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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

    周煜林微微蹙眉:“平时?你们一直在?这是监视,犯法的,我报警了。”

    刀疤男忙摆手:“不不,我们这两天才在,就你们从医院回来那天开始在的,对了,老板也一直在——”

    他话音刚落,黑瘦男就踢了他一脚,尬笑:“老板不在,老板没来。”

    周煜林直直地盯着他们。

    那种审视的目光,让黑瘦男紧张,他索性闭了闭眼:“算了,老板也在,他给你买花去了,等会儿就来。”

    刀疤男:“对对,我们就是打工的,你别报警。等会儿老板来了,他自己跟你说。”

    周煜林沉默了,难怪,难怪自从回国后,每天门口都放着一束花。

    他原本还以为,是谁送错了……

    周煜林:“不用,他不用来跟我说了。你们也赶紧走,如果我再看到你们,就报警。”

    刀疤男:“可是老板说你最近会很危险!”

    周煜林淡淡地瞥他一眼:“我没有任何危险,这不是你们监视我的理由,赶紧走。”

    刀疤男还要说什么,黑瘦男扯着他胳膊:“唉算了,走吧,问问老板怎么办。”

    周煜林确认他们离开,这才关上大门。

    他端着早餐的粥上了楼,见靳修竹正推着轮椅坐在窗前,就问:“在看什么?”

    靳修竹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洋洋的:“那个前夫哥,都已经在楼下站了好几天了。”

    距离靳修竹做完手术,回家修养,已经过去好几天

    凌数每天都执着地站在这个窗户口正对的楼下,就那样一直望着楼上。

    周煜林把桌子挪过去,让他好吃饭:“要我让他走吗?”

    靳修竹笑笑:“别啊,无聊的时候,往楼下一望,就能看见帅哥,多好啊。”

    他一只手摸着下巴:“对了,你去跟他说,让他换件衣服,这套我都看腻了,而且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吧,看他那落汤鸡的样子,丑死了。”

    “你让他换一身……嗯……”

    靳修竹左思右想,眼睛亮了下:“对,让他换一身开胸的,薄一点的衬衫,要身体若隐若现的那种。”

    “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性格,穿这种轻浮的衣服,表情肯定会特别有意思……”

    周煜林心里为凌数默哀:“好。”

    他哥自从手术后记忆混乱,行事就愈发的桀骜张扬,知道凌数是前夫哥后,经常是心血来潮地,就折腾对方一下。

    比如此刻,靳修竹突然拿着一个面包,朝楼下喊:“喂,前夫哥,接住了啊!”

    随后他把面包扔了下去,凌数便像一只狗一样,跳起来用嘴去叼。

    这是他们俩这几天里,为数不多的小互动,靳修竹每次见凌数接住了,就会很开心。

    靳修竹看热闹一般笑着:“林林你看,他比我以前养的狗都乖呢。”

    周煜林:“……哥开心就好。”

    伺候靳修竹吃完饭后,周煜林收拾了下屋子,到了早上九点,他手机惯例收到凌数发来的消息。

    凌数:我要带他走,请你把他交给我

    周煜林直接无视,每天都是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放下手机,转身忙去了。

    却错过了凌数后发来的信息。

    凌数: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客气礼貌地问你

    第47章

    靳修臣怀里抱着一束漂亮的满天星,推着轮椅在不远处看戏。

    见凌数跳起来,用嘴去接楼上靳修竹扔下来的面包,他陷入了沉思。

    林林会不会也喜欢这样?

    他要不要也练一下这招?

    这时凌数刚好转头,跟靳修臣对上了眼。

    一瞬间,凌数浑身僵硬,想到刚才那一幕,被靳修臣看去了,他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打击,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几乎是惨白着一张脸。

    感觉他人都要碎了一样,看着就叫人觉得怪可怜的。

    靳修臣推着轮椅过去,挖苦他:“怎么了,一副好像被人羞辱了的小模样。”

    “你做的时候,都不觉得丢人,发现别人在看,反而自尊心上来了?”

    凌数微微握紧了拳头,垂着眼神色憔悴。

    靳修臣拍拍他的腰,他坐着轮椅,这个高度只能拍到腰:

    “追老婆就不能要脸,你还是道行太浅。要是林林愿意跟我这样,我愿意站到中央大街去,给所有人表演,边表演边大喊‘我是林林的一条狗’。”

    “这点你不如我,你得跟我学习。”

    凌数:“……神金。”

    他确实做不到靳修臣这样疯癫,完全都不要脸皮,因为从小的上流社会精英式教育,让他养成了高度的自尊心。

    愿意在靳修竹面前放下那些自尊心,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靳修臣没再理他,推着轮椅饶过墙角,去了正门口。

    凌数看着手里的一个面包,把包装撕了,手指珍惜地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他嚼得很慢,想要细细地从中品味出一点甜。

    吃着吃着,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眼眶染上了红。

    这样也好,总比完全不理他好。

    只要还看他就好。

    ——

    靳修臣把花小心翼翼地放在门口,又伸着脖子去看窗户。

    试图透过薄薄的玻璃窗,看一眼里面的人。