世子妃,世子给您留了一匹粉紫纱,那渐变色最是难得,不如做成衣裙?”

    沈书仪想想那让人惊叹的布匹,也来了兴致,“那就做成裙子,那布匹做完应该还有的剩,你看着给小公子做一身衣裳。”

    明宣身量不大,用不了多少布料。

    那布料虽然绚丽,可明宣是个软糯白嫩的小孩子,穿着肯定好看。

    白露点头,脑中已经勾勒出布匹的剪裁。

    “奴婢会亲自去针线房跟着的。”

    想到她清晨去库房看到入库的东西,沈书仪又吩咐“既然都要做衣裳,那就给全家都做了。”

    “白露带着布料去正院和流光院,让母妃和郡主挑选花色颜色。”

    “父王的也让母妃帮着一起挑了,做好了再送去边关。”

    “明宣那里也让他自己选吧。”

    她现在对于明宣不那么严,有些东西得让明宣自己选择。

    白露等了又等,看世子妃又开始拨弄算盘,才小心翼翼的问。

    “那世子呢?”

    总不能给全家都做了,偏偏少了个世子吧。

    沈书仪手一僵,有点无言,她确实没注意到宋恒越。

    想到这布料还是宋恒越从楼兰那边买来的,她说。

    “我今儿见到里面有一匹青烟色和一匹鸭青色,就用那两匹做吧。”

    宋恒越不是多挑剔的人。

    她也懒得多想了。

    白露得令。

    傍晚时分,火烧云染红了天,谷雨表情兴奋地走进来。

    “世子妃,刚刚宫里来了消息,皇上赏了世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另着世子担任礼部右侍郎。”

    总而言之,宋恒越升官了。

    沈书仪表情一抽,礼部?

    宋恒越就是个武官,怎么去了礼部。

    不过升官是好事,“快去告知母妃。”

    晚上宋恒越回了庆王府,就见明宣等在门口,一见他就扑了上来。

    “爹,您什么时候有空啊。”

    宋恒越揉揉明宣的头,“过两日就有空了,到时候爹好好陪你和你娘。”

    明宣嘟嘴,放开抱住宋恒越腿的手,有点失落。

    “那明宣什么时候才能拜表舅为师呢。”

    听见儿子的嘟囔,宋恒越一愣,这么着急的吗?

    看着低头的明宣,他还是安慰。

    “明宣,爹会尽快。”

    看儿子又高昂一些的情绪,宋恒越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早知道明宣喜欢许凛然,可没想到是这么喜欢啊。

    明宣得到宋恒越的话,才拉着他的衣袖慢慢走进府里。

    “那爹陪我练字吧。”

    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好,陪你。”

    书房里,宋恒越抱着明宣练字感受着明宣东扭西扭。

    拍拍他的头,“凝心净气。”

    “可是爹,这样很不好,明宣是个勇敢的男子汉。”

    宋恒越无奈放开他的小手,一腔爱子之情被噎住。

    “那怎么办?”

    明宣小大人般叹了一口气后说。

    “我自己来吧,爹,你既然要帮我,就给我研墨吧。”

    看明宣踩在自己的椅子上,小手挥毫,宋恒越手拿墨块不动声色回头瞪了眼脸都憋红了的风雷。

    云电早早就转头研究墙上的字画了。

    风雷一僵,立马转头。

    世子真可怜,都成小公子的磨墨小厮了。

    明宣写完大字,回头看宋恒越。

    “爹,我们可不可以去找娘了,明宣想娘了。”

    宋恒越捏住他沾上了墨的袖子,“你不是男子汉嘛,怎么还想娘呢。”

    明宣跳下椅子,“爹,您不懂,当儿才知慈母心,明宣得去尽孝。”

    说罢,明宣还自己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话语。

    半晌无语之后,宋恒越笑了起来。

    明宣这孩子有点调皮。

    还当儿才知慈母心,怎么,他这个爹不是他祖母的儿?

    还是他不知慈母心。

    再说,怎么不是当儿才知父母心呢。

    “走吧,爹可不敢拦着你孝敬你娘。”

    他也想去陪着沈书仪了。

    看着父子二人手牵手走了进来,沈书仪走出来,“世子,明宣。”

    明宣一下子放开宋恒越的手,直奔母亲而去,“娘,明宣陪爹写字呢。”

    沈书仪眉头一挑,“陪你爹写字?”她看向额头闪过无奈的宋恒越。

    “我陪他练字。”

    给他研墨也是陪。

    明宣不管宋恒越反驳自己的话,手脚并用往沈书仪腿上爬。

    沈书仪‘啧’一声没动,宋恒越嘴角一抿,上前把明宣提了起来,“明宣男子汉,你太娇气了点儿。”

    明宣也没反对,只是顺着父亲的手慢慢的攀爬上去,宋恒越也随着他,一会儿明宣就窜到了宋恒越背上。

    这一年多,明宣不止读书还练武,小小的一个人身手敏捷。

    宋恒越托住他,转头看向温柔明媚的沈书仪。

    “书书,这次我能在京都陪你们一段时间了。”

    像他们这种宗室武官,肯定是不能长久待在礼部的,可也不会轻易调动。

    沈书仪还没说话,明宣就凑近宋恒越耳朵,“爹,听说我出生和周岁宴你都没有陪我?”

    陡然听到这话,沈书仪面色一僵又一冷,瞪了宋恒越一眼。

    宋恒越一愣。

    原来的他这么混账的吗?

    第140章 夫妻之间怎么能一头热呢。

    沈书仪上前明宣从宋恒越背上抱了下来,把他放在地上,扶着他的肩膀。

    “这话是谁跟明宣说的?”

    纵然语气再是温柔,可是瞳孔里的那股冷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到底是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闲话。

    是事实没错,可也不能告诉明宣,那让孩子心里面怎么想。

    她想让明宣过的好,让明宣感觉到幸福,不是让明宣觉得父亲没有把他看得很重。

    宋恒越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母子二人身后,背有些佝偻下来,手指不断的摩挲轻颤。

    嘴唇张开又抿住。

    从妻子的这个态度他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的他真的错过了明宣的出生和周岁宴。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宣还笑呵呵的,“我听到的。”

    “我给祖母请安,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祖母这样说。”

    “祖母还训了爹呢。”

    看明宣亮亮的眼睛,沈书仪突然有些噎住,“噢,这样啊。”

    她总不能说是庆王妃在撒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