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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那片偏僻的街区后,封枫如愿在小巷中见到了那张他最熟悉不过的脸。

    ── “来吧,今天我们就做个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不是最喜欢缠着别人不放吗,除非你今天能把我打死,否则从今以后换我来缠着你,死不松口。”

    封枫蹲在地上,将手中的木棍抵在封鹏池的眉心处,脸上是近乎于疯狂的笑容:

    “你说得对,我们是亲生的父子,我身上还流着你的血。

    不管你走到哪儿,我总有办法找到你。”

    他躲了整整五年,也压抑了整整五年,但他终于发现一昧地躲避已经不会起任何效果。

    那就只有彻底和封鹏池算清一切了。

    他绝对不会再让封鹏池出现在闻雨莲和季元渊面前,他绝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人生。

    此时的封鹏池面对封枫毫无还手之力。

    他右腿的石膏已经被地上的脏水浸染,无力地耷拉在一边。

    而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没有一处好肉,通通都被封枫提着棍子敲了一遍。

    而那根被封枫丢到他脚边的木棍也早就被踢到了垃圾堆里,就算他挣扎着想要逃跑,还没爬出去多远就又会被封枫扯着头发拽回来。

    “你曾经不是很喜欢扯着我和我妈的头发往墙上撞吗,你不是很喜欢这么干吗!你有本事现在再来一遍啊!”

    “不……”

    封鹏池眼皮高高肿起,几乎快要看不清眼前的封枫,他只能感受到封枫扯着他的头皮,一点点向着小巷两旁的墙壁走去。

    这两片墙壁粗糙至极,平时稍微不小心蹭上就会在身上留下一片刺痛的擦伤。

    假如封枫真的拎着他的脑袋往这样的墙壁砸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封鹏池只能不停摇头拒绝,但他拒绝终究只是徒劳无功,只能看着那片沾满各种脏污的墙壁离他越来越近。

    眼看他的脑袋距离墙壁也不过只有半米的距离,封鹏池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剧烈:

    “封枫!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如果继续下去,他真的会被封枫活活打死在这里。

    当初季元渊来找麻烦的时候,封鹏池都不曾感到如此害怕。

    因为季元渊只会让他感到身体上的痛苦,而现在的封枫却能给他带来精神上的恐惧。

    ──他是真的担心封枫会和他拼命。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们了!我向你保证!

    我要是再来找你们,我就是狗!”

    封枫拉扯他头皮的力道不变:“你早就已经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生了。”

    但凡封鹏池真的会悔过,他出狱之后就不会一路追到安淮市,更不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封枫面前。

    封枫扯着他的头皮,强迫他仰头和自己对视:

    “一个畜生,他说的话不会有任何可信度。”

    封枫五指用力,抓着封鹏池的头就朝着墙壁用力砸去──

    “不……!”

    巨大的死亡威胁迎面而来,,封鹏池再也承受不住刺激,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而就在他的脑袋即将和墙壁碰上的最后一刻,封枫也刚好停止了手臂的动作。

    他手指一松,晕死过去的封鹏池脑袋歪,像一滩烂泥似的倒在了地上,半张脸刚好砸进一滩脏水中。

    确定他是真的晕死过去后,封枫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下来。

    ── “老婆!”

    季元渊惊慌失措的呼喊从巷子外传来,紧接着就是他急促的脚步声。

    他在家里想了半天,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封枫的不对劲。

    明明他这两天都没有开车出门,他的车又怎么会没有油。

    注意到他的被子被人翻过后,季元渊迅速反应过来,紧赶慢赶来到封鹏池的出租屋。

    来到那条巷子前,他差点被巷中一人揪着另一人的脑袋的场景吓个半死。

    还以为是封鹏池对封枫下了死手,却没想到当他走进后才发现原来封枫才是那个揪着别人脑袋的人。

    季元渊大步跑到封枫身边,满脸紧张的上下观察,生怕在封枫的身上发现一处伤痕。

    封枫贸然来找封鹏池,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季元渊一定会懊恼一辈子。

    他围着封枫转了一圈又一圈,确定封枫确实没有被伤到之后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突然来了这种地方。”

    他差点就以为封枫又要偷偷躲在一个地方,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的身边。

    封枫的视线瞥向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封鹏池:“我是来做了结的。”

    季元渊这才将他的注意力从封枫身上离开。

    他踢了一脚烂泥似的封鹏池。

    封鹏池毫无反应。

    身上虽然有挨揍的痕迹,但四肢还算健全,也没有明显血迹,看来这人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这样你就解恨了吗?”

    季元渊觉得如果只是揍一顿,完全不足以让封鹏池从前做下的那些恶事一笔勾销。

    “仅仅是这样当然不够。”

    封枫和封鹏池之间所有的恩怨绝不会止于现在这一步。

    “但只要他继续呆在安淮市一天,我总有办法对付他。”

    倒在地上的封鹏池半张脸埋在水坑中,一动不动,仿佛他对这些话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